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著懷中的箱子,林克臉上浮出奇異的笑容,口中輕聲喃喃:“抗母昂北鼻!讓我來一次,一次就好。”
而在他劈開眼魔屁股,挖洞進入后,已經再次冒頭觀察的吉恩看清了這一切,手中槍械再次瘋狂開火。
一連串子彈落到眼魔頭部,被白色能量包裹,粗壯如炮彈的技能子彈從克勞德身旁飛過好幾發。
正在瘋狂剁餃子餡的克勞德完全沒有理會,直到一發子彈打在了附近,汽化的冰晶帶來了一點點涼意。
他精神突然清醒了瞬間——這是…撤退信號?雙腿下意識照計劃行動。
“火焰!”雙腳重重蹬踏眼魔的面部,整個人瞬閃離開,落向幾十米的山脊后。
眼魔臉疼,但屁股同樣疼。
威脅最大的克勞德離開,它忍不住甩了甩屁股。
結果…更疼,好像那傷口里被塞了一個海膽進去似的。
它簡直要瘋了:這特么是什么鬼?這些小蟲子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旋即,一股恐怖的危機感襲來。
眼魔無數觸手上的眼睛都露出驚恐之色,齊齊扭頭看向自己的屁股——這里面,有危險!
感受著甩動的力量,后背大堆交錯的鋼筋卻提供了足夠的支撐力,林克一手抓住身旁眼魔的皮下組織,一手抱緊銀灰箱子。
聽著物品傳來的越來越急促的咔咔轉動聲,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而且…逐漸變太。
咔!一聲清晰的轉動聲后,聲音停止。
“來吧,讓我們一起享受生命的喜悅。”喃喃聲起,但無人聽到。
一團熾熱的白光從銀灰箱子中迸射而出,瞬間膨脹。
他的身體剎那間汽化、消失,跟著一起消失的還有周圍眼魔的身體組織。
白光急速膨脹,沒有給眼魔任何反應的機會,汽化掉了它的整個屁股,將它一分為二。
熾烈的白光繼續朝上下蔓延,吞噬了它脖子兼胸口的部分,以及蹄子與身體的連接部位。
刺目的強光與炙熱,掃過它身上的所有眼睛,眼睛瞬間變得焦黑。
觸手也蜷曲起來,像是鐵板燒上的章魚腳。
然后,徹底瞎掉的它感覺自己飛了起來,腦子一片空白:我是誰?我在哪兒?我這是怎么了?
與此有差不多想法的還有克勞德。
撤退晚了那么兩秒鐘的他,下落才越過山脊,就感覺緊閉的雙眼一片赤紅,后背傳來熾熱。
然后轟的一聲爆炸,熱浪氣壓掃過,將他拍蒼蠅似的拍進了地面。
片刻后,頭暈腦脹的克勞德猛地睜開雙眼起身,大堆泥土滑落,空氣中全是焦灼難聞的氣味。
克勞德沒有在意這些,身上橘紅色的火焰只有薄薄一層,有氣無力地燃燒著。
才冷靜下來的腦子又有點暴躁了,如同火焰燃燒的雙眼四處環顧:誰?剛才是誰偷襲我!
可此刻入眼之處全是灰塵泥土,它們在空中盤旋散落,形成一片灰黑色的地域。
克勞德卻猛地抬頭。
他察覺到了,正有一個討厭的敵人從天上撲向自己。
“炎爆!”他雙腳猛蹬,沖天而起,雙手巨刀膨脹出一大團火紅光暈,齊齊斜劃向上,朝上空聲音異常處砍去。
雙刀與一個巨大的生物撞在一處,爆發出劇烈的氣爆,兩道火紅刀光一閃而逝。
遮掩在克勞德眼前的巨大生物被劈開,再被雙刀之上爆發的能量成了好幾塊,與他身影交錯而過。
釋放完這最后一擊,大戰重創爆發的克勞德再也支持不住,嘭地掉落,摔在地面厚厚的灰塵中,昏迷過去。
片刻后,吉恩和蒂娜從山脊另一邊跑出。
蒂娜跑到克勞德身旁,看著灰黑塵土里跟個黑人似的老爹,滿臉焦急:“老爹,你怎么樣?”
另一邊,吉恩先確定了被克勞德砍成三塊的恐懼眼魔死掉,也立刻跑過來。
檢查了一下,他沉聲開口到:“他受傷不輕,立刻帶他回去找那個牧師。治愈藥劑呢?他用了沒?”
蒂娜連忙從自己戰斗服里取出一支強力治愈藥劑,給老爹使用上。
克勞德雙手戰甲破損得厲害,里面的藥劑都碎了,鬼知道腦子發熱的他用沒用。
“吉恩,杰夫去哪兒了?”蒂娜抽空左右打量。
吉恩皺眉,想到林克之前的吩咐:“他說有辦法瞬間脫離戰場,出去等他聯系就好。”
蒂娜心中有些不安,但老爹昏迷,周圍還有不少小怪,只能選擇相信吉恩。
很快她背著老爹,吉恩背著兩把巨刀,還不忘跑進眼魔尸體里翻找著什么。
蒂娜看著遠處零星的怪物們漸漸聚集,快要圍攏的樣子,不由得緊張起來:“好了沒有?那些小怪物要回來了。”
吉恩:“等等,再等我一下。神諭級怪物不可能沒好東西,那小子說會出大價錢的…找到了。”
片刻后,他背著一個大背包出來了,長筒型的背包都被撐得圓鼓鼓的:“走走走!快點走。”
兩人翻過山脊,直奔女牧師所在的山谷而去。
小半天后,五十多公里外的一處山洞,蒂娜愁眉苦臉地靠在洞口警戒著,吉恩帶著女牧師走了出來。
蒂娜看著女牧師追問:“他怎么樣了?”
女牧師面色有點疲憊:“我能釋放的法術都給他用過了,命保住了,但什么時候能恢復…不好說。”
吉恩從兜里掏出一小瓶水和一袋肉干,遞給她:“你也累了,先在那里休息一下。”
女牧師接過東西,默默走到洞口十多米外的大樹,靠著坐下。
不遠處就是一個陡峭的懸崖,可以看到連綿的群山,還有…清晰開闊的天空?
而這些天所謂的眼魔異動,征兆之一就是它釋放的薄霧在持續增加。
石油城基地附近都好些天陰沉沉的,眼魔巢穴的這片山區更是陰暗得如同要下雨一般。
而此刻時間接近傍晚,落日余暉染紅了遠處天空。
放眼看去,哪怕到很遠處天空都沒有那霧蒙蒙的感覺。
夕陽之下,連綿青山色彩濃郁清晰,如同一幅油彩風景畫。
她心中一動,扭頭看了看洞口正在交談的兩人:難道…那頭恐懼眼魔真的被干掉了?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