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晴天這話就好像天籟之音,幾人都如蒙大赦的躬著身子往前面走去。
巡邏隊走后,周欣問道:“你怎么肯定他們不會懷疑我們。”
“他們自己都心里有鬼,懷疑我們,就是坐實他們心中的鬼,你覺得他們會嗎?”
鮑晴天自信的說道。
“你這年齡,就如此工于心計,我挺怕怕的...”
周欣打趣道。
“哈哈,你怕就對了,別到時候你被我賣了,還替我數錢呢。”
鮑晴天也打趣道。
“誰賣誰還不知道呢,走,我現在就把你賣了。”
周欣哼了一句,邁步就走。
鮑晴天回頭看了眼身后,其實他心中也有顧慮,那就是他們將心中的鬼與他們老大說出來。
那時候就遭了。
張萱兒看鮑晴天看著身后,眉頭緊蹙的樣子,也是若有所思。
深入腹地,如果被人家包餃子,那真是太危險了。
張萱兒所想就是豁出性命也決計不讓鮑晴天受到傷害。
二人各懷心思的跟上了周欣的步伐。
到了毒河口,居高臨下看著那渾濁不堪的河水。
而河水對面有一個洞穴,那便是黃金洞穴,蛇王便住在里面。
周欣看著那若隱若現穿梭在洞穴石塊縫隙處的蛇王,露出興奮的神色。
“要是能窺其全貌就好了。”
周欣腳下不由自主的往前面多移動了幾步,幾乎踩在懸崖邊上,鮑晴天急忙拉住她:“你不要命了。”
周欣愣了愣,隨后才看向那毒河,估算著距離,確實有兩三丈遠,跳是跳不過去的,除非用繩索蕩過去。
張萱兒倒是能躍過去,不過鮑晴天覺得,就算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會躍到那蛇王身邊去的。
鮑晴天自然也想到了繩索,但是,這附近可沒什么結實的繩索。
就算有,要蕩過去三個人,馬上就巡邏過來的巡邏隊定會發現。
“你不就是想看看蛇王嘛,我把它引出來。”
鮑晴天說道。
周欣愣了愣,瞥了眼兩手空空的鮑晴天問:“你拿什么引?”
“嘴巴。”
鮑晴天說完,便雙手靠在嘴巴,吹起了蛇音。
“你居然不靠樂器就能吹出蛇音。”
周欣驚呆了。
鮑晴天專注吹聲,目光注視著洞穴。
蛇王確實引出來了,但蛇音也同樣把在隔壁的老大驚醒了。
周欣陶醉的看著翩翩起舞的蛇王。
那是一只一丈左右,一尺左右粗,表皮五彩斑斕的蟒蛇,不過不同于其他的蟒蛇,這只蟒蛇被培養成了帶劇毒的毒蛇。
不過蛇王怕水,怎么也不肯下河,就立在洞穴石塊上看著鮑晴天晃動著身子。
“誰?”
突然一聲大喝,鮑晴天目光一聚,他看到那黃金洞穴之上一個懸空的平臺站著一個人。
面容巨丑,最關鍵的是他的右耳少了半截。
“走。”
鮑晴天對張萱兒和發愣的周欣喊了一句,張萱兒倒是很快就往后退,但周欣卻像是著迷了一樣,癡癡的看著那蛇王。
鮑晴天一把拉住她的手就扯著跑。
毒老大看著離開的三人,又看了眼自己的寶貝蛇王。
“居然打我蛇王的主意,不把你們喂蛇,我就不信毒。”
他氣呼呼的下了平臺,轉身就往自己洞舍而去,他也沒辦法從這躍上去,只能繞路,也一邊派兵遣將,從各個分支圍剿過去。
事情刻不容緩,在毒蛇關卡遇到巡邏隊時,直接出手收拾掉,隨后拿著火把同進來時出去。
不過這次張萱兒沒法要鮑晴天背著,只是閉著眼,拉著鮑晴天的手走著過道,身后有一路追兵追來,其中一人拿著笛子吹著蛇音,只見那些怕火的毒蛇全部暴怒起來,悍不畏火,吐著信子,瘋狂的攻擊過道上的三人。
張萱兒因為閉著眼睛,攻擊力大減,沒法護住鮑晴天,在穿過過道最后一刻,鮑晴天的大腿被咬了一口。
被咬的瞬間,鮑晴天只覺得有些疼,然后便是癢,最后腿上有些無力,便沒什么不適了。
鮑晴天暗道:“這次算是驗證了自己百毒不侵的體質。”
前面兩守衛看到沖過來的三人,尤其是張萱兒提劍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樣子嚇尿了。
自然不敢抵抗,張萱兒也不管他們,竄出洞口,拼命的往黑沼林外圍跑去。
毒老大堪堪走到洞口,看到逃遠了的三人,一腳踹翻那兩守衛,從腰間取出一黑笛,目光瞇著,吹著刺耳的蛇音。
黑沼林,那本來沒有大量毒蛇的路慢慢匯聚出了大量的毒蛇。
張萱兒一看,嚇傻了,鮑晴天也是吃了一驚,他這輩子,上輩子都沒看過這么多毒蛇。
密密麻麻的纏繞在一起,簡直像一鍋爛泥。
張萱兒不管不顧的跳上了鮑晴天的背。
“晴天,你安心的去吧,被咬了我幫你吸。”
“其實我已經被咬了。”
鮑晴天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真的?你感覺怎么樣。”
張萱兒立時緊張的睜開眼看著鮑晴天。
“可能快死了吧,不過你放心,為了你,我豁出去了。”
鮑晴天大義凜然的拿過張萱兒手中的劍,瘋狂的劈砍著,沖了出去。
張萱兒有些深深的自責,明明自己是保鏢,偏偏讓被保護的人保護著。
可是沒辦法,她對蛇有天生的恐懼,來自內心深處無法磨滅的恐懼。
她咬緊牙關,隨著鮑晴天一步一步跑著,心里祈禱著大家都平安。
周欣倒是不怕蛇,但是她武功就跟鮑晴天一樣,花拳繡腿,滿地的蛇,都沒地落腳,要出去,只能被咬,正糾結間,見鮑晴天說著那番動人的話,非常勇猛的殺出一條血路,她呆呆的望著鮑晴天的背影:“挺好一男的,可惜了。”
“你快跟上。”
鮑晴天也不知道被咬了多少口,殺了多少蛇,看周欣愣著,急忙喊道。
“早知道就不來了。”
周欣看鮑晴天這樣也涌出了自責之意。
蛇路被劈開,周欣不想浪費鮑晴天舍身的成果,快步跟了上去。
“你死了,如果沒有人給你披麻戴孝,我來。”
出了黑沼林,安全后,周欣看著坐在地上氣喘吁吁,臉上蒼白的鮑晴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