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12月,夜。
某個漆黑的小巷里響起了警笛聲,拉起了藍白相間的警戒線,顯然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偵探和助手開車來到現場。
他們接到警長的消息,說的是那個連環殺人犯又作案了。對,就是每次作案完,還會留下一朵藍色玫瑰的兇手。
“啪嗒,啪嗒...”
幾人走近,這是條陰森幽冷的小巷,一般只有在這里的住戶,偶爾才會從這里經過。
死者是一名中年男性白人,西裝革履,身材發胖,但更為顯眼的是:葉青從他嘴里取出的那朵藍色的玫瑰。
機器從下到上拍過來。
葉青的半邊臉沉浸在黑暗里,神情緊繃——這朵玫瑰像是對警方的挑釁和嘲弄,當然從這一刻起,也變成了對他的挑釁。
張若昀從旁邊過來,他穿著樸素,拿著個本子,典型的菜鳥模樣,問:
“有什么線索么?”
“暫時沒有。”
葉青搖頭,現場處理的很干凈,是老手了。要想偵破這個案件,非常棘手。
不過也是,如果不棘手,警長不會找自己來。兩人隨即戴著手套開始小心地勘察現場,張若昀亦步亦趨地跟著葉青,神態帶著些好奇。
然而不遠處,一個年輕人正在往這邊窺視。
張東東一直在邊上看著,一聲不吭,有些猥瑣的樣子。突然,那個本來跟著偵探四處查看的助手,若有所感地抬頭。
電光火石之間,
張若昀的眼睛黑亮得有些發光:
“是誰?”
張東東踉蹌著轉身就跑,而葉青和警長一行人拔腿就追。但在這黑暗中,又是不熟悉的環境,等幾人跑過去的時候,這人早已鉆進錯亂的巷子里不知所蹤。
他皺了皺眉,剛才只是看了一眼側臉。
并沒有很真切的看到。
“你看到他的臉了嗎?”
葉青轉頭,沖著自己的助手道。
第一時間發現這個人的是自己的助手,他應該看清了那個人的樣子,而這個人具有很大的嫌疑:有一個理論,犯罪兇手有很大幾率都會回到現場查看,或者持續關注這個案件的進展。
尤其是這種連環殺手,留下這種標志性的東西,肯定是會關注這件事情的。
不排除剛才那個,就是兇手。
張偌昀也有些猶豫,道:“看見了一眼,印象不深,但肯定我再遇見他的時候能認出來。”
葉青點頭,但又有些憂愁道:
“好吧,可惜了。”
眾人都有些嘆惋,或許剛才就和殺人兇手擦肩而過了。
隨即又回到現場勘查。
這場戲拍得十分順利,飾演警長的演員肖恩頓時松了口氣。
他操著典型的英式口音,熟練地跟葉青搭訕著:“所以你們的劇組還會拍攝多少天?我想,我還可以扮演一下別的角色。”
葉青覺得這樣會穿幫,也就笑道:
“謝謝,不過我們的演員已經都預定好了。”
“真是可惜。”
肖恩嘆了口氣,隨即又振奮起來問道:“所以也許我可以問下,這部電影會什么時候上映?這是我第一個戲份比較重的角色,我想到時候能看一下。”
“實際上我們是歌曲的MV,他們沒跟你說過么?”
“拜托,不用開玩笑了,我很懂的。”
肖恩自得地笑笑,道:
“你們搭建的這些場景,請的演員,還有租賃的場地,我想只有電影劇組才能這樣。”
葉青也不多解釋,只是笑笑,道:
“但確實是這樣。”
他雖然為人和氣,但也沒必要多跟別人解釋。招呼示意之后,回到車上。
肖恩聳聳肩,回到幾個飾演警員的群演身邊,笑道:“嘿,看來沒有機會了,他們的演員已經定好了。”
“噢,真是太可惜了。”
有人嘆氣:“不過想想也是,他雖然那么出名,但是拍攝MV拍4天已經足夠重視了。”
“出名?他是...一個有名的歌手?”
肖恩楞了一下,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腦袋里努力回想了會兒,確實記不得有什么出名的歌手,還是他不知道的。
“你沒有聽過么?《blinding
lights》,他就是原唱啊!”
“你是在開玩笑嗎?”
這個消息直接讓肖恩愣住了,心想說剛才他們圍上去要簽名,原來不是討好呢?
是真的,是個名人啊...
“難怪,你不知道啊...”
一個警員群演走上來,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真的是很難遇見這么好脾氣的明星,還和我們合影...”
“...但是,我記得,拍攝的內容上說這是給一支中國歌曲拍攝MV。”
肖恩試圖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噢,那有什么關系么?事實上,我們去查了他專輯的銷售額,居然有3000多萬鎊。而且這首歌花這么多錢,肯定是主打歌吧,嘿嘿...”
旁邊的人都很滿意于和這樣的人合影過。
肖恩頓時感覺很悲催,顫顫悠悠的,發出一種似哭似笑的聲音:“你真的確定?”
“我非常確定,沒關系,你可以等他MV出來了再告訴大家嘛。”
“那你在干嘛?”
“噢,我準備推特一個我和他的合影,給我的朋友炫耀一下呢...”
這樣的拍攝不斷繼續,而張若昀和張東東第一次親身感受到,葉青是真的在海外有人氣的。
不是那種走在街上會被人認出,但提到他的名字,或許對方就會猶豫一下,然后說:
“你就是那個!!!”
“對,他就是《blinding
lights》的原唱。”
餐廳里,張東東笑著跟服務員群演解釋,感覺好像他現在是葉青的臨時經紀人一樣。但這樣做好處是很明顯的,那就是對方一下子就熱情起來,工作也更加認真了。
今天要拍的是第二次相遇的劇情。
在接手案件之后,偵探開始分析軌跡,偵查開始。他詢問著所有可能與之相關的人,包括可能售賣玫瑰的花店,死者有關人員,來回往復,甚至前往圖書館...
可證人們卻帶著面具,妖異的謊言也如藍色玫瑰一樣從口中綻放。
為的,是各自的欲望。
偵探一無所獲。
直到那天,偵探和助手在吃飯的時候,眼角掠過一抹藍色。
是那朵藍色玫瑰!
“等一下!”
張若昀叫住服務生,滿臉緊張:“這朵玫瑰...”
“是我們一個服務生做的...”
兩人對視一眼,偵探示意助手不要輕舉妄動,然而就是這一刻,那天夜里的那個年輕人推門而入。四目相對,侍者臉色大驚,然后瘋狂逃竄出去。
翻越圍墻,欄桿。
然后是是一段很長的追逐戲。
三人在前面奔跑,王宇也扛著攝影機在后面跟著跑。鏡頭里的畫面劇烈搖晃著,都不用聲音,都可以想象到當時劇烈的喘息。
穿過一條又一條街道,一直跑到橋上,張東東用手扒著橋邊翻身一跳,直接到了河對岸的路邊,跑掉了。
“就差一點!”
張若昀臉上滿是可惜。
但沒關系,因為服務生嘛,那餐廳肯定知道他地址的。
如果故事僅僅就是這樣的抓捕,歸案就此結束,那周奶茶頂多算寫了個普普通通的故事。
可周奶茶是真有才華的。
才能與人合作寫出來接近40萬人評分,也高達7.9分的不能說的秘密。
他還是有點東西的。
于是又有了水面之下的另一個故事。
之前就說過,偵探故事,就是用一大段時間來編織一個真實的謊言,讓觀眾以為自己找到了真相,但實際上卻未必如此。
兩人一路摸過去,不料偵探卻在屋中被人擊暈。醒來的時候,助手昏迷在地,而屋子里帶著面具的兇手已經死去。
可真的是這樣的么?
偵探看向了兇手的手上,他記得打暈他的人手上也戴著一枚戒指,可兇手手上沒有。
反倒是...
助手手上有一枚閃亮的戒指。
真相最終揭開,原來是開頭的那一幕助手行兇時,被侍者拍下助手脫下面具后的樣子。
然后侍者想起餐廳里,助手和這個死者的爭吵...
他試圖再次拍攝的時候被發現,倉皇逃竄。
所以侍者才會回到現場查看,逃離不是因為怕警察,而是怕助手。
進而破案的時候,偵探是為了找到兇手。
助手,是為了滅口...
第二次碰面也是一樣的,侍者是害怕助手。
只是被查到了地址摸上門以后,助手偷襲了偵探,殺掉了侍者,給他戴上了面具,然后假裝自己也暈倒了...
巷子里,恍然回神的偵探轉頭看向搭著自己肩膀的助手,默然無語。
然后繼續往前走去。
故事的結局,和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但拍攝已經全部結束了。回國的飛機上,張若昀和張東東還在激烈地探討著。
“他為什么不揭發助手呢?”
張東東問。
張若昀反問:“沒有證據啊,怎么揭發?”
“可也不能就這樣置之不理啊。”
因為最后一段劇本上,寫著偵探的自白:
“我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但我不會說,也不能說。”
“而且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結局?”
“這可能就是正常的結果吧...”
兩人一頓爭論,完了才想起來:這特么的編劇不就在這么?
“這個就是靠你們想象了。”
葉青看了看在邊上好奇的兩人,笑道:“這種故事是要有留白的。”
心里卻說,廢話,我咋知道周奶茶最后是怎么想的。但奈何這倆貨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葉青只能勉強按照網上最靠譜的理解說一說,反正在這個時空里他就是原編劇。
他道:“只是給你們提供一種可能性,可能是沒有證據,也可能是和助手之間的情誼。”
張若昀道:“可是他是偵探,這和歌詞里唱的完全不一樣。”
歌詞里的偵探,為了真相不惜獻出生命。
而這里,偵探卻隱瞞了。
葉青便又道:“那歌詞里又寫了什么?”
不等兩人回答,他便道:
“越過人性的沼澤,誰真的可以不被弄臟。”
“歌詞里的偵探是虛擬的福爾摩斯,故事里的偵探是真實的一個人。”
“你就當做一種反問吧。”
飛機上,眾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張東東抬眼看了眼葉青,突然道:
“對了,青哥,這幾天太忙了都忘了。你說那個有必要出這么些歌是為什么呢?”
這話一出,張若昀也想起來了:
“對啊,都忘了問你了?”
葉青點頭,笑笑道:“可以告訴你們。”
飛機上都是自己人,他也就揭秘道:“我要準備開演唱會了,雖然還在籌備階段,但不提前多準備幾首歌,怎么變著花樣撐滿時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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