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戰后瘡痍
“我們勝利了，是么？”
“艾德。”
暴風雪似乎伴隨著死人軍團的腳步一起離開，經過一夜的激戰，天空終于漸漸明亮了起來。
燦爛的陽光撕裂了黑暗穿透陰云，灑在了綠叉河岸充滿沉寂的戰場上。
七國的國王勞勃·拜拉席恩躺在了被龍焰焚燒過焦黑的土地上不愿意爬起來，而他的身旁滿身狼狽的臨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也躺在地上。
而在不遠處。
身份尊貴的龍石島公爵，國王陛下的親弟弟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正拎著一把砍卷了刃的長劍，微皺著眉頭看著軍醫為他包扎手上的傷口。
他左手的四根手指在不久前的戰斗中被一名尸鬼啃掉了。
如果細看之下能夠看到史坦尼斯額頭跳動的青筋，然而史坦尼斯就如同一塊石頭一般，緊咬著牙關愣是一聲未吭。
為他包扎傷口的軍醫也非常敬佩這位大人驚人的意志力。
西境守護泰溫·蘭尼斯特同樣也有一些狼狽，獅子盔甲上滿是鮮血，金線的斗篷被撕裂。
凱巖城的公爵踉踉蹌蹌的站在原地，然后被家族騎士給攙扶住，略微喘著粗氣，一雙眼眸中竟然難得出現了茫然。
“公爵大人。”
隨后凱巖城公爵依然保持著儀態，在家族騎士的攙扶下爬上了戰馬。
而不久前戰爭最激烈時，趁著混亂趴在戰場上裝死的河間地繼承人艾德慕·徒利，發現戰爭已經結束。
然后艾德慕往自己的臉上抹了幾把血，抓住沒有人注意的機會趕快爬了起來，一只手撐著劍柄，擺出了一副精疲力盡搖搖欲墜的模樣，讓正在搜尋他的奔流城士兵喜極而泣。
佛雷家族幸存的子孫也在綠叉河凍結的河面上發現了自家跳冰自殺的老祖宗，然而此刻老佛雷的尸體都已經涼透了。
綠叉河面上頓時響起佛雷家族孝子賢孫們的哭喪聲。
或許是因為河面上凍的還不夠結實，或許也是因為夜王帶領死人軍團短暫的退卻導致孿河城的氣溫略微有一些回升。
綠叉河凍結的河面有一些松動，再加上佛雷家族的人丁興旺，聚集在冰面上的人有一些多，沒有任何前兆突然發生了一起冰面破裂的事故。
這些哭喪的佛雷家族孝子賢孫連帶著自己老祖宗的尸體一起掉進了冰冷的河水中去。
突然遭遇變故再一次讓綠叉河岸再次變得雞飛狗跳了起來，人們各伸援手救起了落水的佛雷家族成員。
但可惜的是因為綠叉河的水面廣闊，再加上冰面破裂嚴重，臨時找來船只搭救，救上岸不少人，但最終仍然有十幾人和佛雷家族老祖宗的尸體一起被河水沖走，消失的無影無蹤。
綠叉河岸，佛雷家族的哭聲變得更響亮了，甚至多了幾分真情實意。
戰爭勝利之后，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有很多。
而臨冬城公爵聽到了國王的話微微搖了搖頭。
“別高興的太早。”
“這只是短暫的勝利，勞勃。”
艾德·史塔克躺在地上，說話聲音都有些有氣無力。
“異鬼還會卷土重來的。”
死人軍團只是短暫的被擊退，或許是為了積蓄更多的力量，或許還有其他的目的，但艾德不認為異鬼會就此放棄，止步于頸澤。
“短暫的勝利也是勝利。”
而勞勃躺在地面上喘了幾口粗氣，隨后從地面上坐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起來非常的樂觀。
而在這時。
天邊陡然傳來了龍吼聲，一道巨大的身影張開了雙翼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當中，前去追擊亡靈大軍的韋賽里斯終于歸來了。
“嗬——”
巨龍發出了嘶吼聲，巨大的黑影籠罩在地面上，隨后貝勒里恩從天上落了下來，降落到了勞勃·拜拉席恩的面前。
轟——
巨龍落地發出了巨大的聲響，滾滾氣浪向著遠方擴散開來。
正坐在地面上的勞勃·拜拉席恩和艾德都被煙塵嗆了個夠嗆，而遠方的聯軍士兵也受到了波及。
“王子殿下想要做什么？”
有忠心于勞勃·拜拉席恩的貴族看到了這一幕瞬間便緊張了起來，比如他失散的兩名御林鐵衛，但他們也不敢靠近過來，畢竟那個大家伙還在那里。
而更多的聯軍士兵則是選擇了冷眼旁觀，抱著自己的武器坐在地面上，甚至連站都沒有站起來，沒有自家領主的命令，他們就不會站出來幫忙。
“他...就是韋賽里斯。”
被攙扶坐在馬背上的泰溫·蘭尼斯特望著遠方端坐在龍背上英武非凡的年輕龍騎士。
但距離太遠他也看不清楚韋賽里斯的臉頰。
而在風暴的中心，受到波及最嚴重的兩個人被嗆得不斷地咳嗽。
“咳咳——”
“呸。”
勞勃有些狼狽的吐了一口塵土，而艾德·史塔克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隨后等到塵埃飄散，他們這才看清面前的龐然大物，貝勒里恩一雙猩紅的眼眸正在冷冷的審視著下方的兩個小家伙。
它知道他們和韋賽里斯有仇，它不知道韋賽里斯為什么阻止自己殺死他們，否則剛剛落下來時貝勒里恩就一口吃掉了二人。
然而在這時，下方二人的頭頂上突然傳來了一道清朗的聲音。
“風息堡的勞勃·拜拉席恩大人。”
“還有臨冬城的艾德·史塔克大人。”
韋賽里斯高高坐在龍背上，腰間佩戴著星辰之劍，他佩戴著瓦雷利亞鋼的頭盔，看不清楚面容，但聲音從盔甲下傳了出來，平靜沒有太大的波瀾。
“很早之前就聽說過兩位的大名，但沒有想到第一次見面竟然是這樣的局面。”
韋賽里斯的話語雖然聽起來諷刺，但語氣中卻并沒有這樣的含義，反而顯得很平靜。
他確實久仰了兩個人的大名，但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身份和這樣的情況下見面。
“自我介紹一下。”
隨后沒有等到兩個人開口，韋賽里斯解開了身上騎龍裝具的皮帶。
然后從龍背上站了起來，銀色的鎧甲在陽光下熠熠生光，這絕對是無數騎士夢想中的樣子。
“我的名字叫做韋賽里斯·坦格利安。”
隨后年輕的龍騎士直接輕松地從龍背上跳了下來，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
轟——
以此為中心的塵埃層層飛蕩，而當中的人緩緩站了起來。
他目光掃過了面前的兩人，然后聲音平靜道。
“是來殺你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