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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她該不是看上我了

  “沒事。”陳振打著點滴,右手枕在腦后,大咧咧的一笑:“一不小心,被人咬了一口而已。”

  兩人的關系,是通過父母輩相親認識的,他媽媽趕緊迎了過去,把楊嬋拉在床邊坐下。

  楊嬋眼角還掛著淚,看陳振手裹著紗布,又破涕為笑,竟然說:“那你這么不小心,會讓人咬你呀。”

  “遇到瘋狗了唄,你說我這會不會得狂犬病?”

  “你真被人咬了呀?”

  楊嬋開朗活潑,扎著隨意的馬尾辮,小手拖著陳振手臂,傳來一陣的溫潤:“應該不會吧,咬在手上了嗎?我看看呢。”

  可這么多人看著,又察覺不妥,手又快速的縮了回來。

  阿珂師姐負責去辦理手續,此時走了進來,看見兩人卿卿我我,臉色微變。

  上前一步,將病歷和一袋水果放在床頭。

  “你女朋友啊?”

  陳振大方的點頭:“嗯,她就是這里的護士。”

  對楊嬋介紹:“這是阿珂師姐,這是所里的曹警官。”

  楊嬋畢竟還是小女生,臉刷的紅透,抬頭看見個漂亮的警花,睫毛微微的顫了一下,主動站了起來。

  “才沒有勒,我們只是認識而已呀。”

  陳振是因公負傷,所有醫療費用走分局財政,手續等都是阿珂在辦理。

  陳振的父母,對阿珂一陣的感謝。

  曹警長笑呵呵,則拿出個小本子:“不好意思,還有點公務在身,要給所里報回去請功,還要打擾一下。”

  “沒事,沒事,這都是應該的,嬋嬋,你們食堂在哪里呀,咱們去買一些飯菜,她能吃什么你才知道嘛。”

  老兩口,帶著楊嬋出去了。

  曹恒在床邊坐了下來:“傷口還痛不?”

  “沒事,這點小意思。”

  曹恒是全程陪同的,看到大腿上那兩排牙印,觸目驚心。

  其實最駭人的還不是牙印,而是手臂上的傷口,要是偏了一點,這么長把刀給隨便捅一下,那就鐵定殉職了。

  對陳振是由衷的敬佩。

  自己想想,也是后怕不已。

  “你小子,是真敢上啊,怎么不叫增援呢,你太魯莽了,你知道萬一失手,后果是怎么樣么?”

  陳振點頭:“我知道。”

  曹恒語搖頭道:“你知道什么,你就是太沖動,對抗持刀歹徒,你知道真實的風險么?”

  曹恒語重心長的說:“別說你被直接捅到,你就是對抗的時候稍落下風,你知道下場是什么?”

  “就去年,市局的一名同志,還是處理一起治安案件,被一個持刀歹徒連捅14刀,當場就犧牲了,連送醫院都來不及。”

  “我都不好給你形容那個場景。”

  “太慘烈了。”

  “尤其是這種重罪的歹徒,極其的瘋狂。”

  連曹恒自己想著,都感覺后怕不已。

  “咱們干這種抓捕,都是有抓捕規格的,你怎么能一個人蠻上呢?怎么不呼叫增援呢?”

  陳振心知,該來的總歸會來。

  可他也是早有準備。

  陳振道:“來不及了,他當時已經發現我了,我要不上,肯定就被他跑了。”

  “你啊,年輕人,太沖動。”

  “別多心啊,本來該讓你好好休息。”

  曹恒將筆筒抜開。

  “可你精神還好,我就盡快給你報上去,這是給你做請功材料,程所親自吩咐的,不能讓一線將士流了血,卻寒了心。”

  “在場那么多人,你是怎么追到他的?”

  陳振坐起了一些,說道:“當時我們分頭搜索紅河村,我因為想方便一下,繞到一棟民房后面,就很意外,發現了一行足跡,我就跟著追下去了。”

  “足跡?”曹恒記下:“但你為什么不匯報呢?”

  陳振道:“當時我也不確定,心說反正是找,就跟著追了一陣,發現了一條小路,就跟著追下去了。”

  曹恒道:“紅河村,距離你抓捕的地方,足足有4公里遠,你就一直這么追下去了?”

  陳振點頭道:“對,當時我沒想那么多,我體力非常好,就一路小跑的追了下去,我也不知道追了多遠,就發現了那口水塘。”

  “我當時只想過去察看一下,這家伙突然就跳了出來,問了一句我是誰,我還都沒來得及回答,他就拿刀給我捅了過來。”

  “你知道的,在那種情況下,我根本就來不及匯報,我當時把警棍拿在手里,將他的刀給砸開了,然后用擒拿手法把他給制服了。”

  “就這樣?”

  陳振點頭:“過程就是這樣。”

  曹恒和阿珂對視了一眼。

  陳振和楊勇,是一起被送上救護車的。

  在場人檢查過,從救護車下來之后,曹恒也檢查過。

  曹恒說道:“你知道楊勇的傷勢怎么樣么?”

  陳振問道:“沒死吧?”

  曹恒搖頭道:“死還不至于,醫生出具的報告是大范圍骨折,手腕骨裂,尺骨與橈骨骨折,肱骨與肩骨脫臼,鼻梁粉碎性骨折,腦部被鈍器多次重擊,現在還昏迷不醒。”

  曹恒又問:“手臂上面,你確定只扭了一下?”

  “對,就扭了一下。”

  曹恒繼續追問:“那你知道,這需要多大的力道,才能對手臂造成這種毀滅性的傷害?你徒手不可能造成吧?”

  陳振道:“用了警棍,當我砸開他刀的時候,抓住他手臂,用了擒敵拳的外掰折腕,是全力施為。”

  外掰折腕,這是武警擒敵拳的一個關節技手法。

  擒住對方手臂的情況下,握臂手,順勢往下滑,捏住對方虎口的部位,只需要輕輕一折,用很小的力量,就可以擒拿對方。

  再向外側反方向扭動,對方就會失去平衡,伸腿一勾,對方就會順勢倒地。

  這是一個降服姿勢。

  也是警察部隊應用最普遍的一個手法。

  降服之后迅速上銬。

  曹恒當然知道,但仍不肯置信:“你就是扭腕而已,能造成這么大的傷害?”

  陳振當然不會告訴他,這可不是什么擒敵拳。

  擒敵拳是為了抓人用的,公安部門基礎訓練里都有,是一個安全技,并不是置人于死地的目的,所以,擒敵拳有很多保留。

  但馬伽術沒有。

  毫無保留。

  陳振當然不會告訴他,在扭臂的同時,陳振雙腿可不是輕輕一勾,讓對方失去平衡那么簡單。

  右腳將他肩部卡住,固定,用甩棍做了一個杠桿發力。

  陳振道:“當時我是搏命,我來不及想那么多,扭的時候他拼命反抗,和我對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我力氣大一些,把他制服了,他手臂斷了我是知道的,但那種情況我沒辦法留手,因為他手上有刀。”

  陳振加重了語氣:“這是生死相搏,我當時想過留手,可是真沒有辦法留手。”

  一想到那種對峙的場面,曹恒感覺背心都是涼的。

  他無法想象是怎么樣的驚心動魄。

  曹恒將這些記錄上去。

  又問:“你以前接受過擒敵拳的訓練?是部隊練的,還是培訓時候練的?”

  陳振嗤之以鼻。

  就那短短三個月的培訓,能練出什么東西。

  “部隊練的。”

  曹恒又是連連點頭:“那后來呢,他頭上的傷勢怎么回事?”

  陳振指了指腿上的傷:“你看到的,這家伙被銬上了還咬我,死不松口,是被我警棍砸的。”

  又將后面的搏斗講述一番。

  曹恒一一記下,將本子合上了。

  “現在楊勇還在搶救,你一定要記住今天說的,要不然就麻煩了,我經費都不一定批得下來。”

  陳振連連點頭。

  曹恒站起來:“好了,那我先回去復命,今天太忙,明天你準備一下,爭取有個好點的精神狀態,市局領導,分局領導,還有所里的領導和同志,都會來進行慰問,這可是政治任務,一定要好好休息。”

  “阿珂先在這里照顧一下,待會兒我讓其他兄弟過來頂班。”

  阿珂正在削一個蘋果:“嗯,你先走吧。”

  陳振問道:“白塔山那邊怎么樣了?”

  曹恒回過頭來:“其他人全部抓到了,跑了一個,沈長進跑了。”

  陳振翻身坐了起來:“跑了?”

  “嗯,我聽說是跑了。”

  居然讓沈長進給跑了。

  “布置得這么嚴密,他怎么可能跑啊?”

  曹恒也是非常遺憾:“我也不知道,這你就別管了,你只管好好休息。”

  說完走了。

  阿珂將削好的蘋果遞了過來:“吃吧。”

  “謝謝了。”陳振接過:“沒事,我這里有人看著,所里還忙,要不你也回去吧。”

  “怎么啊,不歡迎我啊?”

  阿珂師姐身材苗苗條條,所里的三朵警花之一,不知道多少人盯著。

  陳振是覺得過意不去。

  “我怎么敢,可實在不敢勞駕。”

  “喝水么?”阿珂將礦泉水擰開遞了過來:“你以為我不想走啊,我是不能走好吧。”

  陳振接過:“真不用,我爸爸他們都在。”

  阿珂掩嘴嬌笑:“是女朋友在吧?”

  陳振道:“不是,我們相親認識的,就見過兩次,還沒正式確定關系。”

  “呵,男人,你都承認了,轉身就不認,你沒看人家高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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