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壞女人給爺爬
“宋以晨，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這就是你所說的臨時工作嗎？”
韓非羽看著手上的玩玩偶服裝，忍不住開口吐槽說道。
“對啊，你看這個衣服多可愛！”
宋以晨笑嘻嘻地說道。
她已經將服裝穿在身上，比她的身型稍微大一些，但是并沒有什么影響。
韓非羽還是站在原地，一時間難以接受。
原來所謂的臨時工作，就是替商場扮作人偶發宣傳單。
這…這算哪門子的臨時工作。
您老人家是三和大神嗎？干完這一票就提桶跑路？
“快去快去，把衣服換上。”
宋以晨在他身后推了幾下，催促他趕緊把服裝換上。
韓非羽眉頭簡直都要擰成盤山公路，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走進商場的廁所里去換以上。
其實也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現在是夏天，身上穿的衣服也沒有多厚，只不過將玩偶服裝套在外面就可以。
但…他娘的這的的確確是夏天啊！
穿這么厚的玩偶衣服在外面發傳單不是腦袋有泡嗎？
要么就是被驢踢了！
這該死的天氣就應該躲在房間里，喝冷飲吹空調啊！！！
自己為什么要陪這個瘋女人出來遭罪！
韓非羽強忍住吐血的沖動，慢吞吞地穿著玩偶衣服走出來。
手上還拿著碩大的小熊頭套。
“快過來，我要拍張照片發朋友圈。”
“拍個錘子，不拍！”
“小羽羽，快點快點，別像個娘們一樣。”
“你才是娘們，爺是正經的24k純爺們。”
韓非羽小聲嘀咕，嘴上碎碎念地朝她走過去。
“嘻嘻，真好玩。”
宋以晨此時此刻整個人都處于興奮之中，而韓非羽卻完全沒有理解這種事情有玩的。
她興致勃勃地攬住韓非羽的手臂，人也靠得很近，長發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扎起馬尾，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一只手拿著手機伸到兩人的正前方。
“看著鏡頭！”
韓非羽歪著腦袋斜睨了一眼她，恰好在此時宋以晨按下手機上的拍攝間。
畫面定格。
“哎呀，你這是什么表情？”
“嗯？你拿過來我看看！”
“不給不給。”
“不看拉到，好像誰非要看一樣。”
韓非羽冷哼一聲，抽出手臂就要離開。
“再來一張。”
宋以晨拿著手機追上來，瞇起的一雙眼睛如月牙彎彎，顯然沒有揣著什么好意。
“滾啊，還拍？當我是動物園里的大熊貓嗎，想拍就拍？”
韓非羽懶得搭理她。
哥不要面子嗎？
女人，收起你的小心思！
“哎呀呀，別墨跡。”
宋以晨像個兔子一樣竄過來，踮起腳一下摟住他的肩膀。
“干嘛，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注意點影響，哥還是單身吶。”
韓非羽肩膀下意識地抖了抖，想要把她伸過來的爪子給躲掉。
宋以晨哪能那么容易就讓他得逞，摟的緊緊的，嘴上不說話只是輕哼，用空著的手拿起手機高高舉起。
拍照的瞬間，摟住韓非羽的那只手向上挪去，精準無誤地放在他的下巴上，微微向上一抬。
咔嚓。
韓非羽短暫的人生中又多了一張充滿恥辱的照片。
手機照片上。
宋以晨笑得陽光燦爛，腦袋傾斜偏向韓非羽的方向，一只手將韓非羽的下巴輕輕抬起，在配合上他那一臉不情愿的表情。
活脫脫的一副花心少女調戲良家少年的畫面。
“宋以晨！你把照片給我刪掉，快點！”
“不不不，刪掉照片是不可能的，你死心吧！”
“呵呵，別等著我動手奧，我可挺長時間沒有打女人了，你是不是想試試？”
眼睛瞪大像銅鈴。
這就是現在韓非羽的模樣。
“哎呦，出息了，還敢打女人，你打啊，我就站在這里一動不動絕不還手。”
宋以晨不甘示弱地揚起下巴，和他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誰。
“你！你！你！”
韓非羽被氣得說不出來話，恨意簡直能從牙縫里擠出來。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小老弟，老實呆著。”
宋以晨嘿嘿一笑，踮起腳尖在韓非羽腦袋上拍了拍，就全當是拍照的費用咯。
韓非羽黑著臉恨恨地轉過身，走到商場柜臺那里拿起原本就準備好的宣傳單，頭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小羽羽，你慢點，等等我。”
后面，還在傻笑的宋以晨見狀敢快收起手機追了上去。
時間是四點半，室外溫度三十一。
簡直要人命，即使不是也恨不得扒掉一層皮。
已經有些人陸陸續續的開始下班，商場外面的磚石路上，行人漸漸多起來。
遠離工作的人們總是開心愉快的，不用再去和甲方扯皮，不用再去聽領導的教誨。
可是韓非羽和宋以晨兩個人除外。
韓非羽倒還好一些，畢竟是個身高一米八三的大男人。再苦再累都能忍受住。
可宋以晨就不一樣了，藏在小熊頭套里的她，臉上的開心雀躍早就消失不見。
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苦的她現在覺得渾身上下好像被一層層的繃帶嚴實包裹著，密不透風。
誠然事實上也沒差多少。
但是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
更痛苦的是為什么這么可愛的小熊在發傳單，都沒有人伸手去接！？
宋以晨看著手上還剩下的一半傳單，可憐兮兮欲哭無淚。
更是不知道韓非羽那邊的情況如何。
嗚嗚嗚，小羽羽，是我對不起你！
等結束了，是打是罵都絕不抵抗！
要熱死人啦！
腿好痛啊！
腦袋好暈啊！
為什么要拒絕我的宣傳單啊！
正當宋以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有人在后面出現拍了拍她已經垮下的肩膀。
“怎么樣？還剩下多少？”
韓非羽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宋以晨緩緩轉過身，只覺得眼前的韓非羽是從來沒有過的帥氣。
此時此刻韓非羽已經摘下笨重的頭套，兩手空空，夾著一根煙無比悠閑地朝她走來。
他的頭發略顯蓬松，鬢角處還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絲被汗水浸透的痕跡，俊朗清秀的臉上波瀾不驚。
“小羽羽，我錯了。”
宋以晨的聲音透過小熊頭套穿出來，顯得有些悲傷沉悶，缺乏活力。
“？？？”
韓非羽挑了挑眉，深吸一口煙，一時間沒明白她的話什么意思。
難不成老天爺終于開眼，讓她深切認識到自己是有多么可惡了嗎？
不會吧？不會吧？
老天爺的眼睛不是早就被焊死，想睜都睜不開了嗎？！
“這就不是人能干的活，嗚嗚嗚。”
“我要累死了，但是還剩下著么多，這些人多不要。”
“為什么都不要啊，不就是一張傳單嗎，接一下又不會怎么樣。”
宋以晨終于找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嘴巴開啟泄洪模式，一個勁不停地吐槽道。
整個人頭套都沒想著要摘下來，邁著小碎步朝韓非羽蹭過來。
張開手臂，要一個安慰的抱抱。
韓非羽呆愣片刻，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將雙手背在身后，不留痕跡地扔下煙頭，悄悄用腳踩滅。
任由宋以晨靠在肩膀上。
“行吧，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還剩下多少，我來幫你發吧。”
韓非羽嘆了一口氣。
就知道她一個女孩子肯定做不來這種事情。
有這時間，舒舒服服地躺在房間里敷個面膜，打打游戲不香嗎？
人啊，就是賤骨頭。
生活啊，也真是他娘的一刻都不讓人省心。
宋以晨站穩身形，猶猶豫豫地抬起手，亮出還剩下將近兩指厚的傳單。
“喏，還剩下著么多。”
她的聲音已然毫無底氣。
“都給我吧。照你這個方法到晚上都搞不定。”
韓非羽想了想，直接全部接過來。
“你的呢，都發掉啦？”
宋以晨語氣弱弱地問道。
“當然。”
韓非羽想也不想地點了點頭。
“不會是偷偷丟進垃圾箱里了吧？”
“呵呵，我是那種人？”
“怎么不是？”
“你給我滾犢子，不要用你懷疑的目光來侮辱我高尚的人格！再敢這樣，這些傳單你就自己搞定！”
“嘿嘿嘿，別啊別啊。小羽羽最好了，人品最棒，是最好的好人！”
喜提好人卡一張，
韓非羽撇撇嘴，為什么明明知道是好話卻開心不起來。
狗日的，管他呢。
與此同時，宋以晨終于可以摘下笨重的頭套，大口大口貪婪地呼吸著外面的空氣。
她額前和耳邊的細碎長發已經全部被汗水浸濕，白皙的臉頰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紅暈，看起來猶如半熟的蘋果，格外誘人。
“小羽羽，剩下的就全靠你了。我休息一下。”
“…”
韓非羽轉過身去，面無表情地揚了揚手，義無反顧地向不遠處的人流走去。
搞定這點傳單，還不是簡簡單單！？
于是乎，等宋以晨拿著兩根冰淇淋再次出現時，驚奇地發現韓非羽正戴著笨重厚實的灰熊頭套，翹著腿悠閑地躺在長椅上，一只手枕在腦袋后面，另一只手拿著傳單懸在半空中。
對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屑一顧。
可是偏偏這樣，卻有人主動上前來拿走他手上的傳單。
“？？？”
這到底是什么鬼道理？
宋以晨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撅著嘴巴十分郁悶地坐在韓非羽身邊，剎那間覺得手上的冰淇淋一點也不好吃了。
“小羽羽，起來吃冰淇淋啦。”
她遞過一根冰淇淋給韓非羽，心情不是很美麗。
韓非羽漫不經心地坐起身來，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惹來路過的行人一陣嘖嘖稱奇。
這年頭發傳單的都這么灑脫了嗎？
還有漂亮小姐姐給送冰淇淋慰問？
有沒有天理？這讓他們這些整天享受九九六福報的打工人情何以堪？
天氣燥熱。
宋以晨感覺渾身力氣都沒有了，癱軟靠在韓非羽的肩膀上，櫻桃小口慢慢地咬著冰淇淋。
而韓非羽則是有些不爽。
可惡的女人，給爺起開！
爺也要吃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