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薩柯娜絲的夢
不知何時出生，從吾有自己的意識起，吾就在泰坦的撫養下長大。是阿曼蘇爾教會吾宇宙的秩序和原力，是艾歐納爾使吾格外健康。
那一日，吾誕生了。
那一刻，萬神殿迎來了祂們的一位新兄弟——起碼祂們對外是這樣宣傳的。
吾成為了泰坦最得力的干將，無數年來，吾消滅了無數的混亂世界，要么摧毀他們，要么讓他們匍伏在泰坦的秩序之下。
吾覺得這樣是最正常的事，就該這樣。
所有泰坦都覺得這樣是最正常的事，就該這樣。
直到，吾有一日，回到吾曾經重建秩序的世界。發現，他們不斷需要新的暴力來穩定他們，并且，這里的牢籠里充滿了黑暗和絕望。
吾不斷朝那些沒有接受泰坦秩序的世界前進，讓他們接受泰坦的秩序。
而實際，吾每征服一個世界，泰坦就在這世界建立自己的統治秩序。終于，吾心里明白了，是統治秩序。
吾千萬年來，路線是錯的？
終于，吾停下來了，思考，琢磨，琢磨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個被吾關在牢籠里的狡詐種族，對吾言：泰坦這么做，和它們有什么區別？
萬神殿給森羅萬象帶去秩序，它們給一切生靈帶去混亂。
混亂和秩序，誰是對的誰是錯的，這個標準以誰為標準，根本沒有標準！
站在泰坦和萬神殿的角度，秩序是對的。可是對它們這些誕生于扭曲虛空中的家伙，混亂就是它們的秩序，秩序就是它們的混亂。
泰坦和它們沒有不同！
它們這樣說。
這群該死的吸血鬼！
吾發現，吾竟然覺得它們說的有道理。它們還向吾展示了一個可怕的世界——一個已經被怪物扭曲，已經不是吾等同胞的世界之魂。
這個被扭曲的同胞是那樣可怕，祂還很幼小，卻已經讓吾有種手腳冰涼的感覺。
假以時日，真的讓祂出生，萬神殿萬劫不復！阿曼蘇爾說，等等再等等，也許還有什么辦法可以救祂。
遲了。
已經遲了。
就像那些吸血鬼說的那樣。
已經遲了。
祂已經不是吾等的同胞。
吾不顧一切毀滅了祂。
阿曼蘇爾勃然大怒，其他的兄弟姐妹也在指責我，說吾這種行為非常混亂，不是秩序所為。
秩序？
秩序！
一瞬間，吾就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這所謂的泰坦，其實又何嘗不是惡魔？
萬神殿和扭曲虛空有共同的特性，都喜歡奴役別人。建立統治，只不過萬神殿美其名曰：秩序。
吾出于謹慎原則，反復對比了泰坦沒有帶去過秩序的世界，和泰坦統治了的世界，吾發現，這泰坦，其實就是惡魔。
哎，惡魔惡魔。無邊無際的森羅萬象，掩蓋下的惡魔。
惡魔已經沒有了，美其名曰，秩序。
接受泰坦的統治，這是秩序啊。
高高在上，泰坦，就是惡魔。萬神殿，其實就是萬魔殿。
這不是秩序，不是真正的秩序。起碼不是吾想要的秩序！
一切之敵在外窺視，泰坦們卻在做徒勞無功的事情，無用之事！
吾醒悟了。
吾，薩格拉斯，要給這一切帶來真正的秩序！
吾的秩序！
“呼——”
卡拉贊。
薩柯娜絲睜開雙眼，曾經發過的誓言歷歷在目，曾經征戰的過往跑馬燈一樣閃過。
她握緊了幼白稚嫩的拳頭。
吾沒錯！
低頭看了看稚嫩的雙手雙腳，還有弱小不堪一擊的身軀，惡魔之王憤怒又無奈——這等凡俗軀體，甚至需要沉眠，甚至會做夢。
秩序原力在上。
要知道自從誕生變成泰坦以后，她就再沒做過夢了。曾經那些美好的夢，都只在自己還是一顆星球的時候，才曾經有過。
眼前光影一陣晃動，薩柯娜絲抬頭，她又看到了那個讓自己陷入此等尷尬境地的凡人。
艾格文，一個出色的凡人。
前面幾個讓這位至尊有此種感覺的，只有四個。三個是出身于阿古斯的艾瑞達，一個是艾澤拉斯的精靈。
艾格文是第5個。
薩柯娜絲注意到，她正在看著自己，瞳孔里閃爍著奧術的光輝和智慧的輝耀。
今天又要給我上幾個魔法呢？
薩柯娜絲白幼的嘴角露出一絲恥笑，有用嗎？軍團攜帶吾力量降臨之日，一切都是無用功。
不過薩柯娜絲不會開口。
這個凡人意志比泰坦都要頑強，靈魂都無法被控制，何況言語上的侵襲。
看著她又給自己添加了幾個新的封印，薩柯娜絲一直一言不發。
艾格文很少和她說話，反倒是那個薩柯娜絲準備把對方的靈魂毀滅無數次，再救回來無數次，再來毀滅無數次的家伙經常和她說話。
那家伙的話，大部分都是無意義的，讓薩柯娜絲瘋狂憤怒的話。
但有時候，他也會說一些讓薩柯娜絲覺得驚詫，有點意思的話。
比如——
正想著的時候，房間里光芒閃爍，薩柯娜絲看過去。
正在想螻蟻呢，螻蟻就已經到了。
那個她名義上的父親，此具身體一半血脈的提供者，降臨在艾格文的實驗室中。
除了艾格文自己，也就只有他才可以這樣出現在這里。
薩柯娜絲沉默了。
她看著艾格文和他的對話。
“導師。我帶回來一些有趣的知識，或許你會感興趣。”
“恩？”
“是關于另一個世界，一個非常深邃的世界，萬物最后歸宿之地。”
“說說看。”
“您知道的，我去了一趟破碎群島的風暴峽灣。接觸了那位被關在天上的首席守護者。我解放了祂，這家伙馬上迫不及待的向祂曾經的手下，現在的敵人進攻。”
“這家伙打贏了戰爭。祂的敵人原本應該跑不了，結果卻跑到了一個我們抓不到的地方。這家伙告訴我，敵人跑去了一個名為暗影國度的地方。”
“暗影國度…”
薩柯娜絲看見艾格文沉吟起來。
過了一會兒，讓薩柯娜絲欣賞又忌憚的她開口：“我只在兩本書籍上，提過這個地方。一本是守護者阿洛迪的傳記。一個是第1個發明通靈法術的法師的著作。”
“暗影國度，似乎是死者真正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