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拉下兜帽,念頭一動,精神力微微激蕩擴散,如一陣涼風掃過整個艙室。
包括鐵籠里的兩個女人在內,所有活著的人都渾身一激靈,仿佛有什么恐怖的東西在盯著自己。
猙獰的面罩同時轉動,黑洞洞的雙眼掃視過四周的婦女孩童:“不想引來匪徒,就繼續保持安靜,等一會就有人來接你們離開。”
說完,他重新拉上兜帽,離開艙室。
接下來的三個艙室并不比第一個艙室更麻煩。
里面的匪徒更混亂,睡覺、喝酒、賭博、玩弄女人的都有。
殺人的事倒沒有想像中多。
倒不是這些匪徒好心,而是一開始在船上亂殺人,殺多了才發現清理起來麻煩不說,氣味也很更難聞。
所以才改成白天去岸上隨便干什么,晚上回船就要注意保持空氣質量。
林克也很注意保持空氣質量。
被他干掉的人都是截斷頸椎,或者面門中刀,出血量比較小。
一連四個艙室殺過去,跟在后面一槍未發的貝蒂已經面色發白,雙腿打顫。
不是她膽子小。
她親眼見過殺人多的士兵、武裝人員相當多,但林克一連殺這么多人,殺氣越來越重。
換成普通人,感覺還不會這么明顯。
但貝蒂來芝加哥后晉升成了射手職業者,精神感知的敏銳度數倍于普通人,又沒掌握降低敏銳度的方法。
于是,就像帶夜視儀的挨了一發閃光彈,倒了大霉。
在第三個艙室時,她實在憋不住,停下清理掉了突然多出來的庫存,不然此刻褲子都要濕。
原本心中的一些小心思,也被這一陣殺戮弄得煙消云散。
聰明人最怕什么?自然是一言不和就是干,而且還能瞬間干死自己的人。
要是能出去,cia和軍方的大佬們想派誰來都行,反正她就當不認識林克。
免得因為了解目標,而再被派來抓捕他。
貝蒂不覺得,美國官方發的那點工資值得自己如此拼命。
林克倒不知威懾女少校的目的已經達成,他純粹是被這群匪徒的行為激怒了。
看過的情報只是文字,絕對沒有親眼目睹來的沖擊強烈。
這些匪徒為了居住舒適,才訂下規矩不能在船上殺人,實際上重點是不能大量殺,或者弄得到處是血。
像第一個艙室里的兩對母子,今晚其實都是注定要死的人。
后面這三個艙室里,各種不見血的被害女性孩童加起來有八個。
這還不包括無聲無息,生病受傷拖死在鐵柵欄內的人,因為他沒時間去檢查。
終于,林克來到了最后一個艙室,也是這艘船的匪首,具備超凡力量的職業者比爾。
從情報中,這家伙應該覺醒了射手職業,身材瘦削單薄,力量不大移動速度很快,但不擅長近戰,喜歡使用槍械精準射殺對手。
而此刻艙室中,左右艙壁兩排白色蠟燭照得靠近中心的位置一片昏黃。
十多個類似衣架子的物體形成一個半圓,圍繞著一個鐵架子,鐵架子后方不遠處是一張粉紅色被褥的大床。
乍看上去,像是一個工業loft風格場景里的女性房間。
而比爾正滿臉陶醉地享受著自己“制造”出來的“藝術品”:“啊,這雪白的皮膚,天鵝絨般的觸感,還有這烏黑的頭發,漂亮么?”
他面前幾米外,是一個滿臉驚恐絕望,被捆在鐵架子上的女人。
莉莉很想尖叫嘶喊,可勒在嘴里的球讓她只能發出含糊的嗚嗚聲。
三天前她被匪徒抓到時就想過會死,結果匪徒沒人碰她,反而把她單獨關在一間房里,吃喝不愁。
結果今晚被送過來,捆到鐵架子上,她才知道自己將面臨只在傳說中出現的死法。
更可怕的是,這死法要死很久。
早知道,還不如讓怪物吃掉!她心中不禁飄過這念頭。
但此刻的莉莉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在心中瘋狂祈禱有人能來救救自己。
比爾迷醉地享受了下之前的“戰利品”,然后把它放在旁邊的架子上掛著,走向了今晚即將出爐的“戰利品”:“上帝啊,你是如此慷慨,賜予了這些女人如此漂亮的…皮膚,為什么我不是她們?”
說著,他的手忍不住在莉莉光滑的小臂上觸碰了一下,類似小孩戳豆腐般:“看看,它們充滿活力與生命力,今晚這些都將屬于我。”
再也難以控制心中的激動,比爾走到旁邊,在一張大桌子上拿起了一把剪刀,猶豫了下,又換成了一把手術刀:“這個的切口更整齊一點。”
就在他說這話的同時,艙室的門簾被掀開。
之前這里是有門的,結果運送各種大物件時損壞變形,比爾干脆就讓人拆掉。
反正也沒誰敢亂進他的房間。
鐵架子上正對門口的莉莉卻看到了這一幕,然后就見一個身高差不多兩米的魁梧人影進門,再不緊不慢地地走向比爾,腳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比爾卻察覺到了什么,扭頭看向了…她:“暈倒了么?沒事,你很快就會醒過來,那時你會哭喊祈求,而我會笑著…yeeeah?”
莉莉棕黑色的瞳孔被燭火照耀,閃動著瑩瑩的光,目不轉睛地看著不遠處。
本來就瘦削的比爾,被那悄無聲息進入的…壯漢?靠到了背后。
包括比爾扭頭看像她時,壯漢似乎未卜先知般側移了好幾步,躲在比爾的視線盲區繼續靠近。
然后,話說到一半的比爾就跟小雞子似的被拎了起來,身體更是只能在空中軟噠噠顫抖著,絲毫沒有用力掙扎的樣子。
比爾的感受卻截然不同。
脖子上那只大手幾乎在瞬間碾碎了他的頸椎,但卻又沒徹底破壞脊髓。
而被手指壓緊的喉嚨無法呼吸,也無法呼叫。
同時一股陰寒氣息從背后傳來,恍若實質籠罩著他,讓他渾身僵硬,瑟瑟發抖。
“你,讓我惡心!”冰冷低沉的聲音傳來,比爾就感覺自己轉了個面。
一只大手從后面伸出,扯掉了“衣架子”上的“戰利品”和塑料支撐。
然后比爾感覺自己身體在上升,然后落下。
劇烈的疼痛由下而上,貫穿了整個身體,他想慘叫,被重創的喉管卻只能發出含糊的阿巴阿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