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夏佐的禮物
看著夏佐遠去的背影。
另一個留著藝術家氣質的小胡子的年輕人，對漢高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確定他會愿意跟我們結盟嗎？而且我感覺條件可以再往我們這邊爭取一點，對我們來說，條件可太不利了。”
漢高淡然道：“難道你家老祖沒有教育過你，面對新時代的皇帝，要應該提前做好身為臣子的本分嗎？”
“我們之所以能夠傳承千年，靠的可不僅僅是武力還有謀略，最重要的是知道如何下最大的注，去押最重要的人。”
“赫爾佐格博士韜光養晦無數年，卻能被他一眼洞穿，僅僅憑這一點，他就不是無謀之人。”
“何況諸位，如果你們擁有毀滅世界的力量，也能像他一樣，依舊保持淡然從容的姿態嗎？”
兩個年輕人面面相覷，各自默然。
“擁有他這樣性格的新王，才是最符合我們利益的，如果只知道打打殺殺，像加圖索家族里面的那些瘋子，早晚會像今天他們招惹乖離劍主人的后果一樣，連累我們。”
“我們畢竟還扎根在這個世界，要是世界沒了，對我們誰可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現在，他在回應卡塞爾學院的時候，或許就會溫柔一點了...也許很快一個亂世就即將來臨，但這樣的亂世，無論他是不是我們的皇帝，重要的是，都將是屬于我們的時代。”
“只要這個世界別沒了。”漢高幽默的笑了笑，對空氣舉杯。
“我們也很期待。”年輕人深吸了一口氣，和著漢高再次舉杯。
這一刻，原本空余的周遭忽然變得喧囂起來。
之前夏佐沒有看見的地方，憑空多出了剩下的十一名年輕人的身影。
他們都戴著古老的銀戒指，金色的頭發像璀璨的鎏金，他們和漢高一同舉杯，臉上都是與夏佐一般淡然的笑意。
淡然，也是自信。
夏佐還未到東京。
濃重的烏云就帶著末日般的氣象，壓頂而來。
電光就一道接一道地從天而降。
閃電照徹天空的光芒，令楚子航等人可以看清遠處的景象。
每一道閃電落地，就有一個東京的建筑物被劈成兩半。
淺草寺已經消失了，“和光百貨”只剩下半座樓。
粉紅色的HelloKitty們站在水中，它們本來是商家擺在店門口招攬生意的，現在只剩下一張張粉色的貓臉露出水面，呆呆地望著高架橋上的愷撒和楚子航。
這座城市陷入了極度混亂，卻又透著森嚴的美，仿佛世界毀滅之后的場面。
回到東京的愷撒和楚子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他們能夠猜測到，一個連天譴之劍都沒有殺死的男人，反應過來必是不死不休的報復。
換做任何人都不會回饋以好臉色。
愷撒之所以知道是夏佐，是因為夏佐這次極度的高調。
從東到西從南到北，全東京的廣告大屏都亮了起來，夏佐的直播視頻出現在大屏幕上，隔空對昂熱喊話。
神容仍舊是那般溫和淡然。
“準備好了嗎？一份與天譴之劍同等的大禮，我保證力度不會差一分一毫。”
“真是太瘋狂了。”愷撒低聲說。
愷撒和楚子航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里的沉重，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夏佐的真實實力就像洋蔥一樣，你以為你了解他了，但真正再撥開一次，他就會讓你落淚。
他們焦急且心情沉重的沖進東京都氣象局，氣喘吁吁之余，外面大樓的高音喇叭就隔空對夏佐回應起來。
“我們小錢形家從幕府時代就追隨天皇，從沒有一個對敵人屈服的男人！”
“我以東京都最高行政長官的名義發誓，跟給這座城市帶來恐懼行為且利用災害因素裝神弄鬼的人不共戴天！”
“無論你是誰，現在就給我放下武器！到警局自首！否則我會親自帶領精銳部隊剿滅你，用正義審判你！”
氣象局的知事似乎還沒有了解到情況，他居然試圖和夏佐那種扛過了天譴之劍的龍王講放下武器？
“他還不明白對方有多可怕，而且喝了點酒。”秘書櫻井秀一尷尬地解釋，“但可能給他的酒酒精度太高了。”
“這是喝酒的時候么？他不是東京都的知事么？難道他還不知道頂級混血種就是可以逆天的存在？”
副校長憤慨地打開了下一罐啤酒。
櫻井秀一看著他手中的啤酒罐，“他只是想試圖安慰老百姓，不然他就不會想動用軍隊去剿滅對方了，盡管那樣做的后果跟送死沒有區別。”
“我有酒量！”副校長知道他關注的重點，振振有詞道：“我想知道是誰招惹了這種能引發天災的恐怖家伙，他不是我們下一屆的新生嗎？為什么會成為我們的敵人？”
昂熱從走廊盡頭快步走來，東京都氣象局儼然變成了卡塞爾學院的中央控制室，走廊上來往穿梭的都是裝備部的人，他們經過愷撒和楚子航身邊的時候，都會贊嘆地多看兩眼。
“喔！”看清愷撒和楚子航裝束的瞬間，昂熱震驚得只能吐出這個字來。
愷撒和楚子航都局促地挪開視線，這種時候他們實在沒有衣服可換，他們總不能說在山里被一群死侍追得像狗一樣跑。
然后深山里的荊刺把他們的衣服頭發幾乎完全弄沒了形象，現在他們就像一個乞丐。
“真見鬼，70年前就說東京分部是最危險的地方，沒想到70年后還是如此。”昂熱皺眉，“我有些后悔帶著學生們來東京執行任務了。”
他轉身走進大會議室，裝備部已經把3D投影設備搭好了，這間會議室已經變成了昂熱的指揮中心，學院中央控制室的全部功能都被轉移到了這里。
愷撒和楚子航把沉重的七宗罪放到了桌上，這玩意實在太重，但它們無疑是值得信賴的伙伴，一路上他們借此斬殺了不少冒出來的死侍，有些死侍甚至長出了翅膀，力量層次跟惡魔差不多，還會龍息。
要不是帶著七宗罪，他們連活著從那處伏擊夏佐的山谷里跑回來的命都沒有了。
“先把攝像頭全部對準夏佐的方向。”
視頻內沒有任何身影，繪梨衣跟在一個沉默的男人身后，一把似乎燃燒著無盡火焰的長劍在那個男人手中緩緩的旋轉。
隨著他隨意的揮舞，他走過的路面全都自行裂開。
不僅地面，還有天空。
上萬度的火焰從地底熊熊噴涌而出，但詭異的是，周遭的百姓卻沒有一個受到傷害，他們被風驅趕著迅速的逃離了東京城。
沒有人發出聲音，這一幕極為相似，昨天晚上他們還在同一張熒幕下，體會加圖索家族像上帝般揮手間賜予夏佐來自神靈的審判。
“看樣子他還是挺善良的，最起碼沒有殺一個平民，不過看他走的方向，似乎矛頭就是我們。”副校長脫線的說道。
“有誰可以阻止他的步伐？”昂熱厲聲喝問。
這時，除了副校長還能心平氣和的一邊喝酒一邊看著周圍人的反應，其余人鴉雀無聲，沒有任何人敢于應答。
昂熱沒理會他，扭頭看一個軍事參謀。
“動用核武器可以殺死他嗎？”
“那幾乎是自殺！”爾副部長滿頭大汗接話道：“我們應該先動用軍隊和談判專家雙管齊下，看看能不能讓對方坐下來談談。”
“他不會和我們談判的，他是覺醒后的龍王，而龍王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
“但他沒有傷害那些平民不是嗎？”
一個研究員發出了不同的聲音質疑道。
“我相信他對于平民懷有仁慈，因為他知道那些人是絕對無法反抗他的，但他不會放過我們。”
屏幕里龐貝在諾瑪的幫助下代替昂熱插話道，只見他也和副校長一樣，仍舊坐在水上屋里喝著冰鎮的雞尾酒。
不過他可以有如此愜意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人不在霓虹，先死的又不會是他。
“龐貝·加圖索，這是你引發的戰爭，就算他是龍王，最開始我也是打算緩緩圖之的。”昂熱輕聲說。
但現在他也明白，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加圖索家族太過自信，以為掌握著“天譴”，即使神完全蘇醒也能被瞬間抹殺。
可結果徹頭徹尾的失敗了，還把他們在霓虹的所有人置身于前所未有的災難里。
夏佐的危害性直線飆升，甚至遠遠超過了地底正在復活的那頭神靈。
因為神靈都不可能在天譴之劍的爆炸里活下來，但夏佐卻辦到了，且現在的他，毫無疑問展現出了一如神靈般的恐怖威勢。
就像昔日大陸的鬼谷子般，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
這話昂熱第一次，體會到了來自大陸古人的歷代傳承下來的威勢。
“沒有關系，我相信昂熱校長可以讓他坐下來好好談判，您畢竟是我們激進派的領軍人物不是嗎？”
龐貝緩緩地說，“何況我的兒子也在霓虹，我自然也會對這次失誤負責，但你也可以放心，就算他是神靈，也懼怕霓虹沉沒吧，我們加圖索的武器庫可遠遠不止天譴而已。”
“如果他愿意好好坐下來談判的話，千萬記得第一時間幫我把愷撒洗得干干凈凈的，讓他穿得漂漂亮亮地回羅馬來。”龐貝恢復了賤兮兮的笑容，“幫我跟他說爸爸愛他。”
愷撒的臉色鐵青，如果不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一定會對投影出來的那個騷包老爹吐口水。
不過他這話說完，指揮部的眾人神色頓時輕松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