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殘酷真相
飛回五行宗也不過一刻鐘而已，張小圣想起剛才裴濟疑惑和絕望的目光，不由有些感慨。一年之前，他還只是筑基八層，在裴濟手下絞盡腦汁才得以逃脫，當然，若是當時沒有傳送走，也許自己現在也到不了如此境界，更不可能結識天機閣、藥王谷一眾大佬。
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天定。
又想起之前被告知的，跨越大境界不能隨意擊殺，雖說天道渺茫，誰也沒有看到所有擊殺低境界之人下場如何，但修仙界傳言紛紛，眾人也默認了此等規則，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也許就是前世講的，舉頭三尺有神明吧。
天道到底是什么？天道誓言是可以感應到的，那如果自己剛才不提升裴濟和他那位叔父直接擊殺的話，會不會也有什么東西附著自己身上，就像妖獸怨氣一樣？
張小圣不斷盤算，也許天道也不像眾人傳言的那樣嚴苛，只是不可隨意屠殺而已？不過不管天道是否真有此規則，自己也確實鉆了空子，但總歸沒有違反。
一路思索，很快來到五行宗山門，神識一掃，周圍的探子似乎更多了，張小圣冷笑一聲，悄悄打開大陣，鉆了進去。
來到宗主殿，見洛軒果然還在那里看守范攀，神情卻是有些緊張，待得看到自己進來，洛軒明顯輕松了不少，上前道：
“宗主，之前說的傳訊一直未等到，老夫還在替宗主擔心，莫非事情不順利？”
張小圣心中微暖，勉強笑了笑，道：
“放心，事情很順利。”旋即又看向被捆在柱子上的范攀，咬牙道：
“可越是順利，我越是恨不得將此等背叛之人抽筋扒皮！”
洛軒一怔，也是明白過來，也是嘆了口氣，道：
“宗主還請想開一些，宗門出此敗類，誰也不愿，不過老夫相信，五行宗會在宗主帶領下，越來越強盛。”
“一定！”張小圣重重點了點頭，道：
“傳令，所有長老速來宗主殿！”
“是。”
很快，穆一虎等人魚貫而入，看到被綁在柱子上的范攀，均是驚詫不已，穆一虎當先上前道：
“老三，演戲演上癮了？這里又沒有外人，把自己綁在柱子上干嘛，快快解開。”
說著還看向大長老洛軒，而洛軒眼神中只有痛苦之色。
張小圣沉默不語，這些人的感情越是深厚，一會只怕越是難以接受，可是范攀之事，萬萬不可姑息，權當是剜掉腐肉的陣痛吧。
見洛軒表情不對勁，眾人又是看向宗主，發現他也沉默不語，似乎都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就連脾氣向來火爆直接的穆一虎，也不由沉默下來，眾人分兩排站立，罕見的沒有向張小圣行禮。
大殿內氣氛壓抑至極，張小圣輕嘆一聲，道：
“不用多言，看完再說吧。”
說完甩出一個陣盤，停在大殿當空，陣盤光芒閃爍，緊接著大殿內出現了張小圣在坊市客棧的景象。
當先進入眼簾的，便是碧海潮生宗內門執事在范攀的帶領下，進入房間，后面還跟著一位陌生修士，以及…范攀早該死去的兩位親傳弟子！
眾人不由互相對視幾眼，均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很快調轉目光，再次盯住畫面。
“你們師徒重逢，不妨先敘敘舊吧。”
“…任何積弊都需要犧牲才能換來重生…”
“莫非…那也是我們的人？”
“…將其擒住，并封印了境界和神識…”
“…若是害得宗上計劃出現紕漏，你擔當的起嗎？”
“…五行宗不復存在，你便是五行堂的堂主…”
“…范攀，用心完成宗上的囑托，好自為之。”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畫面消失，而大殿內卻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臉色都是慘白，包括洛軒在內，他雖然知道范攀有意背叛，他也知道畫面中的范攀乃是宗主假扮，然而對話的內容就是傻子都能聽得明白，真正看到了證據，洛軒反而心里有些慌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穆一虎艱難地朝范攀挪動了兩步，眼睛赤紅，問道：
“老三，不是說好的，假意投敵嗎？你告訴我，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那兩位弟子為何還活著，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訴我！”
說道最后，聲音已經變成咆哮。
眾人也是看向被捆住的范攀，疑惑著、期待著，似乎想聽范攀說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能讓他們安心的解釋，雖然看這形勢，事情的真相可能就是這樣，但這樣的真相，對他們來說，太過殘酷了。
百余年的兄弟之情，百余年的同門之誼，似乎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打擊。
范攀也看到了畫面中的一切，當宗主變成他的樣子之時，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完了，此時，看著大殿中的眾人，心中也是有些悲苦，自己付出了這么多，可卻看不到五行宗的結局了，若是這些人執迷不悟，只怕五行宗將真的…不復存在！
閉上雙眼，根本不理會穆一虎的質問。
“不用問了，畫面中的范攀是我假冒的。”張小圣的聲音淡淡響起，將眾人的視線拉了過來。
就在眾人的注視下，張小圣的面部肌肉微微顫動，從劉天宇的樣子變成范攀，而境界也是再次變成金丹四層。
“這…”眾人又是震驚，“宗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小圣再次恢復面容，嘆了一口氣，道：
“其實早在寧長老弟子出事之時，我便懷疑宗門內有人反叛，而且是長老一級，只是諸位長老均是五行宗百余年成長起來的，說是誰我都不敢相信，只是一直暗中關注，但幾年來都沒有任何收獲。”
“后來靈礦出事，想必諸位還記得，那是墨無痕剛剛測出天靈根幾天之后，對方行動如此迅速，而且巧妙的避過了兩個示警位置，我便開始有些懷疑范攀，我知道這樣不好，范攀剛剛痛失親傳弟子，我便去懷疑他，可是作為宗主，要為整個五行宗負責，不能因為感情，放過任何一絲可能。”
“不瞞諸位，在座的各位我都是有過懷疑，包括大長老在內。”
眾人還是沉默。
“只是細細思索之后，也只有范攀的嫌疑最大，所以我便通知大長老暗中監視于他，果然，沒過多久，范攀便釋放出一絲精神力，去控制了一位外門弟子，前往羅鑫修煉的地方送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墨無痕是天靈根。”
“墨無痕的事情，只有諸位長老知曉，羅鑫原本是不知的！范攀居心何在，想必諸位也很清楚。”
顏松和段江哲也是初次聽說，心中卻是沒有太大反應，只因為此時宗主說的事情更加嚴重。
“再然后，我宣布閉關，并讓大長老和范攀一同協助周長老建立聚靈大陣，幫助弟子們提升修煉速度是真，順便監視范攀也是真，總得給他找點事情做。”
“而我卻是偷偷離開宗門，外出調查靈礦事件。”
“雖然中途出了些意外，也因此得到了一些機緣，但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二十一年前偷襲紅葉宗靈礦遁逃的散修田川豐，當時他正淪落在橫斷山脈，也是因緣巧合我將其救下，他便立了天道誓言效忠于我，也就是那時我才知道，紅葉宗靈礦根本不是田川豐他們八人所為，他們只是被設計聚集在那里，替真正動手之人背了個鍋而已。”
“宗主，那田川豐是八層修為，宗主如何能救他…”
“宗主，那真正動手之人是誰？”
張小圣擺擺手，沒有回答第一個問題，接著道：
“真正動手之人雖然不清楚，但是碧海潮生宗是一定知道此事的。既然能有第一次，為什么不會有第二次，所以我和田川豐便大膽猜測，我宗靈礦事件，碧海潮生宗也有參與。”
“于是我和田川豐定下計策，分兵兩路，他本就因為碧海潮生宗追殺有些約定，順便去提供我們編制好的一些信息，而我則回到宗門來，在大家的幫助下，演了這么一出戲！”
“之前的計劃是真的，但是內門執事到來卻是我意料之外，金丹九層，要拿下他，雖然不難，但想要沒有動靜，我卻是沒有把握，所以我便沒有傳訊你們，只是利用陣法刻錄信息，而范攀，在你們昨日離開大殿之后，我便將其擒下，一直控制在此，畫面中所說只不過是我設計的一些話，為了表明真相而已。”
眾人再次陷入沉默，洛軒似乎是早有心理準備，所以此時比眾人清醒了些，注意到了宗主話中的細節，顫聲問道：
“宗主剛才說，金丹九層，要拿下他，雖然不難。敢問宗主如今是何境界？”
殿內幾人聽到之后，都是反應了過來，就連范攀也是突然睜開雙眼，看向張小圣。
張小圣不喜不悲，輕聲道：
“金丹九層…巔峰。”
殿內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五行宗穆一虎聲望值6000，崇拜20907/21000
五行宗周達峰聲望值6000，忠誠1000/1000
聲望值溢出，自動轉化為聲望丹（100）28，金丹期折扣五成 五行宗洪崖聲望值6000，忠誠1000/1000
聲望值溢出，自動轉化為聲望丹（100）9，金丹期折扣五成 五行宗徐晶聲望值6000，忠誠400/1000
五行宗顏松聲望值6000，忠誠1000/1000
五行宗段江哲聲望值6000，忠誠1000/1000
四位金丹期長老聲望忠誠滿值，卻沒有獎勵抽獎次數，然而張小圣此時卻是顧不得遺憾這些，因為他發現，聲望值增長…沒有洛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