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了。”李杰在遠處看到剛剛藤川雄一被劃傷的情況后,就像一個普通路人一樣,看了一會兒就走開了,但是藤川雄一身上發生的事情不得不讓人注意。
那就是這位‘同伴’表現得太倒霉了。
作為一名隱秘組織的青銅階超凡者,李杰經常逛建木網絡,從上面雜亂的信息中收集有用的,所以和輕松就看到了藤川雄一的發帖,并且根據他在樓層中的回答,找到了藤川雄一的位置。
不過他并沒有直接接觸藤川雄一,出于謹慎的性格,他小心在遠處觀望。
即使發現藤川雄一身邊就是涉谷潔美,他也沒有立刻接觸,除了自己背后還有一位‘主教’上司在監控之外,涉谷潔美這位被主神和組織注意的人也讓他忌憚。
果然,經過這一天的觀察,他總算是發現了涉谷潔美的異常,她就像是一個災難源泉一樣,周圍總是不時發生慘案,普通人一生都難以碰到幾次的惡性交通事故,僅僅一天的時間,涉谷潔美就碰到了三起,這還不算她故意繞開的。
雖然這些交通事故對于自己這樣的青銅階超凡者來說不算什么,但其中隱含的意義讓李杰在意。
那就是涉谷潔美可能會招來厄運,而且是和死亡沾邊的厄運,像藤川雄一這樣的普通人,遇到的可能只是車禍和刺傷,但自己遇到的可能就是另外的東西了。
繼續觀察,盡量保證藤川雄一的安全,李杰下定決心,突然他的神色一愣,露出了笑意,找到最后一個輪回者了。
醫院的屋頂上,一直常見的花斑貓和一直烏鴉對視。
烏鴉首先開口道,“留下信息的是你,為什么不以真面目見人,大叔。”
黑田江美發現藤川雄一的時間并不比李杰晚多久,她也發現了李杰留下的獨屬于輪回者的暗號。
“你不也是一樣。”李杰絲毫不為黑田江美的話所動,他的聲音嘶啞滄桑,因此黑田江美才叫李杰大叔。
“現在怎么辦?如果你沒有把握完成任務,那么人我就要帶走了。”黑田江美說道,語氣有些疑慮,因為她發現涉谷潔美不僅僅是帶給其他人厄運那么簡單,她本身也會被卷入厄運之中。
這一天的觀察下來,除了藤川雄一受傷之外,涉谷潔美也有受傷的經歷,而且通過監聽兩人的對話,她知道這種情況已經嚴重到涉谷潔美都沒有辦法躲避的地步。
如果涉谷潔美真的因為‘意外’去世,那么他們也會原地暴斃吧。
敢帶走這樣一個災星,那么說明對方至少有可以處理的方法,但對方的話里面有疑慮,兩者聯系起來,李杰很快判斷出涉谷潔美應該和自己一樣背靠著一個大勢力,但是其本身在勢力之中沒有主導權,所以才這樣說。
“祂給的任務太模糊了。”李杰感嘆道,將涉谷潔美帶到安全的地方,什么地方才是安全的,一個大勢力手中?
李杰有些不敢確定,畢竟涉谷潔美牽扯的東西應該很復雜,黑田江美背后的勢力能不能處理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如果不能處理,或者黑田江美背后的勢力對涉谷潔美懷有惡意,那么他們可能就會立刻陷入絕地。
那個時候從一個大勢力手中奪取涉谷潔美和現在輕松控制涉谷潔美是兩個難度。
黑田江美顯然也有這樣的疑慮,她微微頓了頓說道,“那按照對方的猜測,幫助他們找到八百比丘尼,我們在一旁協助?如果遇到無法解決的危機,同時上報自己的組織。”
“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李杰也想到了這一點,“在不明確我們雙方后背對涉谷潔美的態度之前,找到八百比丘尼,讓三方形成制約最好,而且作為發現涉谷潔美的人,我們必然可以參與到行動中,到時候互相交換信息,可以最大程度上保證涉谷潔美的安全。”
黑田江美操控的烏鴉突然發出嘎嘎的笑聲,“看來大叔你在組織里面混得不怎么樣嘛,這種事干的這么熟練,有沒有想過來我們這邊?”
說完她不等李杰回答,就展翅飛走。
沒有禮貌的丫頭,李杰操控的花斑貓也輕巧的離開了陽臺。
“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終點。”涉谷潔美再次重復這句話,神色有些迷茫。
“怎么了?”藤川雄一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涉谷潔美展顏一笑,“有人對我說過相同的話,不過直到你說出這句話之后,我才真正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什么意思?”藤川雄一問道。
只不過涉谷潔美搖了搖頭,并沒有回答,她看了一眼藤川雄一,對方身上的死相已經團聚到無法避免的程度,這兩天一起經歷過數次生死,涉谷潔美也一直在觀察藤川雄一。
本來她以為藤川雄一背后有著一個強大的組織,但現在看來,對方應該和自己一樣,只不過被強大的存在卷入了自己的事情之中。
這是一個好人,普通人意義上的好人,而且救過自己,出于本心的那種,自從可以看到不同人的死相之后,本來就是心理醫生的涉谷潔美對洞穿人心有著近乎本能的天賦。
如果自己只是想要靠犧牲對方來延續自己活下來的可能性,那么即使自己活下來了,良心也會不安吧,潔美,你真是一個傻瓜,涉谷潔美在心里對自己說道,然后看向埼玉縣的方向,在普通人看不見的天空上,一團黑色的死氣云氣團聚,里面蘊藏的東西,自己每看到一次就感到害怕一次,仿佛是通往幽冥的羊腸小徑。
不過現在那里可能是唯一的生機所在,因為她能夠感受到,那位八百比丘尼一直都在那里等著自己,只不過她等的是自己的勇氣和覺悟。
不會因為害怕死亡,而不斷牽連他人。
“謝謝你,藤川君,如果你相信我,就跟著我一起直面死亡吧。”
看到眼前笑容越發燦爛的涉谷潔美,藤川雄一懷疑對方好像在巨大的壓力下,覺醒了某些不得了的屬性,咽了咽口水,“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