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保持意識
一個又一個氣泡依次排開。
從遠處看，這些氣泡表面反射著各色光澤，極其夢幻。
可如若是靠近了仔細打量，卻是會發現這些氣泡中竟然有無數的世界在沉浮。
有的只是一片不大的陸地，上面有數十種動物在棲息繁衍；有的包含了一整個世界，數個智慧種族在其中發展出了燦爛的歷史文化；有的卻是涉及到了多元層次，強大的外多元征服者發動侵略戰爭，雙方爆發了曠日持久的戰爭。
也有的氣泡非常特殊、
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一個人族從沉睡中蘇醒，他緩緩睜開眼睛。
起先眼睛中只有茫然，但很快智慧的光芒回歸，他周身的法則領悟度也暴漲。
“竟然漲了這么多法則領悟度嗎？”
許晟周身狂涌的氣息恢復平靜。
通過圣人界面他最直觀地看出了這一次的提升。
在這之前，他根本沒有想到幻想鄉的提升竟然會這么恐怖，僅僅是一次經歷，就讓自己的法則領悟度提升近一點五個百分點。
“那數百個世界應該是結合我的幻想與真實的歷史形成的。”
意識回歸，之前經歷的一切自然都被他知曉。
他前前后后經歷了不下數百個世界。
各種類型都有。
有的是自己是作為奴隸，每日遭受非人的待遇；有的是自己出身顯赫，一輩子都是紈绔；有的是自己熱愛鉆研，成為了一名研究宇宙學的科學家；有的是自己在正常世界里覺醒了異能，讓正常人害怕...
太多太多了。
當然這些經歷中最長最有用的一段是‘精靈世界’的那一段。
在這個世界中，他徹底洞察了守護的意義。
而這個世界也是他經歷的最后一個世界。
可如果不是前面那數百個世界的積累，也不可能到這最后一個世界形成質變。
同樣，這個世界中作為樹的一生也對他很有啟示意義——雖然作為樹度過了數百萬年的時間，但這點經歷相比于他接受的信息流也是不值一提。
不過信息流都是旁觀者角度，這是真正作為樹的一部分，是自己本能下的正常行為，前面的數百段人生也是，讓他從中領悟到了不少東西。
“關于守護...真的是一個太大的命題啊。”
許晟心中感慨，自己領悟的法則是防護，其實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成了對渾拓人族的守護。
防護和守護。
前者嚴格來說是被包含在后者之中，可是如果領悟了更多東西，也是可以做到轉化。
就比如火之本源中的灼燒法則，跟炎熱也是能夠轉化的。
精靈世界里的經歷還是挺有意思的，明明是自己先出現在那里，最后倒是自己變成了精靈圣樹，然后庇護了精靈族，他認為這應該是跟自己見識過極圣的時光回溯能力有關。
將這一切的信息想明白后，許晟暫時將這思考放下，往小世界中看去。
他現在需要知道小世界中過去了多久。
他最先感受到的是八股強大的氣息。
咦，八股？
許晟只是微微頓了片刻，臉上就露出了欣喜。
他看向多出來的第八股氣息，發現果然是曾經看好的一個武靈大圓滿突破進了武王。
終于出現了自主突破的武王！
看來自己的法則領悟度提升的這么狂暴可能也有這其中的一些因素。
這可以算得上一個驚喜，更多驚喜還在后面。
因為很快他發現修為進度落在最后面的姽婳和鉛閔竟然都已經突破到了化神中期。
這要過去了多久？
許晟的意識覆蓋整個小世界。
很快得出了答案：兩百零七年。
“這么短？”
許晟有些驚訝，他原以為可能要過了四五百年呢。
不過即使過了幾十萬年也無所謂，因為幻想鄉中的時間是‘幻想’傳來的，這里無論過去了多久都跟現實世界無關，最終取決的世界只是在自己蘇醒時的認知。
至于這中間的時間沖突...
其實也不沖突，畢竟進入圣境后都有加速小世界時間流速的能力，等到了一定層次后，時間不過也只是可以利用的一種尋常力量，跟金木水火土等沒什么區別。
甚至還有的人的本源就是時間，他們在控制小世界流速上有得天獨厚的能力，并且子民可能出現一類時間種族，時間種族不生活在空間的尺度上，它們生活在時間的尺度上。
在牽扯到這些種族時，就需要將生物分為時間生物和空間生物，空間生物可以通過運動，從一處地點去往另一處地點，而時間生物則是從一處時間去往另一處時間，也即所謂的穿越時間的能力。
許晟在進來之前給自己灌輸的認知是時間越短越好。
他最想要的自然是一瞬間，前腳剛進后腳就出來，那時他都能夠想象到守衛者的表情肯定是一臉懵。
但這自然不是很現實，畢竟現在的記錄最短也有三天，他現在的實力于過去一百多年同時期雖然可以說是最強，但后面的人離他也并不遙遠，畢竟創造那些記錄的人，現在大多已經成為了真圣極圣甚至...五位至圣之一。
所以他的要求是越短越好，如果出來后時間是幾個小時一天兩天自然好，但如果過去了很長時間，那也只能說自己的積累還不夠，還需要繼續努力。
他捫心自問，達到目前的實力他已經竭盡了全力，一切只要盡力去做，結果是好是壞自然都不用去看了。
“不過現在我身上的確也出現了一個意外。”
許晟的表情變得古怪。
現在事情很明顯——自己的意識竟然在幻想鄉中蘇醒了！
明明記載中，幻想鄉中都是處于蒙昧狀態，意識在一個個世界中經歷，就如同他之前的那數百段人生一樣。
這個過程將持續到自己的意識回歸，到時會直接離開幻想鄉。
可是現在他明明已經蘇醒了意識這么久，可是一點都沒有要脫離幻想鄉的跡象。
事情呢是個好事情，畢竟在有意識的狀態下，他不會再漫無目的的經歷人生，可以有選擇性地去往旁邊的那個氣泡中。
但也有一個頭疼的問題：自己該怎么離開這里？
不能光想以前不想以后啊。
要是自己一直困在這里，是不是就會變成理論中的那種在幻想鄉中待了億萬年之久的人？
那自己對學校來說跟死了有什么區別？
“肯定有出去的方法，實在不行，到時可以用鎮紙二向試試。”
許晟心中不算太過慌張，畢竟自己手上還有著一件‘大殺器’。
鎮紙二向是真圣創造出來的至寶，其本身等級在高圣層次中都算是極強，幻想鄉雖然強大，但是他尋思應該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更關鍵的是，當自己全力催動鎮紙二向的時候古圣應該能夠感受到，畢竟幻想鄉雖然是幻象，但是更多是在時間的作用下，而真圣層次是時間不加身的。
“暫時還不急著出去，正好借助發生在我身上的這一次意外，盡量提升我的法則領悟度。”
許晟第一反應自然是出現這樣的變化是因為萬物等價。
可是這想法很快被他否決，因為萬物等價的所有作用都是針對小世界和子民，于他本身其實任何的改變。
就如同他的天賦，其實從頭到尾也沒有什么變化，還是跟剛覺醒時一樣。
可如果不是萬物等價的話，他也實在想不到是什么原因。
唯一有區別的就是自己的靈魂來自另外的世界。
但是他覺得也不應該，自己的這項經歷雖然算是比較奇特，但是在見識到的東西多了之后，他已然知曉那些有奇遇的人，他們的經歷可能比自己更加復雜。
像是什么將自己的意識斬去一部分降入自己的小世界中變成自己子民的這一類都是再普遍不過。
“等出去后詢問一下老師吧。”
許晟覺得這樣的事情可以跟師父說，師徒關系無比親近，除了萬物等價和前世需要暫時隱瞞外，其它都可以說。
有了打算后，許晟就試圖離開自己現在所在的這個氣泡。
每個氣泡的體積都相差不大。
可其中的物體比例卻極為不同，比如他所在的這個氣泡就只有他存在，他占據了所有內部體積。
而有的氣泡中存在著一整個世界，這一整個世界也占據了全部體積。
的確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如夢如幻。
提升法則領悟度有兩種方式，之前他的提升只運用了一種，這樣效率達不到最高。
正確的做法自然是小世界和自己同時提高。
他現在尋找的是可以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的夢幻氣泡。
在周圍的三千多個氣泡尋找了一段時間后，他的視線停留在其中一個上面。
下一刻，包裹他的這個夢幻氣泡戛然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