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到一個叫九戒的和尚,說是看出了他柳亞民蒙塵,柳亞民在公交車上這一路,腦海里都在想九戒和尚說的這話。
你別真以為柳亞民他沒腦子,人家和尚都說他身上蒙塵,他一點不往心里去?
扯淡。
柳亞民他才不會那么傻呢。
可是你知道不,要是把和尚說的話認起真來,你不得把遇到魔王綁定的事給他說一遍?
說了魔王綁定的事,還要聽他分析一番這事的利弊得失,這話論起來沒有個一天半天時間,說的完嗎?
所以,柳亞民不是沒把和尚的話聽進去,而他只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糾纏是與非的問題上。
聽風就是雨,那才不是他柳亞民的作風,如果什么事都沒有一點自已的判斷,那你還長著一個大腦袋干嘛。
給魔王綁定了,這事柳亞民自已一點也不擔心,也用不著別人替他操心。
要是蕭瑤靜她想吃了他柳亞民,就不會是現在這樣親善的。
不信,你遇見個魔王試試?
她能不能讓你稱呼她的名諱?
她不但讓柳亞民稱呼她名諱,還愿意柳亞民叫她“瑤妹”,從人格意義上來講,她魔王是高于一切的,這是鐵定的,何況你一個窮學生,可是她就愿意讓柳亞民稱呼她“瑤妹”,換作是你和尚叫她“瑤妹”試試,她不把你個禿驢腦袋扭下來當球踢,我的腦袋給你當夜壺。
你是沒看見,蕭瑤靜讓柳亞民叫她名諱的時候,小黑狗那極度不爽的樣子,小黑狗全身都快擰成麻花了,這就證明,這可能是魔王身上沒有發生過史無前例的大事件,對一般人或者說魔類來講,絕對不可能叫她的名諱,更不用說稱呼她瑤妹。
我都叫女魔王為瑤妹了,那其他魔頭遇上我該叫什么?
你仔細想想,這樣的蕭瑤靜會是禍害我柳亞民的妖魔嗎。
貓抓老鼠狗操心,這叫閑心泛濫。
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日子,還真隨時都會遇到替他柳亞民操心的人。
柳亞民剛剛從公交車下來,想橫穿過街道往回家走,又讓人給攔住了。
一個道士。
“這位小道友,請留步。”
柳亞民正想著上車前,九戒和尚的話呢,跟前就有一個著裝道士模樣的人把他給攔了下來。
道士很好認的,一身黑衣長袍,頭上還戴一頂星冠,年長的還留著一臉長須,眼前的這位就留著一臉看上去有些花白的胡須。
神態倒是有幾分脫俗的樣子。
“這位師傅,你有事嗎?”柳亞民想,一個老道士,跑到這杭城來,可能是迷路了。
柳亞民也搞不太懂,這道教不是就起源于我們這里本土的嗎,現在怎么搞的滿大街看到的都是和尚,而道士倒是比較罕見。這本土的道士都上山了,外來的和尚倒全部進了城啦。
“不是我有事,是你小友有事。”老道士仔細地看著柳亞民的臉說道:“貧道看看小友身上這一身的氣息,可不得了啊。”
又說這話,難道蕭瑤靜還在我身上種下了魔根讓你們發現了?
不可能有的事。
江湖上游走的道士,多半是一些替人算命糊弄人混口飯吃的。
他們如果不把你說的印堂發黑烏云蓋頂的話,還有他們什么事?
“老師傅,我就一個窮學生,身上要有點氣息,那也就是為了高考復習的一頭霧水,這真不勞你操心了,我謝謝你的好意。”
柳亞民不想再聽眼前這種老道士說三道四。
剛才九戒和尚同樣說過類似的話,這種猜謎語一樣的話,放之四海皆準。
要是我現在說,眼前這位老道士,要離開杭城,不是坐火車就是坐汽車,他喜歡坐飛機也成,就是不可能坐輪船。
你信不信?
當然信。
客輪不能進之江來載客。
你說,他會自已走路離開杭城?
絕對沒有這種可能,除非他腦子進水了,跟現代社會生活產生嚴重抵觸情緒,否則誰會用雙腳去云游天下?那已經是一去不復返的舊時代的道士干的事了。
“小友,你不要回避我說的事,貧道不是要哐騙于你。”老道士非常誠懇地拉著柳亞民的手說道:“貧道現在雖然不能很確定,小友你到底惹了什么樣的邪祟之物,可以肯定的是,決非平常之物,不能掉以輕心哪。”
這話還真的讓柳亞民心里咯噔了一下。
也只是咯噔了一下而已。
剛才就說過了,蕭瑤靜絕對不可能會是要禍害他柳亞民的邪祟之物。
“沒有的事,我就是二點一線生活的人,會惹上什么邪祟之物哪,你老師傅想想,我一天到晚就知道讀書的人,偶爾玩玩手機玩幾把游戲而已,決不會招惹什么東西的。”柳亞民真想說,那些滿大街瞎溜達的人都不會有事,我有什么事,不就是讓魔王給綁定了嘛,我就不信你道士能看出點什么來:“我就是看到過一只小狗,差一點就讓汽車給壓成肉丸子了,出于好心給抱了一下而已,你說這樣也能惹上什么麻煩嗎?”
既然你喜歡啰嗦,我就拋出個題目來讓你解釋解釋,看看你這老道士有多大的能耐。
“是不是一只黑色的狗?”老道士問道。
“哦…我沒太看得清楚。”柳亞民有點驚訝,他怎么馬上想到是黑色的狗,就沒有其他顏色可猜了,現在養寵物的大都是外來品種的居多,黑色的還不太常見。
“后來,是不是讓一個女人給領走了?”老道士繼續問道。
“后來…我就不太清楚了,我把它抱到路邊后,它就沿著綠化帶跑了。”柳亞民對眼前這位老道士有一絲敬意,不管如何,他還能猜到八九不離十的味道,遠比其他一些瞎蒙的道士強多了,關鍵是柳亞民對自已遭遇的事有自已的看法,心里有底,不然還真有點相信起老道士說的話來了。
“怎么會是這樣…?”老道士一臉苦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老道士在遲疑,正好是我開溜的時候。
柳亞民趕緊離開老道士往對面街道上走去,再糾纏下去,這老道士可不會管飯。
“小友,請留步。”還是讓老道士給拽住了:“這是我的聯系方式,你如果有什么新發現,一定要打我的電話,或者發短信給我哈,我一定會關照你的。”
老道士把名片遞給了柳亞民之后,看著柳亞民橫穿過了街道,就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現在還無法確定…。”
柳亞民橫穿過街道,回頭看,不見了老道,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
他關照我?
關照我高考取得全之江省第一名,你老道士能嗎?
這種大而皇之的話,柳亞民從來不信。
我都不敢希冀小姑夫那樣的高官關照我什么,非親非故的,你能關照我什么。
我就說嘛,再古董的老道士,還是離不開現代生活的。
這老道士不是還會用手機,知道短信能說明白問題嗎。
老道士塞給了柳亞民一張名片。
名片上面有他的名稱和手機號碼。
丘右機?
不是有個丘左機什么的嗎,他叫丘右機?
叫鬼山子不是名氣更大?
傍名人的風氣,都彌漫進道教這種神圣的地方去了。
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