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魚對于保命玉牌那兩萬上品靈石的價格,只覺得很貴,非常的貴,貴到他覺得就是在拿著刀子搶劫。
但他們要去的地方,是靈藥園的深處,危險至極,一個疏忽,命就沒了。無奈,不想買也得買啊,小命要緊啊。
他拉著楚悠悠,就往那里走去。
來到桌前,陳魚從懷中拿出一個袋子,將四萬上品靈石扔到桌子上。他看都不看靈石一眼,越看越心疼,索性不看。
十分淡定的說:“勞駕,要兩塊玉牌。”
王富貴也跟著,拿出靈石購買玉牌。
一個男子收了靈石,神識一掃發現沒有缺數后,拿出三塊玉牌,遞到了陳魚他們的面前,冷冷的叮囑:“遇到危險,捏碎玉牌,就可以傳送出秘境,回到城中。”
當陳魚他們收起玉牌,走向陣法的時候。陳魚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視自己三人,而且還是一堆人。他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緣由,對著旁邊的王富貴苦笑,
“王兄,你可沒說買這玉牌會被豺狼盯上啊!”
王富貴也擦了擦冷汗,沒想到買塊保命玉牌會被這么多人給盯上。
他勉強一笑,略作抱拳,“吳兄,這事是我考慮不周。看來,這秘境內,兇險的不光是陣法和妖獸,更要提防修士啊。”
“無妨,這事與王兄本就無關,進去之后我們小心一些便是。”
陳魚臉上的表情很淡定,心中卻是冷笑,想打劫別人,最好有被打劫的心理準備。
而旁邊的楚悠悠,最是輕松,一點心理壓力沒有,不知道該說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說她相信師兄的實力。
三人在眾多充滿敵意的目光之中,慢慢靠近陣法。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喧鬧聲,又有修士前來,更是驚起了一陣唏噓聲。
陳魚也好奇的轉頭,發現身后來了四隊人,有兩隊人中,不乏有他認識的人。
那四隊人,各自穿著的統一服侍,相互之間都拉開了一些距離。擋在他們前面的修士,紛紛讓路,一點也不敢招惹他們。
“沒想到這次三大宗門和四大世家來這么多人,吳兄,要提防他們一些。”王富貴顯然認出了那幾隊修士所屬的勢力,開口提醒。
陳魚點頭,眼睛滴溜溜的轉,不知在打些什么主意。
他接過話茬,“我能認出其中一隊是鬼云門,一隊是一劍宗,卻是認不出剩下那兩隊,還請王兄解惑。”
王富貴指著那白色衣衫的人群,介紹道:“穿白衣的,是天機宗的修士,你注意看他們的身后,是不是都背著一個匣子?那里面應該裝的就是傀儡機關,千萬不能被他們纏上。若是實在甩不開,那就要雷厲風行的擊殺修士本人,萬萬不可與他們的傀儡糾纏。”
他的語氣之中,帶有一絲恐懼,好似曾經見過天機宗之人的戰斗一般。
說著,他又介紹起另一邊,
“而那些穿藍衣的,就是四大世家的,他們同氣連枝,經常都是一起行動。只是不知道,這次有什么東西,居然能驚動三大宗門和四大世家。要知道,他們已經很少這么大規模的,出動那么多人手了。或許,這次秘境里面,有什么不出世的寶物。”
聽著他的猜測,陳魚眼中冒光。既然連三大宗門和四大世家都能被勾起興趣,只怕不是凡物。
若是有機會,我也要插上一腳。陳魚心中這般想著,在人群之中也看到了,那天被他搶了的人,有王天明和李長青,還有那尤可兒。
他立馬低下頭,不再看向那邊,害怕被人認出來。
“出示你們的令牌。”一個男子說道。
陳魚三人將自己的令牌拿出來給他檢查。
男子神識一掃,發現令牌沒有問題之后,擺手讓他們進入陣法之中。
當陣法的光芒開始綻放之時,陳魚的雙眼之中閃過紫青色的光芒,抬頭朝那四隊人馬看去。
靈光只是一瞬閃過,陳魚就收起了紫極道瞳。一掃之下,他發現了三個筑基大圓滿的修士和四個筑基后期修士,暗暗心驚。
他能夠修煉到筑基后期大圓滿,靠的是十幾年來如一日的苦修,絕非天賦異稟。而這些宗門世家,隨便就能拿出好幾個這樣的天才,而且實力或許比他還要強上許多。
當陳魚的目光掃過時,有三人仿佛發現了他的窺探,三道不同的目光頓時望向陣法那邊。
但當他們看去時,陣法之,中陳魚三人的身影已經消失,被傳送到了秘境之內。
“咦?”
一劍宗的王天明,聽到了大師兄輕咦一聲,側頭看向他,問道:“大師兄,怎么了?”
一劍宗的大師兄——曹阿浪輕笑著搖頭,“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但并沒有看清楚他。”
王天明心中疑惑那人是誰?能讓大師兄覺得有意思的人可不多見。
那四隊人馬在眾修士的退讓下,來到了陣法前,依次被傳進了秘境之中。
沒有人上前查看他們的令牌,也沒有人向他們售賣保命玉牌。
憑他們身上的衣服,就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而保命玉牌,在他們出發之前,宗門和家族早就發給了下來,自然不需要。
這,就是宗門和世家的力量。
等到四隊人馬消失在陣法中后,其余的修士才陸陸續續的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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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白光閃過,時間仿佛經過了一年之久,陳魚才睜開眼睛。
他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完全陌生的天地,而身邊則是王富貴和小師妹。
抬頭望去,天空之中沒有日月,也沒有星辰,連云朵都看不見,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周圍則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大山,一眼望不到邊。
陳魚轉身對小師妹問道:“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他會這么問,是因為陣法在傳送時會產生一股空間壓迫,修為低一些的修士會引起不適,更有甚者,承受不住壓力,直接身死。
“我沒有事,師兄放心。”楚悠悠搖頭,并沒有任何不適。她雖只有筑基初期,但身體的強度,在師父多年的教導下,比一般人強上不少。
而旁邊的王富貴則明顯有些不適,他臉色鐵青,蹲在地上干嘔起來。
“王兄,沒有事吧?”陳魚關心地問。
王富貴站起來擺了擺手,“讓道友見笑了,只是稍微有些不適,無大礙。”
他休息了一會,終于壓下不適之感,環視一周后,對陳魚道:“運氣還不錯,吳兄,我們傳送的地點還算安全。”
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一張地圖,細細比對了周圍的情況,指著地圖上的一片山脈,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應該是在秘境的南部,橫斷山脈。”
陳魚看了地圖,點點頭:“我來之前就知道這秘境很大,但卻沒想到區區一個靈藥園居然大到這種地步,太不可思議了。”
一邊的小師妹,大大的眼睛之中,也是驚訝無比 “這哪里是什么靈藥園呀,分明就是一方天地。”
“吳憂道友說的,其實也沒有錯。這秘境本就是一方天地,是上古時候,太陰劍派的強者開辟出來的空間。傳聞之中,這空間是被一劍劈開的。”
王富貴將自己知道的,說來出來,一副感概之色。
想到這秘境可能是被人一劍劈開而成,繞是陳魚,也暗暗心驚。他之前閱讀典籍,知道這秘境是人為開辟,卻不曾想居然是被人一劍劈開的,這可是他怎么也沒有想過的答案。
“這么強悍的太陰劍派都會衰落,那其敵人不知道有多強?”陳魚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對那傳說中的上古之戰,充滿無限的遐想。
王富貴哈哈一笑,“有多強我們后人也不得而知了,隨著上古大戰結束,上古修士的輝煌歷史,也漸漸消失在了無盡的歲月之中。
留給我們后人的,大多都已經成了傳說,我們還是先圖謀眼下的東西吧。”
這王胖子倒是挺現實,對那段塵封的歷史并不感興趣。
陳魚也是一笑而過,開口問:“王兄,此地距離你要去的地方有多遠?”
拿著地圖又仔細看了一遍,王富貴才抬頭,
“若是順利的話,可能十天之內就能抵達。那里距離這橫斷山脈,并不算太遠。”
他說著,收起了地圖,帶頭朝一邊走去。
“小妹,走吧,這秘境內又不能輕易飛行,只靠腳力。危機四伏,你記得跟緊我。”陳魚對小師妹提醒道。
秘境之內,陣法妖獸眾多,自然不能輕易的飛行在天空之中,這已經被血淋淋的殘酷教訓給證明了。
三人在王富貴的帶領下,緩緩的朝星河草所在之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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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大殿內,幾個人正吵得不可開交。
“你們鬼云門憑什么占這么多?簡直是在癡人說夢。”一個老者怒罵道。
而他的對面,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一臉鄙夷的看著他,淡淡道:“憑我們鬼云門,會將東西帶回來。”
老者氣極反笑,“別以為你們鬼云門勝券在握,我一劍宗早就做了萬全準備。這次,我們一劍宗一定會得手。”
“呵,天陽子,你莫不是忘了我們天機宗?閣下好大的口氣,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
譏諷聲響起,出聲的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佝僂老婦。
當那天陽子正準備反駁時,一個溫和的男子聲音傳來,
“諸位道友,我們還是按照先前的約定,誰能將那件東西帶回來,誰就占大頭,大家也不必爭了,靜靜等候結果便是。”
天陽子聽了這話,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而那兩人,也沒有反對。
“那就散了吧,慢走不送。”
溫和男聲剛剛說完,之前還在爭吵的年輕女子和佝僂婦人,身形如玻璃碎片一般破碎,消失不見。
整個喧鬧的大殿,一下子歸于寂靜,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大殿內,只有留下了兩人,一人是天陽子,一人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臉龐。
天陽子皺著眉頭,看向那人,一臉的不滿,“掌門師兄,你怎么不讓我再多說幾句?”
那男子搖頭輕笑,“口舌之爭,贏了如何?輸了又怎樣?我們還是等浪兒他們回來,看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