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劉夫人,不是…”
“哎!大哥,你得跟溫丫頭一樣,喊我一聲姑媽呀!”
“…”
流露出了求助的眼神,看向了錢老漢。
然而錢老漢只是咳嗽一聲,然后捧著茶杯喝茶,當沒看見!
你說你,我喊你一聲先生,你敢答應嗎?!
毫無疑問,錢老漢的態度就是答應下來,這事兒有什么好想的,反正不是他錢老漢納妾。
“我跟你說啊,這一個可是好人家,我原本呢,是想先去世魯那里看看。畢竟這事兒吧,終究還是跟我們家溫丫頭有關。不過我一尋思,這將來啊,大哥你才是當家人啊,索性還是先過來跟你說了,我再去世魯那里說。”
笑呵呵的蕭平看著和氣,可那不容置疑的姿態,簡直讓王角想一拳轟她臉上。
這奔五的老阿姨看著慈眉善目,竟然也是個老辣角色啊。
尼瑪的…
王角的肝兒現在都在發顫,一個金飛山,都快讓他魂靈都飛了,銷魂蝕骨的那種,人都要被榨干成一坨,扛不住,實在是扛不住了。
“姑、姑媽…”
“哎~~~”
聽得王角喊了這一聲,蕭平應得高興,笑得眼睛眉毛都沒了,掏出一個紅包,就拍在了王角的手上,然后笑呵呵地說道,“等你們正式結婚的時候,姑媽我再給你包個大的!”
“…”
感動,太感動了。
你老母的…
“姑、姑媽,這、這事兒,蕭、蕭娘子知道嗎?”
“嗐!這事兒還用知道?我可不是先過來跟大哥你說么?一會兒我再去婦幼保健局,提一嘴兒的事情。再說了,給大哥的這個小妾,那往后啊,就是我們家溫丫頭的通房大丫頭,自己人!”
眼觀鼻鼻觀心,這話一出口,捧著茶杯的錢老漢都愣了一下,眼神很是意外地瞄了一眼蕭平,見多識廣的錢老漢心中暗忖:都說姓劉的老婆是個不講理的混賬婆娘,現在看來,傳言多半不實,那些招架不住的貴婦人,哪里能像這樣豁出去面皮…
其中的道理,無非是那些落魄的傳統貴族家庭,還要揣著端著祖上的光榮,反倒是劉億要瀟灑的很,從來不諱言自己爺爺那輩就是瀚海公主府、瑯琊公主府的狗。
三代人,“世忠社”的大龍頭,正經混出頭的,就劉億這么一個,他爹不行,他祖父也不行。
又瞄了一眼王角,錢老漢心中也是嘆了口氣,尋思著以后這弟子啊,還是自求多福吧。
實在是皇唐天朝在婚姻律法上自有主張,兩百多年前妾生子就是個屁,但是因為有張子撐腰,之后妾生子也是有財產繼承權的。
而在這個基礎上衍生出來的,就是妾室如果長期沒有生理需求,可以向婚姻注冊地的主管部門申訴。
也就是說,男人想要納妾,三思而后行…
尤為關鍵的一點就在這里,通常能夠納妾的男子,多半都是有點家底的,如果只是納一些娘家沒實力的小妾,倒也罷了。
可如果是利益聯盟,那就大不相同,一旦鬧翻,小妾的娘家,完全可以通過這條手段,把人整得灰頭土臉。
所以皇唐天朝的貞觀三百零一年,想要納妾,是真的要深思熟慮,畢竟一旦玩脫,不僅僅是自己身體遭受殘酷的摧殘,財富、名聲、地位…所有的一切,還不如被海賊王給搶了。
至少那樣還有機會搶回來。
換成納妾玩脫,那跟社會性死亡也沒什么區別。
此時此刻,心情極為復雜的王角,終于有點明白為什么藍彩仕口中的“甫里先生”是多么的狂霸酷拽叼炸天了。
那哪兒是八十多歲的糟老頭子?
那是八十多歲的人精啊。
陸老先生縱橫歡場數十年,片葉不沾身,人從花叢過,全程拔鳥無情,那叫一個嗨。
最關鍵的一點就在這里,不用負責啊,別人想咬他,那也是無從下嘴。
頂天就是一個私德有虧,然后被人罵為老不尊或者老不修啥的。
可這妨礙什么事兒了?
陸老先生先用錢砸到所有玩弄嘴皮子的牲口們說他這是“風流不羈”,再用錢砸到玩弄筆桿子的牲口們夸他是“游戲人間”,最后再用錢砸到滿大街的牲口都說這是男人們的通病!
那這不就完美了么。
納妾?
納個錘子的妾。
陡然間,王角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要是沒啥追求,大概還覺得自己血賺呢。
現在一想,這尼瑪但凡要是有點追求,也得慎之又慎。
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這真是弱小可憐又無助。
眼巴巴地看著錢老漢,回過味兒來的王角現在是真的怕了。
可惜,錢老漢大概是早早地跟蕭平談妥了,這事兒就等王角走個流程,到時候在婚房里頭,那必須堅硬如鐵!
“姑、姑媽,那、那…那是哪家的人啊?我、我能問問么?”
“能啊,咋不能?”
蕭平笑著說道,“要說這人家,那肯定是好人家。沔州銀行的一個行長,姓紀,你知道么?”
“…”
“這位紀行長,那可是能人啊。不說是神通廣大,就說這讀書學識,一等一的高啊。”比劃著大拇指的蕭平,還在那里滔滔不絕,“能跟他在一塊兒處著的人家,那能差了?”
“…”
感情不是紀天霞的家里人?
王角感覺自己又行了,虎軀又能堅挺了。
只是猛然間,他覺得這好像哪里不對啊,你他娘的還是沒說哪戶人家啊。
有心想問,但瞄了一眼錢老漢,見這老東西居然又開始慢條斯理地喝茶,王角頓時明白,這恐怕不簡單…
蕭平在那里噠啵噠啵說了一通,也沒具體說個正經人名出來,等快要走的時候,她才提了一嘴,說是等王角大考結束了之后,暑假可以幫忙給她閨女輔導輔導功課。
服了。
等蕭平帶著人走了之后,王角趕緊沖到錢老漢跟前發問:“先生,這又是什么情況?”
“咳嗯。”
錢老漢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看著王角語重心長地安慰道:“阿角啊,長沙路忠武軍有個女子,十九歲,年紀剛剛好,我看…”
“…”
你看個屁你看,老東西你到底有用沒用?!
王角尋思著,喊這一聲先生的成本,實在是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