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燒爛棋盤的棋子
時速已經達到150公里，這對兩輪交通工具來說已經是極限了，機車在微微顫抖，一個控制不住就會失控。
但他們倆哪里追的上火車，何況就算追的上，楚子航和愷撒也不認為自己留得下對方，無非就是起到一個電燈泡的作用。
這一路上監視夏佐兩人的夠多了，擁有鐮鼬的愷撒，再怎么也是聽得見一些風吹草動的。
不過半路上遇見了窩在某個無名山谷里的死侍大軍，數量之多足矣讓任何人頭皮發麻。
畢竟愷撒的言靈鐮鼬又不是一直激活著的，天知道它們居然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然后兩人的摩托車聲就像驚醒了蜂巢一般，立刻就讓它們一個一個跳蕩出狂暴的金色光芒。
見到它們撲了上來，楚子航立刻高高躍起，跳到愷撒車座后面，而他的摩托車則像斷線的紙鳶一樣順著疾風的勢頭筆直的撞了過去。
失控的賽道摩托翻滾著撞入死侍群，楚子航跳上愷撒的后座位就開槍連點油箱，隨著一聲轟然爆炸，為兩人拖延了反應的時間。
該死，這死侍群隱藏得太好了，就像大型的冥照把它們藏在這里，無知的路人闖入這里，結局幾乎可以預料。
但死侍群顯然是有人指揮的，有計劃的分出了上百去追愷撒和楚子航的摩托車，蛇形的身子讓它們游動速度非常的快，盡管愷撒火力全開，但很快還是被死侍群追上接近。
然后就是不知道多少像斧頭一樣的利爪撲向楚子航的后背。
愷撒頭也不回的控制著摩托車，輪圈和剎車片摩擦濺出一圈圈的火光，一個一個死侍從左右交叉撲空，他利用鐮鼬捕捉死侍們游走的聲音一次一次閃避它們渾身長滿利刃的擁抱。
后面的楚子航也一次一次揮刀，為他做著掩護。
兩人都是多年對手切磋出來的默契，因此根本不需要多說，
但山地對于死侍來說地勢太得天獨厚了，無論怎樣的環境它們都如履平地，反之愷撒的摩托車則只能馳騁于公路上。
這時他們看見了一處斷崖，然后愷撒加大火力沖了過去，他找這個地勢找了好半天了。
死侍們或許仍然會輕松落地，無論再高。
可是在半空，它們無從借力，便是給了楚子航和愷撒機會。
兩人同時甩脫腳蹬發力彈跳，暴血之后他們的彈跳力像袋鼠般驚人，摩托車緊跟著在他們的腳下下墜。
那些瘋狂的死侍同樣緊隨其后，但在半空中它們的沖勢是有盡頭的，加上愷撒在半空中翻滾著射擊，雙手沙漠之鷹如同吐火的雙頭龍。
“楚子航！”愷撒高呼。“君焰”恰好在這一刻準備完畢。
巨大的火球照亮漆黑的夜空，火球濃縮而噴發出來的后坐力讓楚子航撞在愷撒身上，然后兩人再借助這一把慣力，拉遠了與死侍們的距離。
君焰籠罩了每一個人死侍，它們在火焰中扭動，仿佛惡鬼在地獄的硫磺泉中痛苦掙扎，一齊向著懸崖墜落。
愷撒抓住另一邊山壁伸出的樹枝，費勁力氣才爬上另一頭的路面，這一連番高危操作耗盡了他們的力量。
兩人看著那些死侍化作火球在山谷燃燒，死侍們油脂的身體特別易燃，加上山谷內的樹木繁茂，要在公路上它們還能翻滾著弄熄，但在那山谷，只會令火焰越來越大。
愷撒一拉槍栓，兩支打空的彈匣向著崖谷墜落。
他們這才有機會歇下來喘口氣，看著幾百團火焰在下面不斷的掙扎，唯一令他們擔心的會不會不小心引發山火。
不過這不是他們能擔心的事情了。
而就在這時，愷撒的手機響起，里面傳來某個男人的急切催促。
“快結束去和夏佐匯合的任務，你老爸那個混蛋要動用天譴之劍抹平那里，離你們現在的區域越遠越好！
“現在你們還有60分鐘，不過我看了一下你們的方位，還算寬裕，足夠你們用腳跑到安全區域。”
“動起來，我在十公里外給你們投放了武器。”
愷撒和楚子航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里的驚恐。
所有混血種都知道愷撒的老爹平時吊兒郎當，但一旦對某個獵物認真起來，就會連親兒子都坑。
兩人立即氣喘吁吁的跑回公路，沿著手機導航給出的坐標，往回跑。
然后他們在一處荒廢多時的別墅里撿到了空運來的七宗罪。
這七柄為了殺死龍王而打造的武器還插在沉重的金屬匣子中，卻發出了令人心悸的轟鳴聲，仿佛被鎖在匣子中的是七條怒龍。
這把武器本來是拿來殺死霓虹蘇醒的神靈的，但昂熱卻讓他們自衛，并原地待命。
“先看那段視頻，幾分鐘前剛剛發送到我的郵箱里。”兩人剛一坐下昂熱就再次在電話里下令道。
兩人分別得到了兩份加密的諾瑪直播通道。
輝夜姬在霓虹消失后，諾瑪的監控網絡重新覆蓋了這里。
她攜著無盡的數據流，像摔千軍萬馬，輕易攻克了這座沒有皇帝鎮守的國家。
而這直播地址就是在諾瑪的保護下，送進了兩人的手機里。
視頻內是夏佐之前變成龍和巨人廝殺的片段，他爬過的地方全都變成了火山巖漿流淌過的東西，然后他和巨人的戰斗夷平了附近幾座山嶺。
他和巨人都擁有掀起風暴的能力，然而巨人最終倒在了他的劍下。
是的，最后他神乎其技的恢復成了人形。
這個過程對于研究了龍王幾千年的混血種社會來說簡直就不科學。
所以卡塞爾學院校董會立刻同意動用學院的終極武器，達摩克斯之劍。
達莫克斯之劍到底有多可怕愷撒和楚子航還不明確，但這無疑代表了學院明確將夏佐視作不可控的禁忌來對付了。
也不難猜想。
因為能夠保持理智的怪獸，遠比不可控的怪獸威脅性更大。
就像玩游戲一樣，野怪再厲害都沒有玩家厲害，打野怪有方法，而打玩家，那上限就可以無限拔高。
所以他的出現必然會讓董事會頭皮發麻，原本他們派去的混血種就在試圖帶回他身邊女孩的過程中損兵折將。
這一點作為混血種豪門公子的愷撒當然是門兒清的。
歐洲秘黨還把之前一度得意洋洋的神器給弄丟了，他們不在意那神器會被蛇岐八家貪了，因為后者肯定不敢。
但實在沒有想到他們信任的代表會直接千里送人頭，順便把裝備送給了對方，而對方在和他的交戰過程中，連皮毛都沒掉一個。
繪梨衣倒是龍化了，可又像個正常人一樣。
按照常理來說，像正常人他們才應該送一口氣，不然失控后把霓虹給弄成人間地獄，那不是要鬧大。
可是他們更擔心，掌握如此力量的東西，居然還有自我意識。
這樣的武器不握在自己手中，他們寢食難安。
就像敵人擁有核武器，而自己沒有，誰能坐得住？但凡有點實力的都安穩不了。
而這樣的武器視頻也是傳到了霓虹國防部部長宮路洋浦手中，需要征得他同意的。
畢竟這是在別人的領土上，所幸這位國防部長同樣是卡塞爾學院安插在霓虹的自己人。
但這位曾經也是卡塞爾學院的高材生自己人，也直接快要被那個奉行力量和霸權的加圖索家族，震撼得心膽欲裂。
原本他回到祖國還有為霓虹的現狀深感不平，有過想和蛇岐八家一起反抗的意思。
但沒有想到學院的加圖索家族直接就把這種科幻片級別的武器放置在了太空上。
“鎢鈾合金制造的尖棒、內置陀螺儀導航、隨動式尾翼、星群式衛星追蹤......”
這位對武器也是很博學的國防部長越看越心驚肉跳，這根本就是高達動漫里面的天基動能武器，果然是藝術源于生活嗎？
他忽然想到了早在1985年，漂亮國就已經開始了一項名為‘上帝之杖’的研究。
具體也是用高密度的鎢、錳和鈾制成大約6米長的金屬棒，它們從太空中釋放，完全依靠重力向地面墜落，尾翼負責調整軌道。
到達地面的時候，它們的動能不亞于小型核武器，可以洞穿任何地下掩體，高溫高熱在一瞬間壓爆，沖擊波的覆蓋范圍能到達幾平方公里。
簡單地說，就是人為制造的隕星，但是后面因為未知原因終止了，沒想到如今卻出現在了加圖索家族的手里，還完全的準備就緒。
視頻內這時的旁白是愷撒的老爹加圖索龐貝他深邃的聲音，“女士們先生們，此刻天譴正運行在你們頭頂上方1020公里處的近地軌道上，攜帶著能夠拯救整個人類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當那利劍從天而降，大地都會被切裂，何況神呢？無論它是何等究極的生物，終究也只是個生物，在來自浩瀚星空的懲罰面前，它的每一個細胞都會被焚燒殆盡！”
“而現在，大家有幸觀看到，達莫利斯之劍的第一次應用。”
顯然，剛剛夏佐的龍化，立刻就受到了早就一直秘密關注他的人轉播，在遙遠的漂亮國會議桌上，無數混血種精銳，正目光灼灼的窺視著他和他身邊的女孩繪梨衣。
而在他和加里奧交戰的這幾個小時內，某個東西就早早提前脫離了天空的人造衛星。
筆直地向著地面墜落。
過程會長達90分鐘，因為人造衛星每90分鐘圍繞地球旋轉一圈，只有在它到達東京正上方的時候才能釋放天譴。
而巨人成功拖住了他，且時間拖得足夠久。
當源稚生接收到藍牙耳麥傳來的校準完畢，其實那根鐵棍就在頭頂上方了。
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對于高高在上的權力者而言，沒有任何事情是巧合。
而橡膠會議桌前，每一個人都屏聲靜氣。
他們已經等待了90分鐘。
直到那細長的物體進入大氣層，化為幾百米長的火光，它的光照亮了夜空，仿佛太陽提前升起。
這一刻那縷刺破黑暗的光是那么靜謐那么美麗，卻又帶著令人戰栗的力量。
這讓人不由聯想到了《舊約·創世紀》中記述的耶和華毀滅索多瑪和蛾摩拉的那一幕。
“羅得到了瑣珥，日頭已經出來了，當時，耶和華將硫磺與火，從天上耶和華那里，降于所多瑪和蛾摩拉。把那些城和全平原，并城里所有的居民，連地上生長的都毀滅了。羅得的妻子在后邊回頭一看，就變成了一根鹽柱。”
除了愷撒楚子航外，漂亮國卡塞爾學院的橡膠會議桌，更有數百混血種金字塔頂層成員，觀看著這放映在會議墻壁上的由諾瑪放映的直播畫面。
沒有人發出聲音，哪怕是遠在千里之外的愷撒和楚子航都靜默等待最終毀滅的降臨。
“家族能擁有你這樣的人才本就應該是我們家族的驕傲，但繪梨衣是絕對不能和人結婚的，因為她的血統太過高危，生下來的孩子一定會更極惡的存在。”
源稚生輕聲對夏佐說，“我不是一個好領袖，沒有得到你的忠誠確實是我首先應該反思的。”
“我也不是一個稱職的大家長，那些人相信我是天照命，他們可以為我而死，可我沒能給他們一個全新的未來，還把家族帶上了死路。”
“可是我必須戰斗，夏佐君，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稱呼你，留下你是我為了家族而恕罪，只有把你留下我才有顏面死后去見列祖列宗。”
說完頭頂的光亮更加明艷，這時夏佐才意識到，破曉的晨光哪里是太陽，而是即將逼近的死神。
它呼嘯著幾萬里高空的重力，即將在地表掀起末日般的浩劫。
夏佐不再說話，源稚生也保持著沉默，四目相對，仿佛相互抵死的刀槍劍戟。
冥冥中傳來夏佐的一聲嘆息。
終于，夏佐在他的銀戒指里消失了。
帶著繪梨衣一起消失。
如蒸汽般蒸發掉。
源稚生仍然沒有站起來，如果是其他人，他肯定會生不假思索地暴起，拔刀出鞘，揮舞成圓！
但他擁有夏佐的資料，這個擁有層出不窮詭異能力的男人，最顯著的力量就是瞬間移動，多個殘留他影響的視頻，已經被許多人知曉。
而頭頂的太陽越來越熾目了。
他現在本能要做的，自然是帶著繪梨衣逃得越快越好。
再和自己戰斗，那純粹就是浪費所剩無多的時間。
盡管，他也不可能逃得出去了。
他閉上了眼睛，等待最終時刻的到來。
就算他擁有瞬移，在這毀滅性爆炸能涵蓋幾十里的范圍內，他那一秒最多也就跳躍幾十米遠的瞬間能力。
這種能力可以讓他輕易逃過任何獵人的追捕，除非是前幾天那種圍剿。
事實證明這幾天的圍剿也拿他沒有辦法，他們出動了整個家族的力量，還和來自世界的獵人組織合作。
但是，在學院本部的終極武器面前，暴露了龍王形態的他，仍舊會必死無疑。
這就是如今混血種，之所以擁有弒神底氣的所在。
科技與煉金技術的結合，讓目前人類，敢于主動去尋找神靈，獵殺神靈。
火光如約觸及地面，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十字形的裂縫出現在藍色的星球上，上萬度的火焰在熊熊燃燒，狂暴的沖擊波席卷一切，方圓幾十公里化為焦炭。
橡膠會議桌前的人們仍長時間的靜默，回味這猶如上帝彈指之間，降下一個足矣毀滅一座城市的神罰。
不過他們之后就有大量工作需要做了，比如對霓虹政府以及百姓方面的善后。
還有國際上的動蕩，對面的大陸肯定會驚得跳起來。
具體會做出怎樣的反應可以參考當年的鴨綠江，越是認為他們不會管，他們越是可能做出意想不到的行為。
雖然說霓虹是他們的昔日仇人，再給他們來一顆核武器他們只會拍掌叫好才對。
但是近年頭他們和霓虹的經濟合作也在重新走上日程，最重要的是，他們一直把漂亮國當成新的也是最大的競爭對手。
實際上他們也有這個資格，體量擺在那里的沒有人敢忽視。
尤其是他們的混血種社會，是自霓虹蛇岐八家更加備具威脅的存在。
因為蛇岐八家還在明面上，而大陸的混血種社會誰都不知道他們的組織在哪里，連名稱都不知道。
如果說大陸沒有混血種那可能嗎？
像夏佐，路明非，還有如他爹媽路麟城和喬薇尼這種開創了卡塞爾學院秘黨的先驅。
放眼整個世界，出自大陸的頂級混血種多不勝數。
可偏偏這么多年來其他秘黨卻始終捕捉不到絲毫蛛絲馬跡。
如果單純論證大陸就沒有混血種組織那更不可能。
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江湖。
有混血種的地方就一定會自發形成混血種的社會。
如果沒有混血種社會大陸也不會是全世界最秩序的國家。
混血種所造成的破壞力，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也是人力所難以抓捕。
但偏偏大陸卻秩序井然，而任何一個外國混血種跑進大陸，只要敢犯事，那第二天絕對人間蒸發。
就算是卡塞爾學院的學生也不例外。
所以，所有的蛛絲馬跡都指向了一個方向，他們被國家收編了。
而也得到了混血種社會的廣泛認可，也是為什么。
任何一次屠龍戰爭，如果發生在大陸，都不敢動用這種類似的武器，而只是單獨指派最強的專員。
要是其他地方，就像此次的霓虹，他們關注的僅僅是大陸的官方態度，至于霓虹政府，蛇岐八家同意就相當于政府默認了。
至于普通百姓？
當國家機器配合洗腦，隨便用一個災難就足矣掩蓋。
比如。
有人舉起了牌子，上面的建議文字赫然是，“核泄漏事故。”
但如果他們知道，此時的夏佐正在火海中安然無恙的給繪梨衣換衣服。
把她的睡裙換成白色塔夫綢的膝上裙，給她的赤腳套上高跟的羅馬鞋，用白色的發帶把她的長發扎起來。
背后無數的死侍無數的人化作扭曲掙扎的可憐焦炭，連哀嚎都發不出來。
在這樣的毀滅性爆炸里，就算是龍王都難逃一死。
偏偏夏佐就安然無恙。
周遭的風拼命的眷顧著他們，把一切的火焰驅散在他兩米之外。
而她懷里的繪梨衣，有了這個像神一樣行走在地獄間的騎士，顯然把那個名為“哥哥”的可靠男人給忘記了。
夏佐看著懷里像玩偶一樣任由自己撥弄的少女，微微一笑。
“如果不是擔心你會難過，我就連同你哥哥一起扔那里不管了。”
他的背后。
只有他哥哥呆呆的望著夏佐消失的遠方。
火車在天譴之劍落地的瞬間，就成為了毀滅性風暴的其中一員，鐵皮細碎成無盡的刀片，像四周濺射。
而一道風墻包裹了他。
使他硬是沒有受到一點點的損害。
雖然他對于此次任務，早就做好了全面的犧牲，因此把主要三個手下，櫻夜叉還有烏鴉都給了他們一份韓國的護照。
給他們分了別墅和商鋪還有大量的金錢。
在這些遺產里，其實他還早早準備了繪梨衣的退路。
那是一個名叫“金熙媛”的全新身份。
在首爾的江南區的一個公寓，有他自己悄悄準備的仆人隨時恭候她的隱姓埋名。
他本想找個機會把自己妹妹送出這個群蛇守護的紅寶石國度的。
因為他自己都早已厭倦了這個地方。
他不喜歡繪梨衣作為武器，他以往和櫻的那些談話，不過都是用來麻痹別人的。
對他而言，他自己的妹妹從來都不是武器。
但夏佐的帶繪梨衣私奔，打亂了這一步驟。
上任影皇的回歸，昂熱收集到家族大量的罪證，橘政宗的被逮捕，眾多針對繪梨衣的秘密被公之于眾，全世界都知道了圣駭在她的體內。
他的妹妹，就是神靈 他再也沒有機會去行駛那哥哥對妹妹愛的權利。
于是他主動請纓，參與了學院為夏佐量身制定的屠神計劃。
在他變身之后，這一計劃得到了壓倒性的投票判決。
原本還是有爭議的。
比如顧忌霓虹的百姓，比如顧忌國際上的爭議，比如忌憚大陸的態度。
但在見識了夏佐還擁有化龍的實力后，便沒有人再猶豫。
巨人在某方勢力的安排下，成功拖住了夏佐。
90分鐘后，神罰從天而降。
如果把每一個生靈比作佛前的長明燈，那么天譴之劍就是兜頭大雨傾盆打下。
沒有任何火焰可以在這長明燈前再搖曳。
但偏偏，他一點事都沒有。
他呆呆的望著周遭如地獄般慘狀。
群山成為了躺在大地上死尸，茂密的樹木似一個個掙扎的魂魄。
他周圍的手下早在爆炸前所形成的沖擊波給煮熟了。
而他，卻毫發無傷。
這風，毫無疑問是夏佐的。
沒有人比他更熟悉夏佐御風的能力了。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夏佐的風，可以如此之強。
如此之恐怖。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昂熱的電話號碼。
東京都氣象局大樓。
“天譴之劍已成功擊中目標。所形成的沖擊波已將直徑3.4公里的一切陷入了火海地獄，所幸周圍都是荒山，最近的小鎮也沒有任何人，所以沒有除目標之外的任何死傷者。”
國防部部長宮路洋浦睜眼說著瞎話道：“此次事件將被定義為核泄漏，馬上政府那邊就會進行解釋，具體的國際爭端將會交給外交部，而外交部擁有我們卡塞爾學院優秀的學生，巧舌如簧對他們不是難事。”
正在氣象局大樓親自坐鎮指揮的昂熱，點了點頭，這時，一個本該死掉的人打通了他的電話。
他愕然接過。
那個死人沙啞的聲音仿佛自地獄傳來。
“沒想到吧，你們失敗了。”
電話那頭的死人發出了沙啞的笑。
“我們都低估了他，我也很慶幸，我現在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擁有保護我妹妹的實力。”
昂熱的額角沁出冷汗。
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資歷最深的屠龍者，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危機，但今天的危機還是超出了他的經驗范疇。
在混血種對龍王的戰爭里，任何錯誤的決定都會導致同樣的后果，那后果的名字是死亡，一個國家的死亡。
何況霓虹遠不止夏佐這一個對手。
真紅之土下面的神跡里，還隱藏著另一個，急需要他們去毀掉的沉睡的神靈。
繪梨衣本該是喚醒祂的鑰匙。
那是真正的白王，而繪梨衣不過是祂為自己復活準備的食物。
他們兩個都同等重要，但現在其中一個，完成失去了應有的控制。
本應該是棋盤上的棋子。
當他們決定把這個棋子當做礙事的棄子一樣丟掉。
結果這個棋子卻燃燒了起來，轉眼將整個棋盤的都焚燒起來，連執棋人的手指都給燒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