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水市電視臺里,也因為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來的一則小道消息而引發眾人議論。
“譚老師要調到衛視?”
“不會吧,衛視的位置那可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就算有了空缺,那也是得輪到省臺內部的人,譚老師怎么可能有機會。”
“我也這么想,畢竟譚老師也才剛到娛樂頻道兩個多月而已,要是現在就能調到衛視,那也太恐怖了!”
“無風不起浪,我覺得是真的,譚老師的成績,可不比那些衛視的總策劃差,我要是省臺的領導,我也想招攬譚老師這樣的人才。”
“要不…去問問譚老師?”
“不去不去,萬一搞錯了,豈不是很尷尬。”
《今晚80后脫口秀》節目組的人,看向譚越的目光也一個個的透露著疑惑。
不清楚外面傳的譚老師要調去衛視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同事們不敢去問譚越,但許諾和譚越的關系好,有幾個人跑過來問許諾知不知道情況。
許諾是知道情況,譚越現在只是參加了衛視新節目總策劃位置的競選,能不能調過去還是兩說,面對眾人的問題,許諾只是搖頭,聲稱一概不知。
臨下班的時候,鄭光接到了一個電話,是省臺副臺長姜波打過來的。
“鄭光啊,結果定了,總策劃是譚越,明天就會有通知出來。”姜波在電話里說道。
鄭光聽了頓時一陣激動,和姜波掛了電話之后,就立刻馬不停蹄的坐電梯下到四樓,來到市電視臺娛樂頻道找譚越。
一些人正要下班,看到鄭光過來,點頭打了招呼。
鄭光以前在濟水市電視臺工作了十幾年,各頻道認識不少朋友。
鄭光說了一句話,就連忙匆匆到譚越那邊去。
譚越正坐在電腦前收拾東西,就遠遠看到鄭光朝這邊快步走了過來,把包放在桌上,譚越道:“老鄭,你怎么來了?”
鄭光呵呵笑了笑,瞅了一眼四周,拍了拍譚越的肩膀,俯下身子湊在譚越身邊,小聲道:“老譚,我剛剛得到消息,結果出來了。”
譚越聞言一怔,面色頓時鄭重起來,看向鄭光,道:“怎么樣?”
鄭光呵呵笑了笑,道:“還能怎么樣,我說過的嘛,這次競選衛視總策劃,舍你其誰。”
聽了鄭光的話,譚越呼吸一窒,一種驚喜感突然從心里升起。
這半年的時間,他實現了三連跳,從民生頻道跳到少兒頻道,再從少兒頻道跳到娛樂頻道,一直到現在,終于又從娛樂頻道跳到省臺衛視,可以說向前跨了一大步。
尤其是這一次,從市電視臺的娛樂頻道跨到省臺的衛視,已經是一次質的躍升了。
譚越笑了笑,道:“你下班了嗎?一起去吃飯。”
鄭光挑了挑眉,嘿笑道:“好久沒喝酒了,晚上整點?”
鄭光原本想著到了衛視,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酒友,但沒想到《一路攀登》節目組里的人大部分都不喝酒,僅有喝酒的那幾個人酒量也不算大,鄭光覺得很不過癮。
他還是喜歡與譚越、許諾一起痛快喝酒的時候。
譚越搖了搖頭,道:“今天就算了吧,如果你說的沒錯,明天我還得辦手續,喝多了再耽誤事情。”
鄭光揮了揮手,笑道:“沒事兒,不讓你喝多,對了,我再去把許胖子拉上。”
說完,鄭光又轉身向許諾那邊過去。
譚越在后面沖鄭光道:“你喊不來的,他晚上要回家陪小母狗。”
周圍還有兩個同事沒有下班,聽到譚越的話,一個個瞪大眼珠子,一臉的不可思議。
剛才譚老師說什么?
許諾晚上要回家干什么?
是譚老師爆了粗口還是許諾為人不正經?
幾雙眼睛瞅向許諾。
許諾老臉猛地一紅,看著朝這邊走過來的鄭光,道:“你別聽譚越亂說,我晚上不陪呃,有時間。”
事實證明,許諾和鄭光兩個人都沒安好心。
在喝酒之前,譚越明確說要少喝,但上了酒桌,這兩個賊廝就開始了輪番勸酒。
一開始譚越還招架得住,但慢慢酒意上頭,譚越也不再故意擋酒,開始陪兩個人喝起來。
譚越酒量本來還是不錯的,比許諾差一些,比鄭光強一些,但在兩人輪流和他推杯換盞中,也漸漸的喝得酩酊大醉了。
最后,許諾和鄭光兩個人腳步漂浮的攙著譚越,走出了飯店。
“胖子,你知...知道老譚的家嗎?咱倆得把他送回去啊。”鄭光舌頭打著結道。
許諾點了點頭,他現在倒是精神得很,道:“我知道。”
第二天,一早。
嗡嗡嗡。
譚越是被很響的手機來電聲音吵醒的。
睜開眼睛,有那么一瞬間的茫然,然后就猛地坐了起來。
今天可不能遲到了啊!
譚越順著聲源看過去,就發現自己的手機在床頭上正充著電,此刻發出震耳的來電鈴聲。
譚越趕緊把身子挪過去,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是許諾打過來的電話。
摁下接聽鍵,譚越道:“喂。”
“醒了嗎?”
“你把鈴聲調的這么大,除非我是聾子,正做著夢呢,就被你吵醒了。”
“呵呵,都幾點了還在睡,我要不給你打電話,你今天上午就不用去了,唔,對了,如果沒錯的話,今天上午衛視應該會有人來和你走流程,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你。”
“掛了!”
譚越沒聽許諾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腦子里有點亂糟糟的,還有一股宿醉之后的頭疼。
譚越依稀還記得昨天晚上是許諾和鄭光送自己回來的,但記憶只截止到兩個人在他身上翻家里的鑰匙,之后怎么脫他的衣服,并且把他扔到床上還給蓋上被子,就一點也不記得了。
譚越看了一下時間,幸好這兩個家伙昨天晚上還記得給他手機充上電,把鈴聲開到最大,不然就算今天給自己打電話,恐怕也接不到了。
喝酒誤事!
喝酒誤事啊!
時間還來得及,譚越迅速下床洗漱,換了一身衣服,就出門直奔單位而去。
在路邊買了兩個包子,沒在路上吃,直接拎到單位。
“譚老師。”
“譚老師,早上好啊。”
“哈哈,譚老師早餐是吃包子嗎?”
譚越笑著和同事們打招呼,然后直接走到《今晚80后脫口秀》節目組。
“老大。”
譚越經過沫沫工位旁邊的時候,沫沫突然開口喊了一聲。
譚越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沫沫,這丫頭現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微微挑眉道:“怎么了?”
沫沫嘴巴微撇,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譚越皺眉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沫沫搖了搖頭。
譚越臉色有些不悅,這姑娘確實有點矯情,明明耷拉這一張臉,問她怎么回事又問不出來。
譚越頓時就覺得有些頭大。
不過,想到自己近期應該會調離市電視臺,譚越輕輕嘆了口氣,也不再跟沫沫計較。
以后還不知道能再見幾次呢,何必跟小姑娘一般見識。
“老大,我能給你接杯咖啡嗎?”沫沫小聲嘀咕道。
譚越愣了愣,剛才沫沫的聲音不大,弱弱的,如果不是譚越現在就站在她旁邊,還真不一定能聽清這姑娘說的什么。
譚越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早上買了包子,不想喝咖啡,喝點白開水就好。”
說完,譚越就拎著兩個包子向自己工位走去。
把包子放在工位上,拿起咖啡杯去接白開水了。
沫沫嘴巴微張,臉蛋頓時垮掉。
省臺。
對于衛視新節目的總策劃人選,省臺各頻道也都在關注。
雖然這個新節目的時間段不好,但畢竟是衛視的節目,其他頻道不少人擠破了腦袋也想鉆進去。
“呵,公告怎么還沒出來啊。”
“對啊,我也是從上班就開始等,等到現在還沒消息。”
“這才剛上班幾分鐘,等等吧。”
“不知道這次競選上的人是誰。”
“臥槽,通知出來了,居然是他?”
剛剛上班,大家還不是太忙,都借著接水的機會,在茶水間閑聊著。
本來大家都在說衛視新節目總策劃的事情,現在還沒消息出來,一些參加競選的人心里焦躁不已。
這時候,不知道誰嗷的一嗓子,說衛視新節目總策劃的人選已經定下來,通知也出來了。
話剛說完,茶水間的人就紛紛散去,回到自己工位上去查了。
有人是直接參與進來的。
有人是單純的看熱鬧。
當看到郵箱里關于衛視新節目總策劃人選的通知后,所有人都有些傻眼了。
“我勒個去!”
“居然不是咱們省臺的人。”
“譚越?聽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我靠,這不是那個《今晚80后脫口秀》的主持人嗎?我經常看這個節目,對了,他好像還是那檔節目的總策劃。”
“這是一個近幾年咱們省策劃圈子里挺出色的后起之秀,只不過他才多大,這么年輕就能在衛視上主導一檔節目,對不起,我酸了!”
“我查了一下這個譚越,他雖然做出過《智慧樹》、《今晚80后脫口秀》這種收視率極高的節目,但他資歷很淺啊,真正擔任一檔節目總策劃的時間,也才半年,經驗這么少,衛視的領導居然會放心用他。”
譚越在濟水市電視臺很有名氣,但是在省臺的知名度卻并不高,突然下了通知,衛視新節目總策劃居然是譚越,一時間省臺的不少人都覺得突兀。
消息,也很快就傳到了大樓下面幾層的濟水市電視臺。
之前關于譚越即將要調到省臺衛視的消息,還一直都是小道消息,沒有什么真實的證據,很多市電視臺的工作人員都是當做一個八卦來看。
但現在衛視可是都已經發了通知,譚越要調到省臺去的消息,就不再是一個傳聞、八卦了,而是真事兒。
謠傳和事實的威力可是天差地別的。
譚越在濟水市電視臺,也算是最有名的風云人物,現在突然有確鑿的消息說他要調到省臺,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什么玩意?那個傳聞是真的?譚老師真要走啊?”
“我去,娛樂頻道丟了半壁江山啊!”
“我早就猜到了,譚老師這么優秀的人,不去省臺那才是委屈了呢,在咱們這里根本放不開手腳啊。”
“唉,人往高處走啊,當初李樹堂是這樣,現在譚越也是這樣。”
“嘖嘖嘖,這說明想要去省臺還是得在娛樂頻道鍍一層金,我決定了,我也要申請去娛樂頻道。”
“我想知道,譚越走了以后,《今晚80后脫口秀》讓誰來接啊,譚越可是這檔節目的靈魂,他要是走了,其他人誰也頂替不了他。”
“不一定要讓《今晚80后脫口秀》的收視率一直這么高,后續能保持住第一的水平,就算不錯了。”
濟水市電視臺各頻道,都是議論紛紛。
相比省臺對譚越的質疑,濟水市電視臺反倒是覺得理所當然。
甚至有人認為,衛視應該把更好時間段的節目給譚越,不然那才是讓譚越委屈了。
譚越在濟水市電視臺諸多工作人員眼中,絕對是才華橫溢的真正牛人。
《今晚80后脫口秀》這邊,此刻也都炸開了鍋。
河東省電視臺已經有工作人員下來找譚越走轉調的流程了。
濟水市電視臺算是半隸屬于河東省電視臺,在大的范圍內,兩者又都在河東省文化總局下面。
以前譚越在濟水市內部各頻道直接跳來跳去,不需要走轉調這種流程,但現在從濟水市電視臺調到省臺,就需要走轉調了。
雖然譚越看著有點繁瑣,不過對專門做這個工作的工作人員來說,卻覺得很簡單。
“譚老師稍等,我這邊馬上就好了,趁這個時間,您也做一下交接工作吧,等會兒我們一起上去。”
省臺的工作人員笑著說道。
譚越點了點頭。
此時,他身邊已經圍了不少人,其中就有眼淚汪汪的沫沫。
譚越看著沫沫,臉色有些復雜。
古話說,最難消受美人恩。
雖然不喜歡沫沫的矯情,但譚越也知道這姑娘的心意。
只是他現在沒談情說愛的想法,只能不斷的推開她。
其實,拒絕一個人的好感,也挺別扭的;而多次拒絕一個人的好感,更是一種煎熬。
不過,好在這個煎熬終于要結束了。
“大家,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