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魚飛出一段距離后,見到沒人追來,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氣。能擊殺劉小帥實屬不易,他看不想再面對其他敵人了。
將全部的神識放出,陳魚只覺頭中的暈漲之感變輕不少。而且他神識可以探查的范圍,明顯比之前增加了不少。若只是單論神識的強度,陳魚目前的神識起碼可以媲美金蛋大圓滿。
“呼,還好贏了。現在因禍得福,神識增強了這么多,不知道以后若是神識先突破了金丹后期的桎梏,那會不會可能將神識提高到堪比元嬰初期的地步?”陳魚暗道,若是真的能神識先突破金丹期,那他的戰力也能翻上不少。
不過下一刻,夢秋的嘲笑就打斷了陳魚的幻想:“得了吧,你現在修為才金丹初期,神識就已經超越了大多數的金丹期修士。想要突破到元嬰期,實在是難上加難,并且你的明顯跟不上神識力量,根本就無法發揮元嬰期的神識力量,一個不小心還可能爆體而亡。”
爆體而亡!!!
陳魚只覺得那幾個字震耳欲聾,他急忙問道:“就算是力量一般,也不至于爆體而亡吧?”
修士隨著修為的提升,和神識都有提升。目前修仙界的主流都是修煉靈力,提升修為,體修和修煉神識功法的不多。但尋常而言,修為提升帶來的和神識的增強是相得益彰的,并不會出現爆體而亡的情況。
“哼哼,你以為人人都能像你這樣有這狗屎運?你修煉有上好的神識功法,又機緣巧合下成功吞噬一命金丹修士的神識,這才讓你神識如此強大。換了別人,別人哪里能憑借金丹初期神識抗衡金丹后期神識?”
她倒是有一點沒說出來,要不是自己出手改變戰局,這一切哪里有這么順利?
嘿嘿一笑的陳魚,對夢秋的話也是十分贊同,知曉自己確實是僥幸走到現在,也就不再多想了。
接著,陳魚靠著神識的探索,找到了田瑩瑩逃跑的具體位置,急忙飛去。
與此同時,一座雕刻著各種鬼神的花紋的大殿內,鬼氣彌漫,顯得十分的陰森森。大殿的門口偶爾有一縷陽光射進其內,立馬就有無數的鬼氣撲上來,撕咬間竟然把陽光給吃得一干二凈,甚是詭異。
突然,啪的一聲響起,然后就是什么東西碎裂聲音,傳來男子的咆哮:“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只見那男子再度啪的一下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桌子再也承受不住,四分五裂,木屑飄落一地。
旁邊的一個老者皺了皺眉頭道:“宗主,以劉小帥的實力,應該不會這么輕易隕落才對,我以為是藥王宗那邊發生了什么變故。”
“哼,藥王宗還能有什么后手?埋在那邊的釘子當初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證過此次藥王宗弟子的最高實力也不過金丹初期。他劉小帥作為我藥王宗大弟子,還融合了鬼魂之手,竟然連一個金丹初期都拿不下?這不是廢物,是什么!”
鬼云門的宗主不屑一顧的說著,語氣之中全是對劉小帥的不滿,絲毫不在意其死亡,只在乎結果。
鬼云門這次派出去的人手不多,但都是門內精英,再加上劉小帥不俗的實力和宗門給的陣法,可以說是十拿九穩。可是現在還沒收到喜訊,卻傳來劉小帥身亡的消息。
這讓鬼云門的宗主如何能忍得下去?更何況劉小帥是在魏國境內死亡,讓他們沒有辦法派人去調查具體的情況。
魏晉兩國雖然暫時聯合起來對付十國聯盟,但說到底兩國還是敵人,雙方之間依舊互相警惕著。
劉小帥作為鬼云門的大弟子,死在了魏國境內,鬼云門卻只能忍氣吞聲,沒有辦法大動干戈。畢竟是他們率先潛伏進魏國內,也沒有走官方的門路,于情于理鬼云門都站不住。
過了半響,鬼云門宗主才冷靜下來,對身后的長老吩咐道:“召回其他弟子,終止任務,讓他們盡量活著回來,我要問問情況。”
“是。”
那長老聽令后退了下去,不敢在呆著殿內。宗主的雖然表面上已經恢復了理智,可胸中依舊懷著一股怨氣,他可不敢多留,免得成為出氣筒。
鬼云門宗主看著長老退下后,板著臉摔了下袖子,方才坐下,只是目光中的冷意仍就刺骨,暗道:“若是讓我知道是誰破壞了我的計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他的!”
他并不關心劉小帥的死活,但已經恨上了殺死劉小帥、阻止自己計劃的人。
而這時,罪魁禍首陳魚卻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給恨上了。不過就算是陳魚知道后,大概也只會嗤之以鼻,不屑一顧: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你還得排排隊。
陳魚一路上搜尋著田瑩瑩的蹤跡,小心的避開鬼云門的其他人。
搜尋的過程很慢很不順利,縱使陳魚的神識提高,可是田瑩瑩的氣息實在是太微弱,忽有忽無,無疑加大了跟蹤的難度。
好在陳魚有耐心,一點點的跟蹤下去,總算是在三天后找到了田瑩瑩。
他一剛剛出現,田瑩瑩就驚喜的叫喊了出來:“陳師弟,太好了,你沒有受傷吧?擺脫那賊人了嗎?其他人怎么樣?”
一連幾個問題,在加上那俏麗臉蛋上濃濃的關心之意,讓陳魚不由得啞然失笑。
“多謝師姐關心,并無什么大礙。其他人還來不急去尋找,我是先來尋了師姐。至于敵人的話,倒是不用擔心,我已經將其斬殺。”
“什么!”
聽聞陳魚先來尋自己,田瑩瑩的臉上先是一紅,但下一刻她聽到陳魚師弟把那金丹中期的敵人給擊殺后,臉上立馬流露出震驚之意,臉色變化得極快。
陳師弟的修為她再清楚不過,能從金丹中期手下逃命還算正常,可是他卻說自己反殺了金丹中期的敵人,怎能讓她不震驚?
震驚過后,田瑩瑩死死的盯著陳魚的臉,直把他看得有些莫名心虛。整理了一下思緒后,田瑩瑩才溫聲開口:“師弟,你可知道你這是立了多大的功勞?”
陳魚不明所以,撓撓頭:“沒立什么功勞吧,我也只是僥幸才殺了他。”
田瑩瑩依舊盯著陳魚不放,一字一句的吐道:“師弟擊殺了賊子,替師兄報了仇,血債血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回去將你的功勞上報給宗門后,你多半能成為藥王宗的下一任大弟子,未來接手宗主之位也不是不可能,可謂一步登天,飛黃騰達。”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之中隱隱透露出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嫉妒與羨慕之意。成為藥王宗的大弟子,宗主繼承人,對她來說可是向所有人證明父親榮譽的途徑,可現在卻落到了自己才進門不久的師弟身上,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而陳魚聽了她的話,尤其是說到藥王宗大弟子和宗主之位時,眼中也是透露出一絲向往。但下一刻就淡了下去,被深深的藏了起來。
“師姐,這正是我想對你說的話。接下來我沒有辦法回宗門了,要脫離宗門回歸原來的散修生活。”
田瑩瑩的臉色又是一變,急切的看向陳魚,問道:“師弟你這是何意?你為宗門立下如此功勞,還沒享受宗門的嘉獎,怎么又要離開?而且,而且散修的日子哪里比得上藥王宗?
師姐我,我不是瞧不起散修。可是在藥王宗,以你的能力與天賦,未來肯定能夠晉級元嬰期,化神也有一線希望。師弟你到底有什么難言之隱,我們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你大可相信我,可否給我透露一些,看看能不能幫你解決?如果我辦不到,我們還可以去找田叔叔,何必,何必如此?”
所謂關心則亂,田瑩瑩一番話下來,陳魚還沒說什么,她自己的心就先亂了。剛長的羨慕與嫉妒瞬間煙消云散不說,心中還滿是不安與焦急。
靜靜的看著這個相處不長的便宜師姐如此慌亂,陳魚心中也是一暖。他微笑著看向她,解釋起來:
“師姐不用擔心,我并不是怕呆在藥王宗有什么麻煩。而是我本就一散修,習慣了閑云野鶴的日子,受不了宗門約束,更何況擔當宗門大弟子重任?
師弟我之前加入藥王宗只是為了恢復修為,現在修為已經恢復如初,早就該離開。只是后面為了報答田長老的恩情,才留到了現在。如今任務順利結束,師姐你也安然無恙,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笑話,他擊殺鬼云門的大弟子劉小帥,已經與鬼云門結下了死仇。而接下來十國聯盟與魏晉兩國的戰爭才要剛剛開始,他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雖說留下來肯定能得到藥王宗的大力栽培,念念不忘的獨門煉丹秘術也是囊中之物。可是別忘了,享受得越多,需要付出的也就越多。
就算藥王宗接下來能夠順利加入晉國,但是在戰爭結束前,一切都是未知數。陳魚可不想繼續呆在這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口上了,還是先溜為上。說不心痛接下來唾手可得的煉丹秘術那自然是假的,但與小命比起來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分得很清。
因此陳魚在找到田瑩瑩,確認她安全后,第一時間就說出來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