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寒夜首映
5月18日，晚11點。
在上映前的這一周跑下來，葉青和寒夜劇組雙方都收獲了自己想要的——劇組自然是收獲票房了，葉青也收獲了資本的青睞開始有更多橄欖枝拋過來，更重要的是...
天河娛樂自己就是影視公司。
所以他們還可以等葉青洗白得差不多了，就后期自己籌備，自己拍片，捧自己的人，達到一個最好的效果。
外戲內戲一塊上...
當然前提還得是加上個，這次要能洗白。
所以不光是葉青一個三番男二努力幫著宣傳，公司也會有通稿吹捧葉青和寒夜——多的時候買三無個熱搜都不在話下，偶爾單天花費上七位數也可能：
他算是知道了為啥公司要這么壓榨流量明星了，因為營銷維持熱度的錢實在是多了。這還是葉青本身就還紅著，熱度也持續高的情況下，宣傳期的日常開銷。
其他流量藝人的情況，則更多：
公司給張東東砸錢，那才叫一個狠——張東東前段時間的專輯反響不算好，這些日子練習生101也相對退溫了不少。加上前段時間被某個節目組陰了一手：
節目上多了總會碰見犧牲藝人炒熱度的。
那個節目組惡剪了張東東，把他剪輯成了一個對女生蠻不禮貌的感覺，所以他那段時間被抨擊得很嚴重。甚至他的粉絲多數也是女性，連帶著也就有點脫粉。
雖然事后節目組道歉，但人家炒作完了收割熱度，張東東卻持久不能復原。這段時間只能大量上通稿，做點其他事情來洗白。估摸著之前壓榨張東東的錢，不少都花在這里了。
...
“沒事，下次他們的節目很多人也不會上了。時間再過去一陣真相也慢慢傳播出去，然后事情就過去了...”
從同一個活動的現場出來，葉青和張東東自然也要聊一陣。
也就順便安慰了幾句。
這種事情也就是對新晉流量這些沒基礎、又不是很被大眾看好的藝人來說，比較嚴重。實際上娛樂圈比他嚴重的多了去了，尤其是有關系的男明星，比一次對女生不禮貌的嚴重多了。
也到處蹦跶。
所以第一次次栽了大跟頭的張東東，倒也不是慘到沒辦法，甚至事后還可以賣慘一波。他也就認了：“是啊，這種人早晚混不下去！”
額，那可不一定，甚至他會因為制作出了有爆點的節目而被爭相邀請。
只要不像青你2那樣過分到被約談...
甚至就算約談，也賺了。
但葉青無意糾結這個，看看時間，道：“我也希望這種惡意炒作的，早晚混不下去。”然后跟花姐招呼了一下，等著她走過來，就繼續道：“好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就不多聊了一會還得去電影院看我的新電影。”
算上剛才聊天的時間，寒夜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要零點場首映了。
葉青對這種原時空里沒出現過的電影也心有不安，哪怕他之前在內部看片會上覺得還是算不錯的電影，但具體的市場反饋是怎么樣他也不清楚。
現在葉青周邊的工作人員全都有意無意捧著他，告訴他演的多好，大家多期待，多喜歡。
葉青不喜歡這樣。
所以加上上次說的，團隊有點飄了，寒夜結束之后他計劃著打點一下團隊，全心進入專輯制作。不過打點之前，他還是需要自己親身看一下，觀眾反饋如何。
“你自己去么？誒，我接下來也有空，怎么樣，我也去支持一張電影票？”
“...說的這語氣好像你今晚去了，答應我的包場就不開了。行了，你要有空，就一起唄。”
...
說走就走，畢竟時間也不早了。
張東東跟團隊打了招呼，就跟著這邊過來了，上車跟著去看電影。
一路上兩人也聊了不少，比如說張東東最近大幅度受挫之后，開始考慮以后更遠的事情：熱度，似乎終究是會被消耗完的。尤其是碰見這種意外狀況，一不小心就消耗了很多...
該如何持續，或者繼續增長。
或許可以跟葉青請教一下：正好這時候他經紀人也不在身邊，聊起來也沒啥障礙。
葉青呢也就大概講了一下，學習啊，進步啊，作品修養提升之類的，當然最重要的是：“如果你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的話，這些只是基礎，還是得加一些運氣的。”
“噢，好吧，不過誰能未卜先知呢。”
張東東立刻就笑了。
聊天間車子已經來到了影院，不過他們要等著一會，等到開場之后摸黑進去——助理下車幫忙取票，剛好他們這邊可以通過2樓的透明玻璃看見影院的候場大廳，也不算無聊。
“人也不算少啊，都已經挑了這么偏的一個地方，還是零點場呢。”
車上，張東東看著二樓那么些的少男少女，眼神里都是羨慕：“肯定好多都是你的粉絲。”
“應該是。”
葉青也跟著望過去，看著這些年輕人們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所以一會咱們看完之后，可以發個圍脖，順便我也蠻舊沒有發了。”
“是蠻久了。”
張東東回憶道：“上次你發還是花少3開播，誒，收視率真的不錯哦恭喜。”
“比花少2還是下降的，大家還是喜歡看撕逼。”葉青撇嘴。
“換風格也挺好，撕逼對藝人來說損害太大了，主動或被動地都是。”張東東感嘆，不是人人都是鄭爽，怎么花樣百出都糊不了。
“誒，開場了。”
葉青還能說什么呢，轉移話題吧。再繼續，張東東就又要化身祥林嫂，繼續講他被惡剪的事情了，估摸著這段時間都不會停息。
所以兩人等了一會，下車，一身全副武裝快速抹黑進場：廳很大，里面人坐了也快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蠻驚人的上座率了。
好在這種上座率，大家一般都會選好位置。
葉青和張東東，還有幾個工作人員就坐在了觀影位置不算好的最前排，看電影都得仰點頭的那種。好處就是，前面幾排除了他們都沒人。
電影其實已經開場，所以已經演了一陣了。
“前面是什么？”張東東問道。
“一些女主角在車上的內心獨白。”葉青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把口罩稍微拉下來透透氣，然后悄聲解釋道：“大意就是和男二在一起的一些感慨，對人生無聊的感覺，不影響你觀看。”
“OK，我懂了。”
“好，看電影吧。”
...
電影開始，王嘉完全給了一個女主的視角，所以黃軒一番其實也就是資方力捧的原因，但故事是女生的。
從她上車，到靠著車窗聽著許巍思考，下車和周圍的人交談，然后到了晚上，導演終于引申出了那位“別人口中的男朋友”。
是的，王導一開始并沒有給出任何小蕓男友張樺的鏡頭，但這位男友也無處不在：同車朋友的交談，手機上的號碼，還有一些隱晦的如她脖子上的項鏈。
張樺雖然沒出現，但無處不在。
而等他出現的時候，觀眾立刻有了一個直觀的認知：
葉青下巴上是青色的薄薄胡茬，整個人眉眼也被畫的放大了些，看起來更加外放和成熟。他的穿著亮眼，也很瘦，言談語氣間還帶著一種把握一切的感覺。這種形象就很符合，也很帥。
影院響起小小歡呼，背后也亮起燈光。
似乎是有好些人人在錄屏，但又很快地就放下了，繼續觀看表演。
葉青自詡他穿越后第一次表演上的發揮不算很好，完全靠自己導演和自己慢慢地調整，才到達了這般效果。
周東雨則相反，非常有靈氣，當然也可能是第二次拍的緣故——總之她換了件衣服靠著柱子的畫面一出來，瞬間整個畫面電影感爆棚，反差也一下子出來了。
“哇，她好厲害。”
張東東坐在旁邊看到這一出戲，忍不住夸了一句。但又立刻找補：“你也不錯哦，真的，進步很大，我都快以為你就是那樣子的人了。”
“謝謝，聽起來評價很不錯。”
葉青笑了笑，畢竟張樺的存在，某種方面就是給蘇蕓做鋪墊，也就為了她碰見馮唐之后的變化做鋪墊。
所以張樺的飽滿，是其余兩個人會在后續也給出很多的補充的——他的存在在電影的前期，還有后期的少部分，算是個劇情的推動力量。也就避免了葉青的角色，一不小心就演成了個青春疼痛片的效果。
所以目前來看，自己的表現確實還過得去。
不算是自我錯覺。
...
小聊兩句，眾人繼續盯著大熒幕，已經被電影里的戲碼各種吸引。
即便是拋開自己是葉青的熟人/助理/員工等情況下來觀看寒夜，也可以說這也是部很不錯的電影。
從馮唐拉著蘇蕓的手夜游影視城開始。
后續就有了更多的風景。
在大街上晃蕩的單車，在月光下河流的水，還有在屋內猝不及防的互毆與爭吵。所有人看著男女主角如何在一場偷摸感的情況下，嘗試著靠近，然后又短暫露出真容，互相刺痛。
又激發出了真正的愛。
這期間王嘉用了不少實驗性的鏡頭，包括表現角色情感的空境。只是葉青覺得他那一段顏色用的極好，所以很欣賞，也覺得沒問題，只是...
觀眾可能確實沒有這方面的知識，沒什么反應。然后終于，當影院里再次出現葉青的聲音，觀眾們給了熱烈的反應，結果劇情卻是張樺被告知了分手...
“渣女！”
觀眾有人頓時憤怒起來，然后又驚覺場合不合適，開始竊竊私語地議論。
“...”
葉青和張東東對視一眼，倒是感覺還好。因為這種文藝電影，男女主角或者配角之類的三觀，往往可不是那么方方正正的，否則怎么來那么多離經叛道的行為或愛情。
他只是可惜自己那么好的一段原聲，似乎是被蓋過了。這段可是一直從白天錄到黑夜，在棚里反復咂么，葉青都快瘋掉了，就為了這一分鐘的語音——要知道他還是歌手，這么高強度用嗓其實是不好的。
但當時他們在內部看片會上，聽到了隔著電話的嗓音，沙啞又顫巍，不少人都有些動容。
讓這些老油條動容不容易的。
...
而觀眾錯過了這段葉青自詡不錯的高潮戲后，男女主角便真的開始相互赤裸擁抱了——不是身體上，身體上尺度太大現在上不了，演員也不容易答應，而是心靈上的。
真正全面接觸起來，就像大量尖銳的冰錐穿透兩人的身體。
然后有的被愛意融化了...
是的，有的。
這里就要和一開始的開場呼應了，王嘉這時候才揭曉一些蘇蕓和前男友張樺在一起的細節，又比較讓葉青意外地，放了一段在片場的偷拍：
那是葉青以為再戲外，所以在夜晚的“古裝農家樂”里和周東雨聊天，兩人的氣氛很是和諧。再配合上旁白和回憶，引申出來男女主角都有難以對抗的東西。
蘇蕓才會和張樺在一起。
這時候故事就完整起來了，現實起來了，殘酷的東西也隨著來了。
這些東西看起來也就是一個簡單的基調結構，但真的做起來還是蠻難把控的。各種細節理由的支撐，可以說是讓王嘉這次有別于之前他的文藝片的不同元素之一：
很多文藝片導演拍戲喜歡自鳴得意，喜歡“內涵隱晦”，喜歡“感覺到了”。
但有很多時候感覺也沒到。
觀眾更感覺不到。
至于這部片子如果讓以前的王嘉拍，可能還會瘋癲一些。但是他加入了更多的商業元素，反轉刺激，還有小鮮肉葉青——當然葉青在這部電影里絕對是拉分的存在。
他甚至還在電影里，扮演者現實的代名詞：
而這個角色反復出現，就會讓人不停地去回想張樺，也就是葉青身上的細節——表演的細節，聲音的細節，還有邏輯上的細節，這些必須演員能把人物撐住。
還好，寒夜里用了很多其他人給張樺打了輔助，降低了難度。故事也就順理成章，無一失誤地進入了高潮：
馮唐意識到事情的真相后，苦悶不已。
但他這時候，又遇到了一個春天般的女孩...
艸！不是吧？
觀眾們算是看清楚了：這寒夜的三個主要角色里，哦不，甚至就包括新出場的女生，基本上都沒啥好人吶？
相比之下，張樺都算好的了。
誒，所以這時候，張樺就該出場了，一場意外的車禍打亂了所有的事情和可能性，而可能是生離死別的那個夜晚，他回來了。
“真的可以...”
張東東喃喃。
什么時候一部文藝片導演，能把商業元素融進去，不俗套甚至不算沖突，還能有自己一些實驗性的東西拍出來。以他的見識來看，這次只要結尾成了，電影應該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