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打了個手勢,卡米拉與迪莉婭一起退出了門外,開始擔任警戒任務。
緩緩轉動著火堆上的鐵簽,被切成幾截的美國大香腸間雜著青椒和洋蔥片,串在鐵簽上,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豐富的油脂浸了出來,滋潤著開始萎縮的青椒、洋蔥片。
濃郁的肉香混合著青椒的氣味,散發開來。
包括胡里奧在內,倉庫不少人咕嚕咽了口唾沫。
他們這群人在“圣路易斯男孩”里混的可不怎么樣。
做得很多,吃得很差,待遇僅僅是不會被同伙打劫而已——因為物資都要上繳,再下發很少的一部分給他們。
他們被同伙們稱為騾子,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林克突然開口問到:“你殺過人嗎?”
胡里奧下意識搖搖頭,旋即發現自己漏底了。
在團伙里,不殺人的大頭目根本鎮不住手下,包括現在這些老實的手下也不行。
果然,周圍不少詫異的眼神落到胡里奧身上。
林克挑挑眉,發現自己今天真的遇上了一個奇葩。
不,或者是一個大奇葩帶領的一群小奇葩。
胡里奧回來前,林克審問過留在倉庫的三十多人。
身為匪徒勢力的一員,他們居然都沒殺過人——當然,打人搶東西這些肯定是有的。
事實上,林克出現在這里,是想給迪莉婭和卡米拉找一個合適的目標。
蒙特利爾這種幾百萬人口的地區,從小到大,從易到難,各種目標應有盡有,無疑很適合作為她們的“教學場地”。
距離這里幾公里外的另一處郊區農場,里面有十多名匪徒就成為了母女倆的第一戰。
干掉那群殺了農場主一家和幾個工人的匪徒,林克遠遠看到這邊還有人在活動,這才順路來看看。
本想用胡里奧這群人當第二個實戰目標,結果偵察時發現這些人的精神狀態很不正常——他們太平和了。
在神性粒子擴散的幾個月后,哪怕蒙特利爾這里的濃度也超過0.001。
普通人體內基本都有2能源點的神性粒子,覺醒者雖不太多,但幾百萬人里找出上百個都沒問題。
聯盟路過時,干掉的匪徒首領大多都是覺醒者,而眼前的胡里奧…也是。
就他轉身逃跑的那動作,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所以,林克覺得這不正常。
一個覺醒者大頭目不去燒殺搶掠,反而帶著一群同樣不敢燒殺搶掠的老實人,給團伙當騾子?這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可末日幾個月來,林克遇見過的嗜殺匪徒實在太多。
那種狂躁嗜血的精神波動,在他的精神感知中就跟路口的紅燈般明顯。
而這群所謂的“匪徒”大部分只能算黃燈,胡里奧甚至是綠燈,完全感覺不出嗜血和暴戾的氣息。
只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出一個胡里奧這么純粹的工具人,也并非絕不可能。
胡里奧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不知道眼前這人在打什么主意。
好在胡里奧有自信,以自己的“姿色”不光沒女人看得上,男人也一樣。
“那個,先生,你需要我為你做什么?”他試探著問到。
林克收回思緒:“聽你的手下說,前幾年前你們經常在蒙特利爾城里到處跑?”
胡里奧小心翼翼:“只是在原來老大控制的地盤,還有這些鄉下地方,一般是找合適的運貨路線,對手地盤我們不敢去。”
好吧,這是真老實。林克嗯了一聲:“那其他匪徒的情況,你挨個說給我聽。”
胡里奧:“啊?”
林克隨手遞過手里的“烤串”:“這是信息費。”
胡里奧:“…謝謝,先生。”
入夜時分,十八層酒店大樓頂樓,總統套房浴室里托德寬大雪茄托德叼著雪茄,端著紅酒,通過毫無遮掩的落地玻璃,俯視星火點點的蒙特利爾。
身旁兩名年輕漂亮的女性正在為他搓背。
人生永遠那么奇妙。
原本他都被老對頭逼得走投無路,轉眼間混亂來臨,對頭顧不上他了。
上個月托德有獲得了遠超常人的神奇力量,聚集起了人手,一撥推平了對頭。
一刀刀砍下了對頭的手指腳趾,看著他在自己面前驚恐絕望又后悔的樣子,托德無比滿足。
他托德就是天命注定的統治者,新時代的凱撒,必將站在所有人的頭頂,接受他們的膜拜。
咔噠!
房門輕響。
托德猛然轉身,一把將背后的一個女人抓在身前擋著,同時另一只手抓向了浴缸邊的手槍。
門口探進一個腦袋:“老大,我們抓到了一個好貨色。”
托德皺眉:“誰允許你亂開門的?”
說著他抬手就是一槍。
浴室里回蕩著槍響,開門的那人腦袋上多了一個洞,滿臉諂笑凝固臉上,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就這樣死了。
被打擾了興致的托德哼了一聲:“給我穿衣,我倒要看看什么好貨,值得這白癡來找死。”
兩個女人渾身發顫,卻不敢耽擱,快速給他擦干身體,穿上了衣物。
托德抓起旁邊的微沖,挎在肩頭,走出浴室。
走過通道,一步踏入大廳,他視線一掃,突然渾身緊繃,就想朝后退去。
啪啪啪!
手槍微弱的槍口焰在燭火照耀不到黑暗處,是那么顯眼。
托德一聲悶哼,肚子已經中了一槍。
但他左手手槍,右手微沖都端了起來。
扳機扣下,大片彈幕朝著大廳里那團槍口焰所在的黑暗中覆蓋而去。
一團黑影在快速閃避,托德眼神一厲,槍口跟著移動過去,誓要將這個可惡的偷襲者打成篩子。
就在此刻他身后的墻壁出,一條黑影竄出,長劍劈下。
托德只覺拿著微沖右手腕一涼,心中頓時一驚,猛地轉身,左手手槍指向斜后方。
灰黑劍影再次一閃,托德左手腕也隨之一涼。
這時,他的右手手掌才跟著微沖一起脫離了手臂,手腕飆出大片血液,灑得地面一片血紅。
托德愣了愣,左手腕卻步上了右手腕的后塵,離體飛出,飆血不止。
“啊”他凄厲地慘叫起來。
在他身后的那黑影似乎被這凄厲的叫聲嚇了一跳,順手又是一劍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