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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一一出手

  千葉回到了神都之中,靜靜地看著北蒙那邊浩大的使節團。

  自己的對手也不是省油的燈。

  原本在上川悠仁的計劃中,是通過北蒙和南越挑起天下大亂,他再趁勢收服舊河山,從而一統天下,這樣罵名也不用自己背,好處卻可以全占。

  但是就現在的局勢來看,對手也不是吃素的。

  特別是北蒙現在背后站著閻羅天子的支持和半個張角,就算自己去干擾他們,也只會引起反效果。

  因為自己還不是真正的紅赦大神,出手對抗另外兩方,一旦沒有天時地利人和的幫助,很有可能露出致命破綻。

  其中最大的破綻就是大人現在還在沉睡之中。

  閻羅天子和張角之前明顯不知道這個消息,所以對自己的出手還有克制和顧忌。

  但一旦他們知道大人已經陷入沉睡,立馬會施展雷霆手段,剿滅自己和大人的部署。

  所以現在自己只能夠任憑局勢演化,對方在落子的時候,自己最重要的是需要盡快渡劫,一旦自己成為真正的紅赦大神,就算不能夠立刻喚醒大人,但至少有著和對方正面沖突的實力。

  牽制對方,給自己爭取時間。

  千葉看向了另外一邊的南越之地,已經取回了靈蛇杖,甚至在上川悠仁演變的巫文之下更近一步的巫后牽制住張角的步伐,自己也需要找一個人來牽制住北蒙。

  至少不能夠讓大盛這么快就敗亡。

  祂向著刑部走去。

  刑部獄神看到千葉之后恭敬地行禮,千葉對著獄神說道,“你屏蔽左右,我和文宗師有話要說。”

  “這?”獄神微微有些猶豫,不過千葉現在是何等人物,而且傳言祂和文仲以前還是當今天子的左膀右臂,或許真的是想要來勸勸自己以前這位同僚。

  祂恭敬地說道,“大人請。”

  進入牢獄之中,將自己的神域擴散之后,千葉打量眼前的文仲。

  對方坐在茅草堆上,雖然身著囚衣,但是腰背挺得筆直,面前油燈一盞,擺放著幾冊書籍,都是孟子春秋之書。

  發色雖然大半花白,但神色仍然自如。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看來文宗師是得了儒家三昧啊。”

  千葉感嘆道,但是以他的神目望去,文仲頭頂的云氣不再浩然,反而烏云密布,這正是紫微龍氣對儒家浩然正氣的壓制。

  “閣下今日是來嘲諷我的嗎?”

  文仲面色不改,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思考翻盤的方法,該怎么樣讓如今的圣上信任自己。

  但自己那位老師布下的死局實在是太天衣無縫了,讓自己看不到一點希望。

  千葉微微搖頭,“看來你還是沒有將大人教給你的東西學明白。”

  “學明白?”即使以文仲的修養,此時也面色泛紅,怒氣從心底涌起,“老師當年不就是想要用我削弱王朝氣運嗎?怎么,如今時間到了,讓你來行刑,請務必給個痛快。”

  這些日子,他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作為文曲星命的承接者,如果死在了當今天子之手,自然是國本動搖,氣運大失。

  千葉從懷中拿出幾卷書冊,“大人的意思是要你學明白,自古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餓其體膚,你以前在儒家修那理學,只學懂了半冊,剩下半冊今日才要傳你。”

  什么意思?

  不殺自己,想要利用自己?

  文仲看向面前的三本大部頭,分別在書封之上寫《封建論》,《資本論》,《人民的戰爭》。

  千葉一揮手,這三本書就化作流光落入文仲心間,如果他想要讀,自然會重新顯現。

  “我已經向天子為你爭取了流放之刑,流放到盛國和蒙國的邊軍,你讀懂了自然可以明白大人的苦心,讀不懂就死在那里吧。”

  千葉似乎也沒有想要和文仲多說的意思,揮手撤銷了神域,對著門外恭候的獄神說道,“陛下口諭,文仲雖被妖后迷惑,泄露軍機大事,但罪不至死,發配邊疆,以儆效尤。”

  獄神不疑有他,恭敬地領旨。

  文仲眉頭緊皺,他不知道對方這是賣著什么葫蘆的藥,明明就只差一步,卻放自己一條生路,難道真的是念及師生情?

  不過自己老師那種算計天下的人物,怎么可能會念及舊情?

  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有婦人之仁者幾乎不可能成為開國之主,自己那位老師不會不明白這點。

  所以他的意圖是?

  文仲忍不住看向心間剛剛落滿的文字,他頓時越看越迷茫,甚至如同呆傻一樣被周圍的獄卒恭敬地請了出去。

  獄神搖了搖頭,“你有位好同僚啊。”

  千葉從刑部大獄出來,向著乾清宮走去,這里是大禮場所,因為蒙國受降之事,所以被啟用,這幾天天子也蹕在此殿。

  千葉看見正興高采烈試穿吉服的天子,突然跪下說道,“臣有罪。”

  天子魏明大驚失色,如今一切都向著完美的方向發展,不僅南越局勢穩住了,北蒙和談成功了,甚至自己還從天后手中順利奪權,只等千葉這個最大的功臣建立地上陰司,自己就可以順勢向天尊討要修行之法。

  如今這個大功臣有罪,自己怎么能夠不驚慌。

  趕忙上前,親自將千葉扶起,“愛卿何罪之有啊?”

  看來這位天子已經被自己完全拿捏住了,試探完天子的態度,千葉說道,“臣剛剛到刑部將文仲放出。”

  天子魏明緊緊皺眉。

  千葉和文仲私通?

  這不可能,當初文仲的事情就是千葉舉報了,所以滿朝中最不可能和文仲私通的就是千葉。

  那他的意思是?

  魏明看向千葉,等待他接下來的解釋。

  “臣知曉陛下現在正在氣頭上,春秋書院又屢屢不回應文仲之事。”

  聽到這里,魏明冷哼了一聲,他原本想要敲詐春秋書院一筆,沒想到對方當做沒事人一樣。

  千葉接著說道,“但文仲真正是文曲星降世,陛下作為明君,殺之不詳啊。”

  原來是在為自己考慮,魏明神色緩和了下來,果然不愧是自己的福星。

  “那你直接報與朕就行了,何必私放了他?”

  千葉嘆息一聲,“臣怕陛下親自過問,以文仲那個性格,必然不肯服輸,到時候陛下顏面受損,不如讓臣背下這個罪名,臣令獄卒將其流放北方邊疆軍隊,以儆效尤,但這私放之罪,請陛下懲戒。”

  果然是好臣子啊。

  魏明聽到千葉的話甚是感動,做臣子的,第一層是能夠聽話,第二層是有能力,第三層是既聽話又有能力。

  而千葉簡直就在大氣層,不僅既聽話,又有能力,還主動替皇帝背黑鍋,而且還顧及同僚之情,完美的人臣典范,如果多來幾個,自己就可以真正垂拱而治了。

  歷史上帝王有很多想干又不能干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底下人背黑鍋,而這種背黑鍋的臣子,也最受帝王信賴。

  魏明擺了擺手,“本來這次和蒙國和談,就要大赦天下,既然愛卿提前放了,那么就算他命好,希望他可以改過自新。”

  “不說那個晦氣的家伙了,來看看朕重新令人布置的乾清殿,愛卿看看有何不妥?”

  魏明拉著千葉的衣袖,指了指富麗堂皇的大殿。

  左右忍不住深深看了千葉一眼,做臣子到這種地步,古今可沒有多少人,要么是治世之能臣,要么就是亂世之梟雄。

  不過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提醒天子魏明,剛剛千葉已經在眾人面前展示了,天子魏明現在最信任的是誰。

  千葉拍手道,“此殿不似人間,甚似天上啊。”

  果然,自己這位臣子拍馬屁都能拍到自己最想聽到的,魏明臉帶笑意,接著問道,“喔,這天上是何景致?”

  千葉拱手說道,“陛下若能治理天下,使百姓安康,那閻羅天子劉禪失德退位之后,陛下自然可以上天親自一看。”

  魏明的呼吸急促起來,閻羅天子劉禪不得不死啊,自己就算傾天下之力,也要讓其‘失德退位’。

  “你這南越巫術,不過是蠱惑鄉民,何比得上我天平道術?”

  一位渠帥笑哈哈地指了指被打倒在地的南越巫師,對方想要反駁,但是之前斗法失敗,加上如今氣急攻心,一張口,就大口吐出鮮血。

  就在這位渠帥想要向周圍的南越百姓傳教的時候,一個冷若冰霜的聲音響起,“不知道本座可否嘗試一下你這太平道術。”

  巫后穿著盛大的祭祀袍服,手持靈蛇杖出現在斗法現場。

  周圍本來信仰動搖的南越百姓頓時跪在地上,高呼巫后娘娘顯圣。

  在南越千百年傳承和巫后強大的實力面前,剛剛這位渠帥建立起的威嚴不過是陽光下的冰雪,瞬間消散得干干凈凈。

  額,渠帥想要開口,不過在巫后的力量下,他如同凝固在琥珀中的小蟲子,動彈不得。

  福地之中,張角睜開了眼睛,疑惑地看向巫后的方向。

  對方居然現在敢出現,祂思索了一兩秒之后,借用這位渠帥化身降臨。

  張角仍然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對著巫后拱手道,“道友何必以大欺小。”

  他的目光停在巫后裂開的靈蛇杖上,笑著問道,“本來在下還擔心道友安危,如今看到道友現身,頓時心中不勝歡喜,不知道道友近來修行可好?”

  巫后內心氣急,不過臉上仍然帶著和煦的笑容,“不勞道友掛念,最近修行,一切尚好,甚至還有幸更近一步。”

  “更進一步?”張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不如我倆再次論法一番如何,也可以互相增益一二。”

  說著,他隔空揮舞了手中的浮塵,頓時霧蒙蒙的歸墟之風降臨,左右四方,無物不包,不過卻沒有傷及任何其他人,只將力量集中在巫后身上。

  這些天,雖然他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但是已經擺脫了之前的大戰的耗損,對付巫后這位鬼仙還是手到擒來。

  巫后看到這風,不敢怠慢,她手中的靈蛇杖重重地錘在地面之上,口中吐出一個古老的音節,“風止。”

  靈蛇杖斷裂處閃耀著奇特的光輝,裂痕扭曲,形成一個光怪陸離的奇特文字。

  這個文字本身就像擁有著浩瀚法力,能夠承載天地規則一樣。

  文字閃耀著清亮的光輝,如同千百年不變的月光。

  所有在場的南越巫人們都忍不住抬頭,心生感應的他們順勢開口道,“這就是巫文,偉大的巫神賜予,是屬于我們的超凡文字!”

  張角神色微變,他還在思考的時候,就看到在這這枚奇特的文字作用下,遮天蔽日的歸墟之風緩緩消散,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巫后也震驚自己得到的力量,不過她仍然笑吟吟地看向張角,“道友以為我近來道行進階如何?可曾入了法眼?”

  “字以載道。”張角的化身露出凝重地神色,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巫后靈蛇杖的裂痕。

  這個時候才發現不妥。

  上面的裂痕阡陌縱橫,但是卻又古奧神秘,仿佛訴說著天地至理。

  聯想到巫族最近的變化,“他居然將文字這種神職的權柄都讓給你了!”

  張角很快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巫后雖然只是普通的鬼仙,但是一旦掌握了一種白銀神職,還是極其特殊的文字神職,結合南越幾千年信仰的地利,那么在南越本地自然可以和自己對抗。

  甚至自己因為顧忌偷襲,還不敢出洞府。

  他之所以現在不敢出福地,自然是不信任自己的‘盟友’,就像他可以背叛上川悠仁一樣,一旦上川悠仁找到了機會,和閻羅天子聯盟,將他理清出局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是很有可能。

  但對方不是在沉睡之中嗎?

  還有這文字神職是什么時候出現的,總不可能是現在才凝聚出來的吧,一切都仿佛陷入一團迷霧之中,即使以張角的智慧都畏首畏尾。

  巫后神色自然地說道,“這自然是偉大的巫神賜予,怎么,道友技窮了,今日論道到此結束?”

  “那么就請道友和道友之徒滾出我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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