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柔軟的心
這頓中午飯吃的很開心。
吃過飯送葉朵去上學的一路之上，葉港一樣是十分的開心。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的葉港，唯一很透徹的開心時分。
不過前一會兒還在飯桌上的葉港，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或瞬間。
當葉港把爸媽的來意說明之后，那時古琴的臉色，在一瞬間就變得很難看。
而這個一閃而過的一瞬間，滿心歡喜的葉港，根本就沒有及時發現。
等葉港走后，此時的古琴雖然看似還是此時的古琴，可見慣了太多家長里短的爸媽，卻早已經看出了古琴的不悅。
“古琴，你趕緊歇一歇去，媽來洗碗。”
“媽，不用麻煩您老人家，反正我現在也不工作，閑著也是閑著。”
古琴的話剛剛說完，爸爸就接著說道：“古琴啊，碗就讓你媽去洗，你過來坐下。”
爸都這么說了，古琴也就不能再說什么。
雖然很不喜歡有人在家里抽煙的古琴，卻還是坐到了抽著煙的公公的對面。
“爸，您是有什么吩咐嗎？”
這時的古琴，其實一直想嗤之以鼻，可又怕公公誤會的古琴，一直都在克制著自己。
看著古琴坐來，并沒有掐滅香煙的爸爸，便是清了一下嗓子的說：“葉港說讓我們來幫他做八大碗拿去賣，你看咱們是怎么個做法。”
公公這句突如其來的告知，只把古琴又嚇了一跳。
自從住上新房之后，古琴對家里的每一寸位置，都已經做到了愛護有加。
此時聽到家里馬上要變成伙房，古琴那顆愛家如命的小心臟，立馬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們的這套房子雖然很小，可對于女主人的古琴來說，那就是她愿意呵護一生的溫馨家園。
在這個家里，有些簡單的煙火氣，那是一種家的氛圍，可要把它變成煙霧繚繞的伙房，那古琴是怎么都不會愿意的。
“爸，這事是葉港跟二老說的？”
“古琴，怎么？你不知道這事？”
“我不知道，他沒有跟我說，他總是這樣，做什么決定都不跟我說。”
其實葉港不是這樣的人，可聽到公公這樣說后，古琴就覺得葉港是這樣的人，不管是誰勸阻都沒有用。
很明顯，此時古琴的話語里，已經又冒出了火氣。
這種很熟悉的火氣，過了一輩子生活的爸爸，當然能很清楚的懂得。
除了爸爸懂得，此時在廚房里輕輕洗碗的媽媽，一樣也十分的懂得。
因為類似這樣的故事，在他們的身上已經上演了太多次。
被古琴這么一說，爸爸一下子就語塞了。
雖然爸爸的脾氣很古怪，可這么多年以來的爸爸，都沒有在這種事情里占過上風。
次次的最后總是媽媽有理的習慣，已經把爸爸的性子磨成了滑溜溜的模樣。
然而，在兒媳這里，爸爸連滑溜都不能做。
看著公公突然滿臉尷尬，此時又是意識到不妥的古琴，便想著挽回自己的唐突和過失。
可是要怎么去挽回呢？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想要收回來基本不可能。
即便盡量努力的去收拾局面，可那也不會收拾的那么干干凈凈。
就在古琴和爸爸都卡殼的時候，估計是已經洗完碗的媽媽，便笑嘻嘻的走出來說：“你們喝水不？”
聽到婆婆的這句話，就像是找到下山臺階的古琴，便急忙起身的接話說：“媽，您坐，我來，我來給咱們倒茶。”
這次的媽媽，沒有和古琴客氣，不僅沒有客氣，還很自然的坐到了爸爸一側。
等古琴走進廚房后，媽媽這才悄悄的對爸爸說：“你個死老鬼，連個這事也辦不好。”
“你來，你來，看把你牛的。”
“死老鬼，你沒聽出來嗎？咱兒子還沒有跟古琴商量好了，現在你早早的插一杠子，這算是怎么一回事？”
“你來，你來，我不管了，你來好吧。”
此時一邊這樣說著的爸爸，一邊已經起身向臥室走去。
看著老公如此，只是瞪了一眼老公背影的媽媽，并沒有阻止老公這樣做。
等古琴端來茶水的時候，爸爸已經走進臥室里了。
“我爸呢？”
“他說他累了，還想再睡一會兒，咱不管他，他愛咋就咋。”
看著古琴把茶水放到茶幾上，順勢的把古琴輕拉到身邊坐下的媽媽，便是柔聲的說：“古琴吶，媽知道你們過的緊張，你跟了葉港這兔崽子，實在是太委屈你了。”
媽媽的這句柔軟話，只把古琴說的想哭。
這些年他們受的苦，古琴原以為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聽到婆婆這樣說，古琴的心很酸痛。
除了楚楚的酸痛，當然還有些許委屈。
就在這個時候，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錢的媽媽，便是又對古琴說：“古琴啊，這錢你拿著...”
“媽，我怎么能要您的錢呢，這錢...”
“聽媽的話，拿著，這錢一半是昨天葉港給我的，另一半是家里賣玉米的錢，既然我們要在這邊住些日子，就不能給你們增加負擔。”
“媽，我...”
“拿著，你要不拿著，媽可要生氣了啊。”
婆婆都這么說了，古琴也就只能是接受。
不過就在此時，古琴的心里很窩火。
對于婆婆的一番好意，古琴的心里很感動，可是對于葉港偷偷摸摸給爸媽錢的事，此時的古琴十分的不痛快。
古琴還算通情達理，給爸媽錢沒錯，可瞞住她給就不對了。
工資卡都在古琴手里的葉港，就連買一包煙都需要跟她要錢的葉港，究竟是從哪里搞來大幾千塊錢。
此時的古琴，除了滿腔的狐疑，剩下的就是一顆想要審問葉港的玻璃心。
不過這些，古琴不想讓公婆知道。
剛才的不妥行為，已經讓古琴很內疚了，如果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古琴覺得自己會十分自責的。
輕輕把錢放到茶幾上的古琴，便是和婆婆隨性隨心的聊起了家長里短，這樣的古琴，看似在和婆婆專注的聊天，實則她聊得很累。
因為在她那藏不住事的內心里，實在是膨脹的過于憋屈。
老公藏私房錢的來源，究竟是在哪個方向，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沒有安全感的古琴，已經不能做到泰然處之了。
千年的媳婦熬成婆，媽媽就是這樣走過來的，此時古琴的這點小伎倆，又怎么能瞞得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