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魚不覺有疑,帶著師姐隨便尋了一家最近的客棧,開了兩間上房住下。
簡單的告別一番后,兩人就各自進了房間。
關上房門,靠著門窗,田瑩瑩緩緩的坐下。在心法下冷靜的心神,又開始變得躁動起來。她對陳魚神秘的身份和不凡的實力越來越好奇,但陳魚好似一個深淵,不停的吸引著她,卻又一眼望不到底。
田瑩瑩使勁的搖晃了一下腦袋,站起身后直接去到床上打坐修煉。
心煩意亂的她自然不能輕松入定,在強迫自己好幾次后,漸入佳境,整個人全部沉浸在修煉之中。
只有修煉,她才能感覺要好一些,腦袋不會莫名其妙的去想到陳魚,想到有關他的問題。
但田瑩瑩不知道是,那種糾結又復雜的情感,會繼續伴隨自己很長時間。等到多年以后她明白了那種情感叫做愛之后,卻成為了終身的遺憾。
而一邊的陳魚則一點不知道這些,他從頭到尾只是把田瑩瑩當做一個有些呆呆的戰斗狂魔,并沒有把其當做一個春心萌動的少女,因此對田瑩瑩也沒有什么非分之想。
他進入房間后,沒有立馬修煉,而是反手布置下一個復雜的隱匿陣法,隔絕修士神識的探查。
做好了這些后,陳魚披上血色披風,輕輕推開窗戶,化為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白天吃喝玩樂將近一天,可不是陳魚在故意浪費時間。他之所以帶著田瑩瑩到處閑逛,其實就是為了拖住她罷了。
以陳魚與田瑩瑩這段時間短暫的相處下來,他已經知曉她是一個一根筋的固執之人,并且十分膽大妄為。不然田瑩瑩也不會公然抵抗未來宗門的少宗主,不聽號令。
若是他不管不顧,田瑩瑩一接近靈石礦脈,估計就會殺上去,大肆破壞一場,鬧個雞犬不寧。
這樣一來,暫且不考慮任務能否成功,她能不能抱住一條小命都是二話。
為了她的安全和任務的成功著想,陳魚打算先穩住她,然后自己晚上悄悄的前去探查一些關于靈石礦脈和靈石倉庫的消息,避免到時候睜眼瞎,闖進敵人最強的防衛處,那可就真的欲哭無淚。
而且以陳魚小心謹慎的為人,對魏家給的地圖和訊息也是壞疑居多,不能相信幾分。
一路潛伏,陳魚沒有驚擾到任何人,成功的前進到了靈石礦脈的附近。只要在往走十幾米,就能順利的進入到礦脈內。
不過最后的這十幾米,陳魚無論如何都不敢再往前走了。因為在他面前,有一座超級大陣,護住了整個靈礦所在的山脈。
雖然表面上距離礦洞的入坑很久,也沒有什么防御和守衛。但陳魚通過魏家送的消息,知道這里暗藏一座大殺陣,并且許多高手駐扎在靈礦內,非常的危險。魏家送的地圖上此礦脈被標記成最危險的地方,并且還提醒千萬不要試圖闖進其內。
“還真是滴水不漏。”
望著礦洞,陳魚這般感嘆著,心中突然接到夢秋的聲音。他心神劇震,但不敢表現出分毫,而是略顯遺憾的看了一眼礦洞后,平靜的轉身離開。等到他的身形側底消失不見,約莫半個時辰后,一個影子從陳魚原先站的地方飄出,凝實成人形,正是那妖艷男子魏玄燁。
魏玄燁看著陳魚離去的方向,微微一笑:“不知道這小家伙是發現我了,還是沒有發現呢?”
身為此處靈礦的鎮守,操控整個殺陣的魏玄燁,在陳魚一接近陣法的瞬間,通過陣法就已經察覺到他的到來。
不過魏玄燁沒有選擇出手拿下此人,通過家族給予的信息,他也得知了陳魚是此次藥王宗派出來的弟子之一,故此才沒有下手。
一個呼吸后,魏玄燁的身形消失,重新化為一團黑影,融入了黑暗中,側底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飛出了將近一里y有余的陳魚,心有余悸的看著背后,發現沒有人追來后,才敢放慢了速度,同時在心中與夢秋傳音道:
“夢秋,那人追上來沒有?”
躲在儲物袋里面的夢秋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對陳魚這么小心謹慎的行為很是鄙夷。遙想當年那可都是自己和主人追著別人砍,哪里會像現在,一言不合就跑路,天天如同喪家犬。
好在夢秋也理解,畢竟陳魚的修為實在是太低了。于是她還是回道:“放心吧,那老東西沒有追上來。這魏家還真是大手筆,一個靈石礦脈就有一個元嬰期修士看守,防備十分嚴密啊!”
原來在魏玄燁通過大陣觀察陳魚的時候,劍靈夢秋也發現了他的窺探,立馬出言提醒陳魚,叫他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不要驚慌失措。
夢秋本體破碎大半,還依舊存有不少的神通,神識方面異常強大,竟然可以透過陣法發覺一個元嬰期修士的窺探。
聽到元嬰期的老怪物沒有追上了,陳魚松了一口氣,拍著胸口感嘆道:“是啊,我也沒想到魏家居然整了一個元嬰期的大修士在此,還好我們沒有什么惡意,跑得也快,不然我這點修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
劫后余生的陳魚,心中十分的慶幸。自己師父唐千靈就是元嬰期修士,因此對元嬰期修士的恐怖也有所了解,絕非他能夠抵抗。
之前面對元嬰期修士王猛,他就被人家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若不是有夢秋幫助,僥幸騙過王猛,撿了一條狗命。繞是如此,陳魚還是修為大跌,花費了許多師姐和經歷,才再度擁有了今天的實力。
一想到元嬰期修士的實力,陳魚就只覺后怕。他不敢再繼續去探查靈石倉庫的情況,打算等到次日與師姐商量一下再說。
回去的路上很是順利,再無半點意外。輕松進入房間后,他直接整個人躺到了床上,一股心神間的疲倦立馬席卷全身。
無他,實在是元嬰期修士給的壓力太大了。
接下來陳魚沒有繼續打坐修煉,而是直接在床上沉沉的睡去。睡覺之前還小心的把夢秋本體搬出,放到枕頭邊,讓其充當自己的保鏢。
這次夢秋倒是沒有拒絕,她理解陳魚的心情。
漫漫長夜,一夜無話。
陳魚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精神百倍。當他打開房門時,正巧遇到了剛剛回來的田瑩瑩,手里還拿著一包東西。
見此他開口問道:“師姐早啊,你買的那是什么?”
發覺師弟的目光盯著自己手里東西時,田瑩瑩平靜的回答:“哦,是一些小籠包,師弟你要嘗嘗看嗎?”
語氣的表情很是淡定,要是臉頰上沒有那一絲絲紅暈的話,底氣就更足了。
“沒,沒什么,等會我再去拜訪師姐。”陳魚淡淡一笑,并沒有點破。田瑩瑩性子冷清,臉皮也薄,他可不想讓其惱羞成怒。
田瑩瑩點點頭,一手推開了房門,踏進了自己的房間。
才關上門,田瑩瑩就只覺臉上有些滾燙。她不是因為買包子被陳魚撞見而害羞,而是因為看到了他的臉,情不自禁的害羞起來。
不過這羞澀來得快,去得也快。當一口下去,湯汁四濺的小籠包下肚時,田瑩瑩忘卻了害羞,忘卻了矜持,沉迷美食無法自拔。
陳魚這邊卡著時間,過了半個時辰后才去拜訪師姐。
他輕敲著房門,“師姐方便不?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
田瑩瑩一如既往的冷清聲音傳來,陳魚一把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他還悄悄的瞅了一眼桌子上空蕩蕩的袋子,不由會心一笑。
陳魚直接走到桌子旁邊坐下,沉聲開口:“師姐對我們這次炸毀靈石倉庫的任務有幾分把握?”
聽聞陳魚談起了正事,田瑩瑩認真的低頭思考起來,過了半響才抬頭,一字一句的道:“不瞞師弟,一成都不到。”
通過魏家給的資料,田瑩瑩知曉她們要炸毀的靈石倉庫只要一個金丹期初期修士駐守,但考慮到陣法和其他守衛,她只有一成的把握。這唯一的一成把握,還是在她賭魏家會故意防水的前提下。
“一成不到?”
陳魚稍微有些吃驚,呆呆的看著對面的田瑩瑩,突然想到她會不會是精神有問題,一成成功機率都沒有的情況,竟然還敢只身闖龍潭?還不顧張林勸阻,撕破臉皮都要嘗試。
對于陳魚的表現,田瑩瑩仿佛早就預料到一般,她平靜如常的說:
“說的是實話,我并沒有騙師弟,確實一成不到。我之前已經說過一切后果由我承擔,師弟不必跟我一起冒險,你隨時都可以退出。”
這田瑩瑩倒是老實,還勸起陳魚來。
沉默了一下,陳魚抬頭認真的看著對面的田瑩瑩問:“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讓師姐你選擇飛蛾撲火?”
他并沒有回答田瑩瑩的問題,相反的拋出了自己的問題。
此話一出空氣頓時凝固,田瑩瑩并沒有立即回答陳魚的問題陷入了思考之中。
陳魚也沒有急于催促她回答,而是靜靜的等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