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進組前夕
在學校的時候，星期六的早晨葉青一般是九、十點起，甚至十二點起。
但作為一名光榮的打工人...
如今的葉青在早上八點多，生物鐘就迫使他睜開了酸痛的雙眼——眼前的景象是一片狼藉，別說各種吃剩的串啊，空氣中的味兒啊，就說最后這一群人也自然沒有回去睡，在屋子里睡的橫七豎八，“不成體統”。
意料之中，熬夜也沒有做出來滿意的成品：
咋可能一個晚上就做出來滿意的作品，尤其是這群人要求突然賊高了起來。
所以慢慢來吧。
一蹴而就，反倒對他是壞事。不把這些老油子磨脫幾層皮，花海就不能會多好聽。
有些暈乎乎地，葉青回到十一層。
沖了個澡又換上了訓練衣，整個人除了精神疲憊眼睛酸痛之外，似乎又煥然一新了：當然了，下一秒他就決定今天上午還是不要排練了。
真的困。
疲勞訓練沒必要。
“喂，花姐，我今天上午得請個假...”
拿起手機，他給花姐掛了個電話，大概說了一下。花姐則比較驚訝于這件事情，也心里對他擅自的舉動有些許不滿，畢竟經紀人是很需要控制藝人的情況。
好在鑒于兩人現在剛簽約，這些都可以磨合，可以下不為例。
而葉青當然也知道花姐必然有所不滿：
她肯定心里有了一定的安排。
但無論是什么樣的安排，葉青肯定自己都不會是那個主角。所以讓她不滿了也無所謂，反正到時候只要他的成績不錯，這些小錯誤最終也就無所謂了。
當年他紅的時候，何止這點小動作？
只要不過分，不也都忍了。
“呼！”
他又長長吐出一口氣，手機電量已經飄紅，那眼看著就要消耗殆盡的電池讓人十分心慌。
趕快回去吧。
葉青想著。
下樓，打車，感謝花姐的合同，現在每個月車馬費也是有不低的額度的...
...
日子一天天過，很快，11月26日到來。
進組練習生101前一天。
十一層，練習室。
強勁的心跳jump音樂一直播放著，聽了絕對不下數百遍，這首歌的節奏早已經深深映在了他們的腦海里。舉手投足，都是肌肉記憶，讓幾人的走位十分連貫。
舞蹈老師打著拍子：
“8，2，3，4，5，6，7，8，好，可以，這次不錯了...”
“羅姐，這次葉青不在，不需要給我們數拍子了。”金宇豪道。
他說這句話語氣有些硬邦邦的，眾人聽罷心里都有些暗自嘆氣：雖然是第一天丟了面子，但這么久了都緩不過來，這孩子也真是被慣壞了。
總有一天，會被社會毒打。
總會有的。
不過老實講，大家該說的也說了。演藝圈內切忌交淺言深，最多，不看笑話都算好的了。
而這時候，遲到的人終于現身。
“抱歉，來晚了。”
葉青推門進來，面帶幾分歉意。
他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缺席排練，會讓人有意見，不過他無所謂了：因為最近曲子出來以后，公司對這首曲子重視程度上升了好幾個級別，連帶著看重了他好幾分。
而這并不算完全是好事。
公司藝人發歌，葉青這次就涉及到版權的問題——就不是你寫的歌就一定歸你，按照標準合約歌曲可能構成職務作品，對于職務作品來說可以作權屬的約定，定為作品權利歸公司所有。
而葉青第一次搞這事，沒太弄明白。
就有點吃虧。
但他是不可能讓出花海的版權的。
他最煩的就是這種情況了，因為肉眼可見的教訓就擺在眼前：國內鄧紫棋，國外泰勒·斯威夫特因為自己以前歌曲版權的問題，不太能唱以前的歌，得有多蛋疼。
所以葉青最多是讓利。
公司那邊也不想真的就說鬧翻，加上葉青這次讓許多人看到了潛力，竟然也是獲得了田元等人的支持，進而搭上了管理層的一條線——天河娛樂內部不是鐵板一塊，加上包括一些法規的限制，還有只是“似乎會紅”...
所以讓出收入，版權解決。
他也就終于在這一會搞定新合約，趕了回來，也算是運氣不錯了。
...
舞蹈教室里，眾人心思各異，表面上還是表示沒關系。
不過排練還是要有的。
“葉老師來了，那我們再走一次吧。”
公司對待藝人的變化，其實是這些公司比較基層的員工感應比較敏感，所以舞蹈老師也自然給葉青好臉色。
眾人也是一樣。
包括“看他不爽，但依舊也得忍著他”的金宇豪。五人團一起走了一遍，效果出來還是相當養眼的：顏值五人肯定及格，其中葉青最佳；這么一段時間都練一支舞蹈，肯定會是不錯的；唱歌方面，還有兩個大vocal張東東和葉青撐著呢。
尤其葉青，最近似乎肉眼可見的進步。
副歌部分直上一個大二度已經不太費力不說，高音部分厚實有質感，且音色很迷人這種東西是張東東沒有的。
主角光環到貨的感覺真爽！
“挺好，挺好，我覺得可以了。”
“謝謝羅老師，辛苦了。”
幾人鞠躬表示感謝，羅老師搖搖頭，表示“沒事，你們到時候多加油就好。”然后就順著花姐的眼神出去領盒飯...
哦不，出去休息了。
“下午就不用訓練了，好好休息。”
花姐這時候過來訓話了，她先是看了眼手機，摁了靜音，才道：“放松心態，我們天河娛樂在這方面算是大公司了，水平足夠。這次精挑細選出來你們五個人，資源方面肯定會給夠，你們只要好好表現、謹言慎行就好。”
“好的，花姐。”
她滿意點點頭，又道：“具體的各項注意事項都已經給你們交代了好多次了，不啰嗦了。進組后我們也不方便那么頻繁和你們聯系，記住有事情不好決定，先找葉青。”
“好的。”
“特別是你，金宇豪，別把性子給我帶到節目里去。你的人設可是可愛，到時候翻車了，可別怪公司沒提醒你。”花姐臉色又一變。
為了讓大家記得住這幾個練習生，他們各自有標簽——張東東是全能Ace，大魔王人設；白柯影帝弟弟這個人設就已經夠了；楊正凡是毫無感情的舞蹈機器；而金宇豪則是可愛忙內...
嘔，總之，人設這個東西。
聽聽就好。
金宇豪算不上豬隊友，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我知道花姐，雖然我確實和青哥不太合得來，但我也不至于在節目上犯傻。”
“還算坦誠，你明白就好。”
花姐訓完了話，看了一眼手機上又多了好幾個信息，眉頭一緊。然后又快速翻起微信，發了幾個消息：“行了，就這樣吧。”
練習生項目公司再看重，也就是相對而言。
最近天河娛樂出了大事情，可比幾個前途未卜的練習生和過氣糊比的前選秀第五名，重要太多太多了。
...
這事，還和花姐有很大關系。
這一周她可謂是過得精彩至極，先是手下糊比藝人葉青私自行動，爆出一手“未來的大熱單曲”，連7層那群老油子都連夜自愿加班。
想必最終成品出來，會相當不錯。
這也就算了。
關鍵葉青還跟公司開始爭起來版權的事情，你就說這個東西到底怎么處理吧？
可不好搞。
但與接下來的事情相比，小事一樁了：
手里的知名小生翻車，算不算刺激——花姐手下打著清純人設的小鮮肉徐一柏在幾天前被拍到和兩個女生一起晚上出入酒店，甚至還傻到被拍到第二天各自離開。
這事就不說了，連上十三通熱搜。
三個爆。
撤都撤不下來。
徐一柏在戲里著名的臺詞“來一份生煎包”也被網友惡搞成“來一張房卡”，影響不可謂不大。
要一般藝人，基本上廢了。
可徐一柏作為二線接近一線小生，背后背負著的，是公司的對賭合約還有資本助力。所以公關部，包括花姐這段時間都在拼命洗白——無論這事好壞，反正是要先保住他。
然后再是秋后算賬。
天知道這個家伙居然背著自己約炮，還特么一約約倆：想洗白成女朋友都不行。
只能聯系上兩女生，緊急公關是在看劇本。
至少撐到對賭完成。
不過徐一柏手里的一些代言和電影邀約肯定會掉一些的，部分商家對自家代言人要求高，而一些電影也會考慮到電影里的人設和現實中人設的差距：
這部分掉落資源，已經有人開始眼饞了。
二線接近一線小生的資源啊...
走一步算一步吧，還是先看看眼前的。
花姐見幾人離去，拿起手機繼續：
“行吧，這波通稿先給我頂上去，營銷號該給的錢給到位吧，再觀察。”
“嗯，這事隨時聯系我，然后順便葉青的通稿也適量上一點。明天他們會全妝發進組，記得把我們修好的照片給他們發通稿，等后續反應看要不要追加營銷。”
“其他的就按計劃來吧，把時間煮雨給我也推一推。先不提導演的事情，葉青...葉青現在還有待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