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藤川雄一說道,雖然他對于巫女的‘死亡來了’論調有些恐懼,但還沒有到真正相信的地步。
不過這位巫女身上肯定隱藏著秘密,她或許也是一位超凡者,藤川雄一想到,現在渴求超凡力量的他覺得自己可以在這位巫女這里得到一些答案。
而且這里才出現一場惡性交通事故,警察說不定馬上就到,作為一般人,他當然不想要被帶到警察局里面詢問,更何況他才和幾名死者起了肢體沖突。
藤川雄一本來想要和涉谷潔美分開,但之前才英雄救美,現在又因為怕事將對方在午夜扔下,他實在是做不出來。
“你住在哪里?需要我先送你回去嗎?”藤川雄一問道。
住在哪里?
涉谷潔美微微一愣,自己原來的家?
不,絕對不能夠回去,那樣只會將死亡帶給家里人。
善國寺?
那里也不能回去,自己就是感覺到難以抵御的死亡恐懼才從那里逃出來,謀求一線生機。
臨時找一個旅館?
但隨即涉谷潔美想到自己穿著的巫女服中連錢包都沒有,她一時間尷尬地愣在原地。
“不好回答嗎?”藤川雄一善意地說道。
涉谷潔美搖了搖頭,她本來想不連累對方,但是自己已經從他臉上看到了死相,于是連這句話也說不出口,“感謝你的幫助,如果你相信我的話,請去善國寺中找到一位叫做清水槿的巫女,她或許有辦法能夠救你,這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
藤川雄一忍不住扣了扣腦袋,如此別致的感謝,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涉谷潔美隨后意識到如果藤川雄一單獨找清水槿可能并不會受到重視,她接著說道,“你找到那位叫做清水槿的巫女,就說是涉谷潔美讓你找她的。”
涉谷潔美?!
“你叫做涉谷潔美?!”藤川雄一忍不住驚聲說道。
“你認識我?”涉谷潔美雖然最近精神處于崩潰的邊緣,但她畢竟是學習心理學的人,一下子就抓住了藤川雄一表情上的漏洞。
“不,不認識。”藤川雄一矢口否認道,同時對主神的力量產生了難以言喻的敬畏,祂一開始就知道事情會這樣發展?
他有事情在隱瞞,這件事很重要,不僅對他來說很重要,對自己也一樣,涉谷潔美判斷道,本來想要離開的心淡了下來。
藤川雄一思考了一下之后說道,“如果你沒有地方去的話,如果相信我,可以先住在我家。”
但是這樣一位女士又怎么會輕易住在自己家里面呢?而且還是第一次見面的男人家里面。
就在藤川雄一以為自己的邀請會被拒絕的時候,涉谷潔美輕松地開口道,“好啊。”
“好啊?”
“我們最好趕快離開這里,警察一會兒就要來了。”涉谷潔美提醒道,同時打斷了藤川雄一的詢問。
回到了租住的單身公寓內,藤川雄一下意識地說道,“你可以先去洗澡。”
隨后又想要拍自己一個嘴巴,因為自己并不沒有給涉谷潔美換洗的衣服,用自己的衣服倒是可以,但是這種爛俗的電影劇情難免會引起涉谷潔美的惡意。
如果涉谷潔美只是一個普通女人還好,但她可是主神點名需要護送的女人啊!
涉谷潔美微微一笑,“這身衣服還干凈,不用換洗。”
隨后她就走進浴室中,絲毫不擔心藤川雄一對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因為她已經被死亡看中了,對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只會死得更快,就比如剛剛那四位醉漢。
浴室中嘩嘩的水聲讓藤川雄一思緒有些散亂,但片刻之后他又將思緒集中在主神任務上,本來自己想要躺贏的計劃因為遇到涉谷潔美泡湯,現在他有些后悔沒有交換兩位‘隊友’的聯系方式,這個時候連商量的人都沒有。
因為知道了涉谷潔美的身份,藤川雄一反過來思考涉谷潔美的話,特別是她被死亡追逐的描述······
一時間冷汗止不住從后背冒出。
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至少百分之九十是!
她真的在被死亡追逐!
想到這里,藤川雄一開始利用自己手中唯一的工具查找有用的信息,在互聯網上輸入‘具現化的死亡’之后,他得到的最多的信息就是‘伊耶那美’。
祂是黃泉國主,第一位死人,陰世的掌管者,妖魔之母,死亡本身······
后面的描述還有很多,但藤川雄一大概有了一個印象,涉谷潔美的事情可能和伊耶那美這位霓虹母神有關。
“如果沒有其他國度的死神來搶生意的話。”屏幕的熒光前,藤川雄一忍不住吐槽一句。
然后他又搜索善國寺,不僅得到了大量的信息,甚至還有專門的善國寺祈愿網站,就在他準備點進去的時候,突然發現背后多了一個人,他嚇了一跳,然后看著才洗完澡,頭發有些濕漉漉的涉谷潔美,“你洗得真快啊。”
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大學生,而且還沒有過女朋友,從一開始涉谷潔美就在觀察藤川雄一,職業習慣讓她忍不住對藤川雄一的話語和動作進行分析。
除了對方表現出知道自己這一點外,他一切都很正常。
但知道自己就已經很不正常了。
“現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誰都沒有多少心情洗澡吧?”涉谷潔美自嘲地笑了笑,隨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你這里有吃的嗎?”
洗了一個熱水澡之后,她的精神狀態確實好了不少。
“有。”藤川雄一取出泡面,同時在灶頭燒水,然后又取了吹風機和一包餅干遞給涉谷潔美。
涉谷潔美接過了餅干,謝絕了吹風機,她一邊吃著,一邊解釋道,“我們現在的時間很重要,我需要快點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你,也需要你快點將自己知道的告訴我,因為我不確定死亡下次追來的時間。”
死亡下次追來的時間?
藤川雄一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剛剛四位醉漢的死相,他神色嚴肅地說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