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武的車子剛回到養心谷。
村頭的小河邊,一高一矮兩個望眼欲穿的人影已經在那里等著。
正是席秋華和蘇晚。
“爸爸,”看見熟悉的灰色車子開了過來,蘇晚興奮地又蹦又跳。
她揮著小手大叫,“你有沒有把外公接回來啊?”
蘇武停下車子,連忙朝女兒作了個襟聲的動作。
“晚晚小點聲。當心把嗓子喊破,媽媽又要罵人了。”
小姑娘后知后覺,連忙緊張地捂住了嘴巴。兩只大眼睛卻是巴巴地盯著后座的車門。
蘇武滿意地點頭,“外公啊,爸爸當然接到了。他還給晚晚帶了很多禮物呢。”
“真的嗎?”蘇晚眼前一亮,頓時又忘了捂嘴巴的事。
她回頭使勁地揮手,“安安,外公給晚晚帶了好多禮物。快過來幫忙。”
不遠處的草坪上,正和石端敏一起玩的獅子連忙跑了過來。
蘇武抬眼望去,眉毛跳了跳。
安安還是那只活蹦亂跳的獅子,只不過它脖子墜著個搖搖晃晃的東西。定晴一看,竟然是只粽子。
不用多猜,九成是它小主人的杰作。
前些天文藍和席秋華包的粽子還有一些沒吃完。蘇晚整天在脖子上掛著一只當牛邦玩。
有時候心血來潮她也會給安安系上一個,蘇武已經不止見過一次了。
后座的車門開了,滿頭大汗的文正陽地下了車。
他臉笑得像朵花似的,樂呵呵地朝外孫女招手。
“晚晚,還認得外公嗎?”
“外公,”小姑娘歡呼著跑了過去,“晚晚當然認得外公啦。”
席秋華搖了搖頭。
這不是廢話嗎?祖孫倆幾乎每天都會視頻,想忘掉也難啊。
然而小姑娘才跑到文正陽身邊,正想伸手抱抱,卻是狐疑地停了下來。
“外公,你的衣裳好奇怪,看起來像只粽子一樣!”
身后的蘇武差點笑了出來。
果然是有父必有女,所見略同。
一個多小時前在鎮河市的高鐵站外接到文正陽時,他也有這樣的想法。只不過看著老丈人陰森的臉色,這才沒好意思明說。
席秋華一愣,下意識看看安安脖子下晃動不休的粽子,再看看文正陽身上寬大蓬松的羽絨服。
嗯,外孫女形容得沒錯。
文正陽身上的羽絨服和養心谷的粽子一樣,都是網格一樣一圈圈的。除了顏色不同外,兩者還真有幾分相似之處。
咳咳。
文正陽尷尬地咳了兩聲。
他們北方老家現在已經大雪紛飛,外出時穿棉襖或羽絨服那是再正常不過。誰想高鐵一路往南,天氣越來越熱,到了這邊他才發現大多數人還穿著短袖。
不過男人嘛,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哪會放在心上。
上次新聞還有個兩廣的大兄弟,寒冬臘月只穿著條短褲趿著雙拖鞋就到了大東北。下飛機的剎那間,差點凍哭了。
比起那兄弟,羽絨服再熱又熱不死人。
文正陽也就不當回事。
哈哈。
他滿不在乎地拍了拍身上的羽絨服,幾步跨過來一把抱起久違的外孫女。
“因為外公想念晚晚和晚晚的粽子了呀,所以故意穿成這樣過來的。”
“晚晚喜歡嗎?”文正陽問。
“喜歡,超級喜歡。”蘇晚十分高興,伸手好奇地四處按著那件軟綿綿的羽絨服。
不一會兒她掙扎著要下地,“外公你好熱啊。”
席秋華嘴角一抽,連忙走過來,瞪了一眼還合不攏嘴的丈夫。
“一大把年紀了連衣服都不會穿,丟不丟人。過來之前不知道查查這邊是什么氣候嗎?”
文正陽無言以對,只好訕訕地陪著笑。
“還不舍得脫下?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席秋華繼續罵他。
文正陽小聲開口:“里面的衣服不好看。”
席秋華一怔,又嘀咕了幾句,才在外孫女的抗議聲中住了嘴。
兩人幫著蘇武把帶過來的東西搬下車,好半晌才卸完,居然鋪了橋頭滿滿一地。
蘇晚歡呼一聲,興致勃勃地東翻翻西看看,“外公,這些都是晚晚的禮物嗎?”
“對。”文正陽哈哈一笑,“外公的東西都是晚晚的。”
“爸媽,”蘇武笑道:“我先去把車停好,等會回來再幫你們搬東西。”
然而他剛想發動車子,電話響了。
葉婷打過來的。
“葉姐,有事嗎?”
葉婷問了問蘇武的狀況,知道他現在可以講電話,才繼續說下去。
“小五,前幾天我不是按你的意思回絕了蘋果臺的綜藝了嘛。剛剛他們又給我打電話了。”
“不是吧,”蘇武有些難以置信,“他們是什么意思?”
蘋果臺好歹是國內數一數二的省級衛視,自尊心應該很強才是。被人拒絕了還像只舔狗一樣湊過來,可不像他們以往說一不二的作風。
葉婷自然聽出蘇武的意思,忍不住笑了笑。
她詳細地說了說情況,蘇武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到底是國內數一數二的衛視,圈內圈外的大小事務都了如指掌。
年底將近,娛樂圈最關心的莫過于春晚的陣容。
文藍拒絕了春晚的邀請,對外自然是秘密,然而蘋果臺還是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
央視春晚都能拒絕,他們自然更加死心。
然而手下人左右一看。
喲,元旦有部電影叫忠犬八公的故事,一看那排片、軟文、微/博話題的什么就知道這電影死定了。
但它導演的名字有些眼熟…
蘋果臺趕緊又給這邊葉婷打了個電話。
老妹啊,知道我們有個年年向上的國民綜藝嗎?可以邀請文藍和他弟弟一起上來宣傳他的新電影喲。
保證讓他的電影知名度大增,甚至一炮而紅。扒拉扒拉…
當然,世界上沒有什么是免費的。
我們的要求也很簡單,就是新一季的大紅綜藝能在養心谷拍。
此外文藍不是覺得京城的央視春晚太遠嗎?我們這相對比較近,文藍過來唱完歌再回家吃大飯,估計還是趕得及的。
說完情況,葉婷笑道:“小五,他們就是這個意思了。那你的意思呢?”
眼下距離元旦已經不到一個星期,時間緊迫。如果還打算繼續宣傳電影,那估計這天就得連夜前往蘋果臺錄制。
“我的意思?”蘇武想都不想,直接回了葉婷一句,“還是那兩個字:拒絕。”
葉婷只好淚流滿面地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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