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受不了王寶珠和蕭世魯這兩個鄉土影帝,王角嘆了口氣,趕緊開溜,因為他生怕再聽下去,怕不是這倆貨,嘴里快要蹦出一句“那可真是蓋了帽了我的老北鼻”。
“草率了,草率了啊。”
王角尋思著,這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吶!
這次過來沒有騎著“老婆”,錢老漢送了他一輛自行車,蹬著也還行。車架子特別大,還特意包了一層鱷魚皮,那家伙,看著就特有“高級感”。
后座挺高,主要是為了兩邊可以掛東西,根據錢老漢的說法,這種單車,后座不能放個兩三百斤的彈藥…那也叫車?!
聽了錢老漢的描述,王角尋思著,這自行車,是挺高級的。
沿海有一條老舊公路,地勢比較低,高處則是鐵軌,不過鐵軌并不長,只有幾里地的樣子,就是點對點,坡地上有個物流集散中心,主要就是倉庫。
設置在這里,也是有講究的,一來居高臨下,有海賊來犯,就只能仰攻;二是看似在高坡上,實則背靠一號水庫,就算有人惡意縱火,也能及時救援。
之前“縹緲蒼龍”一伙鬧騰,從二號水庫到一號水庫,就是穿梭一片林地,非常的隱蔽。
到了一號水庫,靠近水庫的地方,就有一個彈藥庫,具體裝了什么不知道,但離得不遠處,就是一個坡地馬場,稅警的駐地,就在這里。
總之不用想,也知道這里有大家伙。
也因為多了大兵,在這里,也形成了不錯的市場,規模不大,但總體利潤還可以,畢竟皇唐天朝的大兵,消費能力普遍超過平均水準。
加上越是高級的兵種,識字率越高,也就導致文娛產品在這里頗有銷路。
甚至殺龍港僅有的四個照相館,在這里就有一個。
同時這里還有殺龍港最齊全的戲劇堂子,規模不大,質量也不是最好,但是最全。
因為稅警也好,駐軍也罷,都很少來自一個地方,各個地方的人都有。
所以,在這個名叫“崇崗鎮”的地方,也有一個“金菊書屋”的直營店。
湯云飛如果不在朱雀街,就會來港口,港口附近一共兩個直營店,一家就在行署官邸附近,一家,就是在“崇崗鎮”。
為什么叫“崇崗鎮”,反正王角是不知道,反正就是這么叫了,也沒有去深究其中的意義。
“小王!”
蹬著自行車剛上坡,就見湯云飛已經在坡頂的涼亭中抽煙,打了聲招呼之后,還揮了揮手。
“湯郎君!”
將自行車停好,就見湯云飛笑瞇瞇地打量著他:“小王,可以啊。”
“什么事啊湯郎君?”
王角不明所以,撓撓頭,沒有表現得太憨憨,尺寸拿捏的剛剛好。
畢竟,一個憨憨是不可能在受錢老漢關照的同時,還會有警察局長的外侄女當老婆的。
“什么時候喝喜酒啊?”
“嘿嘿…湯郎君,你都知道了啊。”
“劉老總的外侄女…嘖嘖,厲害啊小王。”湯云飛換了個煙斗,又重新擦了一根火柴點煙,一邊嘬一邊吐煙,舒舒服服地吸了一口之后,這才仰著身子笑道,“你知不知這一回,連我家先生都驚動了?”
“皮、皮老先生?”
“沙專員突然不殺人,還難得地特聘了一個女子來當婦幼保健局的干事,這肯定會引人矚目啊。”湯云飛還是覺得很神奇,眼前這小子發跡的速度,真是快得驚人。
“嘿嘿,蕭娘子那里,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的。沒想到,她都做官啦!”
“你小子…”
湯云飛點了點王角,然后道,“看來,你家先生,馬上就要轉正為新一中的正校長了。只要你考試考得好,今年新一中,就算是有了成果。”
說到這里,湯云飛自己倒是沒什么,但王角卻是愣了一下,他這時候,才真真正正地把所有的人物、事件,全部串聯在一起。
之前云山霧罩的,他還看得不太明白,但這時候,僅僅是湯云飛一句話,就被徹底的點透。
原來是這樣啊!
王角終于明白,新來的北蒼省行署專員沙贊,哪怕是要用錢老漢這把“屠龍刀',也是要先給“屠龍刀”保養保養,弄個刀鞘,弄個刀架,在帶人吹一吹。
什么“屠龍寶刀點擊就送”是肯定不行的,“屠龍寶刀天下無敵”…行!
而自己,誤打誤撞,也是剛剛好,卡在了一個極為精巧的位置上。
你要說一個十八歲的青少年有啥作用,還真沒啥作用。
既不能殺海賊,又不能定稅務,甚至連聯姻,也缺少背景,除了長得帥,可以說是一無是處。
但要說沒用吧,這時候還真離不開他。
至少新一中現在的“頭牌花魁”,可不就是誠實可靠小郎君,一工學堂及時雨,九年一班呼保義…王角?
“少婦董潔的畫冊,初版我已經畫好了,你看看怎么樣。”
“這就不用了吧湯郎君,我又不會…臥槽?”
嘴上這么說,但手卻是沒有停下來,拿起畫冊一看,可不就是“漫畫版本”的少婦董潔?
更加驚人的是,湯云飛的畫風,非常非常的寫實,人體結構絲毫沒有半點夸張。
既沒有X等身的頭身比,也沒有什么卡姿蘭大眼睛,但連皮膚上的汗珠子都畫得如此細致…
除了“臥槽”,王角也就只能吞一下口水,表示佩服。
當然了,要是湯云飛不在場,他肯定是“微微一硬,以示尊敬”!
我的天…
王角心中驚呼,總覺得湯云飛給小黃文畫黃油本,就有一種美院大佬下海玩票的荒誕感。
那種強烈的既視感,讓王角猛地一個激靈:淦,這怎么能是黃油本?這怎么可以是黃油本?這是大佬為了解剖學的前沿探索!
探索嘛,總歸是會有試錯的,對不對?
再說了,這畫冊女郎皮膚上的汗水,還有雙唇之間黏連的津液,完美地證明了人體主要成分就是水。
很科學,很合理!
“湯郎君,您的叫、叫我來的打算是…”
“過幾天我有個師兄過來,我們三家合伙,把這個,賣到東京去!”
湯云飛一臉淡定,仿佛自己畫的就是年畫,而不是什么黃油本。
臥槽…
王角虎軀又又又又又震了,要是這么干,豈不是東京人民的體溫,會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