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表白
“夏...夏同學。”
翌日，循著久遠的如決堤般的記憶沖刷。
龍族的記憶漸漸如浮光掠影般散去了。
患得患失了好一會兒，就像你做了一個極為真實的夢。
最終不得不接受那是夢的現實。
盡管換做任何人，都有一股好想打人的沖動。
但現實中的一切，無不告訴著他。
那就是夢，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記憶還在融化，消散。
直到夏佐完全的回到了最初。
走入校園，人來人往的學生潮流之中。
穿著和他們相同校服的夏佐。
和他們不分彼此，重新回到了那個，平凡的高中生夏佐。
上課，下課，放學，回家...
作為高三的學生，夢醒后的夏佐有許多事情要做。
不僅是他，他的同班同學都像一只只殺氣盈溢的斗雞。
還有48天高考的牌子，掛在每一個高三教室的講臺上。
每天班主任都會在講臺上。
口沫橫飛的道。
“丟人！真是丟人！”
在每一次，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摸底考試中。
班主任老李做獅子吼，咆哮震天。
“還有40天就要高考了，而且你們還是尖子班，未來重點大學的種子班，結果卻連吊車尾的9班都沒考過？！”
“作為你們的班主任，我簡直要被你們氣死。”
“你們是我教過的最差的一屆。”
“尤其是你，夏佐，原本你還中上，這次居然考了倒數第一。”
“我哪里得罪你了嗎？請你說出來...”
夏佐當時很想說，自己是真的忘了。
盡管他醒來，但好多東西早已忘光，他現在腦子空的厲害。
可班主任批評的時候，可不會管他那么多，他的目光如刀如劍，神情激動的稀疏而花白的頭發一顫一顫，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差點要震落下來。
夏佐哪里敢和他杠。
可是當他走進，批評的話戛然而止，不知為何，轉身又走掉。
一天放學，正值渾渾噩噩狀態的夏佐忽然被一個少女攔住。
“夏，夏佐同學，可以和我交往嗎？”
眾目睽睽，人來人往的放學時間，夏佐被站在教室門口的女孩堵住。
一個少女一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裙擺，臉色像熟透的蘋果一樣垂下，將一封情書猛地戳到夏挽舟面前。
夏佐半天沒反應過來。
在他遲鈍的呆愣間，他身后及周遭的同學，無不愕然。
“.......”然而夏佐卻像瞌睡沒睡醒一樣，茫然的看著她。
直到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半響，還處于悲傷狀態中的夏佐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啊，抱歉。”
雖然那只是夢，雖然那夢已如燃燒的紙片般彎折著崩塌，扭曲，消失。
但認定了和繪梨衣結婚的夏佐，無法再像曾經的夏佐那般。
身后的班長韓夏夏看呆了，見狀忽然跳了出來，將女孩拉到自己身后。
“夏佐同學，人家女孩鼓起這么大的勇氣向你表白，你不能嚴肅一點嗎？”
女孩快哭了，感激的看著韓夏夏。
一向喜歡為其他女孩出頭的韓夏夏，其實也沒想到這個班上不起眼的家伙，竟然會有女孩子堵門表白。
更震驚的是，他居然拒絕了。
但就在她看著夏佐的側臉，忽然，她竟心中狠狠一動。
她似乎明白了，為什么會有女孩子找他表白了。
此刻的夏佐還沒擺脫穿越的后續效應，看著向自己表白的少女，心頭驚訝而又迷茫。
四年前的自己，在如潮水般回歸的記憶里，可純粹是一個普通人。
沒有朋友，即便喜歡的女孩也不敢表白，因為有著深刻的自知之明，根本不會有人喜歡他。
但現在，似乎系統還留有殘余的影響。
或者說是，在蛇岐八家久了，夏佐一言一行已經被潛移默化了。
所以在班主任拿著走近教鞭走近想要打他手板心的時候，又忽然放棄。
夏佐恍然，但內心更難受了。
干脆是夢就好啊，為什么還殘留在自己身上呢？
如此患得患失的夏佐，繞過了那個向自己表白的少女，快步離開了學校。
又過一日，夏佐忽然發現自己的記憶，好像變得不一樣。
因為翻開試卷，他驚訝的發現，閱讀起來十分的容易。
且看完一遍后，再看那些字就流暢得像精靈般主動飛到他的腦子里，連每一個標點符號，他都能舉一反三的聯想到。
漸漸地他發現，這是他的記憶力變好了。
雖然沒有過目不忘，但卻比過目不忘還要厲害。
合上書，他并沒有記住任何一個字，可是需要用時，他看見的內容，便如同被賦予了生命般主動跳到了他的眼前。
比系統還要方便，因為這是他自己的東西。
發現這一點的夏佐，上課的時候不再摸魚，不再發呆，不再看著窗外的浮云，樹蔭下跳舞的啦啦隊失神。
隨著一頁又一頁的翻書溫習，不知不覺下課鈴便響起。
等夏佐合上書，眼前跳躍的知識點便全部消失，但他卻知道，自己已經背住了整本書的內容，甚至連標點符號和頁碼都記得一清二楚。
這是那場幻夢般穿越帶來的殘余影響力嗎？
雖然他不再擁有金手指，雖然他不再擁有普通人無法想象的力量，但現在，卻剛剛好。
夏佐笑了，哈哈大笑。
嚇得旁邊的同桌一驚，“大佐，你精神沒問題吧，我看你這幾天都有點不正常啊。”
“額？”
夏佐一怔，回頭看向名叫項廣平的同桌，他粗眉大眼，一臉的憨厚老實相，但初中打架卻是個狠人，一個人追著幾十個人跑的那種鐵憨憨。
高中后收斂，因為高中都是從差生中篩選出來的，尤其所在的青橙中學還是C市的重點中學，還是這尖子班，基本就篩選掉了那些調皮搗蛋的學生。
而他雖然打架厲害，腦子卻和那些混混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因為他每次打架都不是自己找事的，平時也刻苦學習。
“你看我像是精神有問題嗎？”夏佐反問道。
項廣平仔細的看了看，然后認真的點頭，“大佐啊！你還說你不是精神有問題，精神沒問題你能拒絕人家學妹的表白嗎？雖然她比不了班上的韓夏夏，但也是十分可愛的稀有妹子啊。”
夏佐也點了點頭，“你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是有問題的。”
“對啊！你不會是因為上次通宵被老爸抓住了吧，然后就沒了零花錢？”
說著他仿佛偵破要案的柯南，左手擊右掌，爾后同情的拍了拍夏佐肩膀，“沒事啊！這個周末，咱們去網吧通宵沖黃金去，我請客！”
“......”夏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