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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還請三思

  “人鬼混居,怪不得有當初平安京之亂。”

  上川悠仁望著下方的京都古城,忍不住感嘆道。

  他周圍真理會的眾人若有所思。

  北月眼神微閃,作為當今除了上川悠仁之外,最富才情的陰陽師,他當然平安京之亂,那也是當初陰陽道最為興盛之時,不僅出了安倍晴明這位陰陽道始祖,還拔高了原本只是淫祀的陰陽師的地位。

  在那個時代,平安京被稱之為白天是人類的都城,夜晚是妖魔的都城。

  所有人,包裹天皇在內,為了不觸犯妖魔的禁忌,都嚴格按照陰陽道規定的作息時間生活。

  上川悠仁看出了眾人的疑惑,他接著解釋道,“自古修建國都都是事關天下的大勢,不僅牽扯到地脈凝聚,人心向背,還有諸天神佛祭祀,自然是馬虎不得。”

  “當初京都修建之時,本來是想要模仿東土神都,這是好事,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只有東邊的‘洛陽’修建起來,讓整個國都直接缺少一半,將大吉變為大兇,天下中心都少了一半,你們說平安時代亂不亂?”

  上川悠仁在云層中指著下方缺失的西方都城‘長安’說道。

  如果在前世那個沒有超凡力量的世界,還可以解釋為西邊都城地下水脈豐富,限于當初生產力條件,只能夠修建東邊。

  那么在這個世界就不僅僅是地下水脈的問題了。

  要知道平安京的修建剛好在一千年前,也就是上個千年之變,在那場巨變中,估計發生了不少事情,而這些事情最終導致了,即使以這個國家眾多大神的力量,也無法更改西邊地下水脈,將完整的京城修建起來。

  但無論前世,還是這個超凡世界,國度修建一半,都是大兇之兆,牽扯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也不怪當初平安時代之后,天皇權柄徹底旁落,讓武家成為了實際上的統治階級。

  “這和此處鏟除花開院家有關?”

  北月凝神說道,當初平安京那段歷史大家都知道,陰陽始祖安倍晴明出現之后,才鎮壓了為禍東京的妖魔。

  后來又演化出了陰陽道五家,不僅服務于皇室,同時傳說還鎮守著古老的封印。

  因此就算當初是仇敵的蘆屋道滿傳承花開院家也沒有被安倍晴明清算,反而保留了下來。

  本來大家都以為這是他們抬高自身身價的說法,就像蛇岐八家傳言是為了鎮守八岐大蛇一樣。

  現在看來,事情不像是那么簡單。

  “有關我也不會罷手,剛好看看這其中隱藏著什么東西。”

  上川悠仁冷笑著說道。

  這個時候,一位穿著布衣的僧人乘著月光而來,他面容俊朗,眉心有一點朱紅,神色冷肅。

  上川悠仁看向這個乘著月色而來的僧人露出少有的詫異之色。

  要知道現在真實界還沒有完全解封,所有強行降臨真實界的白銀存在,都會像正元道人那樣自斷根基,而在上川悠仁眼中,這位僧人就是這種存在。

  “無量光。”僧人平靜地一禮。

  “見過這位阿羅漢。”上川悠仁還禮,“不知道羅漢從何而來?”

  僧人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我從地藏王座前而來,得知無量光要在此世行大功德之舉,因此帶來了青蓮一株。”

  說著他手中出現一株盛開的青蓮,蓮花呈九瓣,枝葉嫩綠,仿佛生生不息。

  地藏王知道自己要處理花開院家,甚至還派遣了一位阿羅漢自降位格而來?

  上川悠仁接過蓮花想到,京都地下隱藏的東西他已經能夠猜測出一二了,怪不得當初就算是神道教諸多神祇也無法改易,甚至無法封印那里。

  最終只能夠讓安倍晴明這種半人半妖的陰陽師出手。

  “謝過地藏王菩薩。”

  上川悠仁對著九華山的方向一禮。

  跟在上川悠仁身后的眾人神色呆滯,他們原本以為上川悠仁這次出手的后手是二皇子夜神宮和泰的,但居然不是,而是另外一個名號冠絕諸天的大佬,地藏王菩薩。

  要知道這位大佬無論威名,還是實力可不是一位霓虹皇子可以比擬的,如果不是因為當初那句誓言,這位大菩薩早就成佛作祖,而祂參與進來的事情,危險也已經超出了自己等人的想象范疇。

  相比于地藏王菩薩的稱號,北月更在意的是這位阿羅漢對上川悠仁的稱呼。

  無量光,這本來是南無阿彌陀佛的另外一種稱呼,也就是不可測量之光,現在看來,好像已經變成了上川悠仁的一種專有稱呼,自己這個徒弟到底經歷了什么,或者說他還是自己那個徒弟嗎?

  上川悠仁將青色的蓮花收好,現在有著地藏王這位大佬背書,他的膽子自然更大了。

  花開院家宗廟。

  一株株桃樹肆意生長,穿過古老木質宮殿的穹頂,根須刺穿無數神位牌坊,從花開院家此處核心之地不斷汲取地脈之力和信仰之力。

  其中五株最為茂盛的桃樹幻化成為一尊尊佛陀虛影,演繹出釋迦牟尼佛的五種明王像,和花開院家隱沒在虛空之中的獄門五封結合,讓花開院家引以為豪的大陣變成了如今桎梏自己家族的累贅。

  上次花開院家聯合稻荷神等三神算計上川悠仁,上川悠仁破除了自身危機之后,反手就通過獄門五封的聯系,將柳道人賜予的純陽靈寶雛形桃源直接種在了花開院家中,借助其千年積累成長。

  家主大殿之中,花開院惠一觸摸著外面貫穿祖先靈位的桃樹枝干,看向了身邊另外四位陰陽師,“諸位可還有其他辦法。”

  這二十多天中,他成功以唇亡齒寒為名,召集了陰陽道另外四家,雖然五家平時暗地里競爭不小,但是沒有誰想要花開院家真正滅亡,因為那代表著滔天禍事。

  土御門真司苦笑著說道,“這個純陽靈寶雛形不難解決,難的是和你花開院家根本獄門五封融合在了一起,拔除這件純陽靈寶,就代表著拔除你花開院家的根本,這是我們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端坐在殿堂之上的花開院家族老忍不住說道,“不會集我們陰陽道五家之力,連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手段都解決不了吧?”

  土御門真司看著這位已經半截身體進入墳墓的花開院家族老,對方真的早就該死了,現在居然還用乳臭未干來形容上川悠仁,是真的當自己家族千年不衰嗎?

  安倍家的代表忍不住吐槽道,“自己家的核心傳承都被別人掌握了,現在還怪我們?毛頭小子,你這個稱呼可真夠別致的啊,不知道還以為你可以單挑對方呢?”

  “你?!”

  花開院家族老雙眼鼓脹看向說話的安倍家之人,對方樣貌年輕,看上去年紀和上川悠仁差不多大。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花開院家出事,陰陽道其他四家還不知道安倍家這個晴明嫡傳,已經不聲不響地培養起了另外一位天才陰陽師。

  安倍朔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我什么我,照著你現在這個樣子,看來花開院家禍事還不止如此。”

  說完這句話之后,他自己就愣了一下,隨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樣,閉口不言。

  花開院惠一理了理衣袖,嘆息道,“看來只能夠請大皇子來解決此事了,我等臣子本來應該為天家分憂,如今卻因自身之事勞煩天家,實屬不該。”

  土御門真司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那個上川悠仁我曾經和他交易過,并不是那種難以說話的人,如果有大皇子從中撮合,你花開院家愿意付出代價,是有機會渡過此次劫難的。”

  付出代價,花開院惠一神色苦悶,自從聯合稻荷神等三神滅殺上川悠仁失敗,似乎現在也真的只有付出巨大代價這一條路。

  “渡過此次劫難,我不認為。”

  一道聲音從天空落下,輕松地穿透房屋,落到了在場諸位陰陽師耳中。

  在場眾人臉色大變,他們都精通陰陽算術,但如今敵人已經近在眼前,他們才察覺到禍事降臨,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已經輸了第一仗了。

  安倍朔露出苦惱的神色,“我就知道自己這個烏鴉嘴,好事不靈,壞事必準。”

  然后只見他在眾目睽睽下起身,“在下才疏學淺,無法和諸位國老們赴死,告辭。”

  他直接走出了大殿,對著天空中踏云而下的上川悠仁吼道,“大佬,看在大家都是年輕人的份上,放我一條生路,我是安倍家的,和里面的人不熟。”

  上川悠仁意外地看向下方走出來的安倍朔,對方沒有穿著陰陽師的狩服,反而穿著高中生的校服,神色機靈,高舉雙手對著上川悠仁大吼道,“大佬,我知道他們的秘密,我愿意投誠,大大的投誠。”

  有意思,上川悠仁一招手,安倍朔的身體拔高,出現在他身邊,他笑著說道,“你這樣的陰陽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安倍家的人?這次來這里是幫花開院家解決問題的?”

  安倍朔訕笑道,“哪里敢說解決問題,不過是家里面人硬逼著來,所以不得不來。”

  “那你怎么認為我一定會贏?”

  上川悠仁看向下方的花開院家。

  一位位陰陽師出手,無數式神從陰陽羅盤中浮現,或化作山川河流,或化作妖魔鬼怪,結合花開院家積累上千年的神道信仰,匯聚成一卷盛大的浮世繪。

  從大地之上籠罩向天空。

  花開院惠一神色肅穆,他對著自家祖廟恭敬地說道,“恭請諸位破軍。”

  一位位身穿狩服的骷髏從祖廟中飛出,化作一顆顆明亮的星辰,一時間星光如牛斗,即使下弦月都變得暗淡起來。

  這是花開院家除了獄門五封之外,另外一件鎮門之寶,是一位位接近白銀的大陰陽師在臨死之時,用自己的殘魂煉制之物。

  只不過當初被櫻井神奈收手了其中之一,因此現在破軍不全,無法組成北斗七星。

  但眼前花開院家出手的陣仗就足以讓世人們震驚了,在京都未眠之人,都可以看到一卷濃墨重彩的浮世繪,上面成百上千的式神如同傳說中的神佛,在月色中登天。

  而天空中六道星光璀璨,落了下來,將夜色分割。

  上川悠仁隨意一指,點向了無數式神凝聚出的浮世繪,“看著強橫,不過核心缺了主陣之人,山川規則更是渾渾噩噩,妖魔神人混雜,難入正道。”

  他的指尖如同一柄利劍,直接插入巨大的浮世繪之中。

  一路上遇到的式神,無論多么強大,都在這一指中湮滅,隨后這一指輕松點在了浮世繪的核心,頓時上面凝聚的山河規則凌亂,遮天蔽日的畫卷從中間撕裂,無數受到波及的式神如同星雨般落下。

  砸穿了無數花開院家修建的寺廟殿堂,千年積累,就在這一擊之下損失泰半。

  而這個時候天空中六道璀璨的星斗之光也落在了上川悠仁的身上,帶著北斗注死之力,泯滅世間萬物。

  不過上川悠仁輕輕揚起袖口,這貫通天地的星光都被他衣袖收了進去,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上川悠仁轉頭看向目光已經呆滯的安倍朔,“回到我們剛剛的問題,你為什么覺得我一定會贏呢?”

  安倍朔砸了砸嘴巴,他現在心里面只有一句臥槽,上川悠仁的問題他又不得不回答,于是硬著頭皮說道,“我自小有一個天賦,一旦下意識說出壞事,那么這個壞事就一定會應驗。”

  上川悠仁驚異地看向安倍朔,對方這個天賦神通可不簡單,要知道以自己現在的位格,已經很難被普通人用天機術數之道推算出來,而安倍朔居然可以察覺出自己的異常。

  是個人才。

  上川悠仁臉上露出微笑,拍了拍安倍朔的肩膀,“不錯。”

  安倍朔忍不住松了一口氣,自己這條命算是保住了,不過下一刻他的心又提了上來。

  下弦月的月光變幻,忽的成為了滿月,籠罩整個霓虹。

  大皇子紅蓮宮文仁手持著一枚勾玉般的玉玨踏空而來,“上川君,花開院家事關重大,還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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