正文卷314直覺耒陽縣警察局局長黃圖絮絮叨叨羅里吧嗦好一會兒,王角這才回過味兒來,感情不是給自己送小老婆啊。
一時間,竟然有點兒感情復雜。
要說慶幸吧,有點兒。
要說失望吧,也有點兒。
自己真是賤吶。
只是很快,王角越聽越覺得不對味兒了,什么情況啊這是?!怎么這位黃局長說的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啊。
“小王相公,如今嶺南省的局勢,那是真的不好說啊。多事之秋…鄙人也是心中忐忑,有道是‘位卑而不忘國憂’,鄙人也是想要為帝國盡一份力的。”
看著黃局長那張諂媚堆笑的臉,王角實在是無法把他跟“忠誠”兩個字聯系起來,而且這貨云里霧里地說了這么一通,重點是個啥?
“湖南、江西兩地,匪患原本就是有一些的,如今時局變幻莫測,這些‘山大王’,想來也是要趁此機會鬧事。為了保境安民,為了地方穩定,剿匪這個事情,總是要擺上議程的。奈何省內州內都是力有未逮,人手不足,還需社會上廣大滿懷熱忱的有力人士…大力支持啊。”
“黃局長,你這話說得對,說得太對了。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都為國家發一分光、放一點熱,國家才會更加繁榮昌盛嘛。”
“不愧是北蒼上有史以來第一位狀頭,有見地,有見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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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起了大拇指,點頭哈腰的黃局長完全沒有州府高官的派頭,跟個癟三似的,堆著笑雙手搓著又道,“鄙人這次來得時候,州長大人已經說了,像小王相公這樣的南海人杰、少年英雄,絕對是不會對地方上的動蕩坐視不理的…”
“等等!”
王角猛地反應過來,合著在這兒等著吶,“黃局長,有話直說就行了,我這個人一向很好說話的,只要條件合適,一切都好說。”
“好!快人快語!”
猛然變臉的黃局長又豎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后正色道,“鄙人素聞小王相公手下高手如云、強手如雨,比如說小王相公的手銃隊隊長郭大郎,單槍匹馬便把‘祁家寨’大當家挑于馬下,堪比郭子儀在世,郭孝恪復生。”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王角當時就麻了,這他媽是什么鬼?!
什么“祁家寨”?
常威這個王八蛋又瞞著他干了什么?!
他怎么敢的?!
不對,不對啊,這貨不是去嶺南跑個腿嗎?!
他怎么就弄了這個什么“祁家寨”的大當家呢。
王角一臉懵逼,整個人都愣在那里,半天沒反應過來。
可他哪里曉得,他現在的呆滯表情,落在耒陽縣警察局局長的眼中,就是格局甚大、器量了得,區區“祁家寨”大當家,不值一哂,更不值一提。
什么阿貓阿狗也能在小王相公面前說道的嗎?
黃圖見狀,唯恐被王角小視了去,連忙道:“小王相公,剿匪諸事呢,于小王相公而言,固然是不費吹灰之力。但我耒陽縣地方狹隘、百姓良善,若是跟匪徒糾纏,唯恐失了性命。所以,還是要多多仰仗小王相公的手段,以及…威名啊。”
威名?!威什么名?敵敵畏我他媽就知道!
“小王相公,鄙人也好,縣長也罷,還是說州長大人那里,也都是知道的,小王相公這次入京,是要求學進修,為帝國作更大的貢獻。可如今時局著實艱難,朝廷已經調撥大軍開往嶺南,大戰一觸即發,這光景,若是盜匪作亂,無委實傷害甚多,還望小王相公明察,明察啊。”
王角眼神復雜地看著黃局長,他很想說自己就是個南海來的土鱉,他去洛陽讀大學也不假,可那是洛陽的女子大學,而且他壓根就不知道郭威干了什么。
現在讓他怎么回答,說不知道?
那他娘的不等于是給耒陽縣的官僚們甩臉子么?
而且有侮辱對方智商的嫌疑。
常威這個王八蛋干出來的事情,你王角不知道,誰信?!
他媽的衰神,跑出去也要被霉運纏身嗎?
王角整個人都快抑郁了。
之前釣魚的好心情,直接被撞了個稀巴爛。
他久久不語,落在黃局長眼中,更是覺得神奇,暗道不愧是“獅駝嶺錢三郎”的關門弟子,就是沉得住氣。
最重要的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吶。
一咬牙,把來得時候,早就準備好的預案,跟王角說了起來。
“小王相公,正所謂‘師出有名’,剿匪諸事,還是需要有個名頭的。如今耒陽縣這里,想要委任…哦不,特聘,特聘小王相公為‘耒陽縣新義勇安民委員會’的主任,還望小王相公多多垂憐本地艱難。”
說著,黃局長還掏出了一個“委任狀”,以及一本“花名冊”,這個“花名冊”全是空白的,有兩百個缺額,隨便王角填。
任期一年。
預算給得相當足,也能看到耒陽縣的財政實力其實相當的不錯。
兩百個缺額,給一年的餉銀,現金是三萬塊,糧食折合稻米是三十萬斤,其余雜糧油水糖鹽都有若干,尤其是還額外提供五千斤檳榔和煙絲。
不說別的,就這些物資,拿去洛陽倒騰一下,擼兩套豪宅都夠夠的了。
王角更是完全有點發懵,這些湖南人到底想什么呢?!
寧肯給錢也要讓自己上,這是來了怪獸還是來了巴巴爾星人?!
巴巴爾,你這個雜種!
王角心中嘆了口氣,尋思著這一路過來,那是真的千辛萬苦,足夠自己寫一本《北游記》的了。
可惜,自己也不是真武大帝,寫啥都是白搭。
“耒陽新義安…”
張口吐了個槽,豈料黃局長又豎起了大拇指,沉聲道,“好!不愧是北蒼省狀頭,‘耒陽新義安’朗朗上口,一聽就知道是耒陽英豪,小王相公,過上幾日,州長大人也會前來耒水視察,若是小王相公能操練一番,定能讓州長大人知曉我耒陽縣的百姓態度,是堅決的,有強而有力的,是個盜匪不共戴天的!”
你他媽是蠟筆小新投胎嗎?!
王角內心暗罵,嘴上卻道:“黃局長,那什么…我謝謝你啊。”
很誠懇的那種。
謝謝你祖宗八輩。
黃圖并不知道王角的內心小九九,只是諂媚地笑道:“都是鄙人應該做的,應該做的,只要形勢大定,小王相公有耒陽剿匪履歷,前往京城,也更能受到重用啊。”
重用?!
我重用尼瑪呢,老子去的是洛陽女子大學!
去重用什么?操練女子大學的學生?!
臉色難看的王角,現在心中想的,就是趕緊跟老婆們商量一下,怎么把這事兒給摟過去。
而且他還得翻翻小本本,糟老頭子雖然一天天的想著“傳火”,但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挺注意挺上心的。
關鍵時候,還能找找看有沒有糟老頭子的朋友。
老朋友的那種,如此,也能尋求庇護一二。
萬一這地方再來幾個妖孽,就是要玩他王某人,那他上哪兒說理去啊。
“媽了個巴子的,老子這一段路,居然走出了‘史詩感’!”
想了想,這他娘的哪里是“史詩感”,這分明就是“食屎感”!
耒陽縣警察局局長黃圖告辭之后,王角就趕緊去尋蕭溫。
“老婆,老婆,大事不好,大事不妙啊。王八蛋常威在外面給老子挖了個坑,他把什么‘祁家寨’的老大給干死了,現在耒陽縣警察局都知道了,還想著讓老子去做民間表率,當什么‘新義勇安民委員會’的主任,我他媽連二十歲都不滿,當什么主任啊。”
然而讓王角萬萬沒想到的是,別說是蕭溫了,就是彭彥苒的眼神、臉色,都有點不對勁。
完全不像是驚到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同情丈夫的模樣。
一個個仿佛早就知道了這個事情,然后還竊喜的樣子…且已經壓抑不住的那種。
“相、相公…”
“嗯。”
“反正現在早就過了報名報到的時期,京城那邊,也早就打過了招呼,早去晚去都一樣,更何況京城現在,到處都是學生工人在鬧事,去了,也是上不了課的。”
“嗯。”
“與其現在去洛陽無所事事,倒不如先歷練一番,有了這等履歷,將來大三大四的時候,直接出來就能出任實權職位,不必搞什么中央進奏院行走之類的花活。”
“嗯。”
看著丈夫一臉麻木的樣子,蕭溫也是有點兒心疼的,但是一想到“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蕭溫也不想丈夫就這么浪費機會,于是道:“如今湖南之地,便是個寶地。離嶺南省就是一山之隔,一水之遙。相公就算不去上前線,做個后勤保障,那也是與國有恩,與百姓有情有義。”
“還有什么想說的,你就一并說了吧。”
王角宛若一條死狗,癱在太師椅中,整個人心情那是相當的復雜,極其的悲摧。
他算是瞧出來了,他的后宅,那是一個個都身懷絕技啊。
技術上的事情,他一向是很相信金飛山的,腰肢扭起來簡直要人命…呸呸呸,狗屁,槍法飛刀簡直要人命,且家里有錢。
至于彭彥苒…好姑娘啊,話不多,身手好,而且心思也簡單,什么事情都愿意擺在明面上來說,拿來當正房大老婆都是綽綽有余,給他做小老婆,說實在的,他要是彭彥苒的親爹,知道女兒彭彥苒要嫁給王角這樣的畜生,他一槍就懟死王角。
然而最讓王角依仗的,其實是蕭溫。
雖然蕭溫家世一般,家庭關系也比較復雜,但是他王角看重的就是這個。
窮人孩子早當家啊,持家有道,家庭才能和和美美不是?
可尼瑪怎么會這樣呢?
我勒個去的。
“相公,你也莫要往心里去,小郭也是適逢其會,趕上了便是趕上了。而且相公你有所不知,這個‘祁家寨’的大當家,真名大光顯,行事一向狠辣。他原本就是跟‘南忠社’關系密切,之前‘白云山銀行爆炸案’,別人都是去找‘南忠社’大龍頭劉知謙要賬的,但他并不是,而是去撐劉知謙的。”
“這關我什么事兒?”
“當然關相公的事兒,因為這次大光顯從廣州悄悄出來,連他在內,一共十八個好手,都是打算來湖南截住相公你,然后在衡州或者潭州,刺殺相公。”
“臥槽!我他媽跟這貨沒仇啊,他為什么要弄老子?”
“廣州現在變了天,誰說得準是什么因果?而且我聽謝姑娘說,劉知謙的長子劉隱,跟大光顯的關系極好,而劉隱…”
“劉老三的大哥?”
“嗯。”
蕭溫點了點頭,欲言又止。
“這姓劉的又干什么了你說啊。”
“這…”
“這什么這,總不能我搶了他老婆吧?”
王角急了眼,沒好氣地說道。
一臉詭異的蕭溫,抬頭直愣愣地看著丈夫。
“臥槽?!”
王角直接懵了,爺他娘的…真搶了別人老婆?!
“不是…不對啊,我二十歲都不到,這貨是劉老三的哥,劉老三今年都三十九四十了吧?那他哥不得四十多?”
“五十五了。”
王角徹底瘋了,“艸,五十五了,我能搶他老婆?!”
“劉隱早就看中了謝家的天仙,這個事情,東區知道的人還是不少的。”
“臥槽…我他娘的還以為是葷段子,還真他娘的老牛吃嫩草啊。”
想了想,又覺得合情合理,男人一輩子都是喜歡這個年齡段的美女。
可問題來了,憑什么謝家的天仙,就是你劉隱的啊,就因為你看中了,所以就內定成自己的老婆?
什么玩意兒啊。
新垣結衣、齋藤飛鳥是我老婆,難道別人跟著喊,爺就要讓嗎?
下賤。
王角這光景,徹底忘記了大光顯要弄死他的這件事情,反而很上頭地問道:“他媽的有來就有去,姓劉的敢弄我?看我弄不死他,給我派一份電報,給…給劉老三!讓他弄死他親哥!”
一臉無語的蕭溫看著王角,這種事情可能嗎?
“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跟你說,我跟劉老三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恨他哥,我能感覺到,這貨就是個窩里橫的反骨仔,搞不好給他機會,他連他爹都敢殺。不過我不怕,我不是他爹,我也不是他哥。”
“相公,你怎么知道的呀?”
彭彥苒很好奇,于是問王角。
“直覺。”
王角一臉正色,看著無語的大小老婆,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