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他武將出生,被京里的大人物推薦當了貴州知府,迅速掃清了當地的流寇山賊,身經百戰,這也是他短短六年就升了云貴總督的一個原因,不光是朝堂里有人,他還厲害,不然也不會陽謀害死鮑忠。
他腰間別著佩刀,看著余光喝道:“通兒被抓你可知道。”
余光哪里敢承認,一臉驚訝道:“什么,劉公子被抓了,誰這么大膽。”
劉宇目光瞇了瞇,他可不信身為貴州知府的余光什么都不知道,但余光還有利用價值,劉宇也不說破,擺了擺手:“說這些個也沒用,本督只想知道通兒現在關在哪,是生是死。”
“那下官立即去查。”
劉宇的威嚴太足了,余光一刻也不想和他呆在一起,生怕一夕之間人頭就會落地一般。
“慢著。”
余光心里咯噔一下,轉頭看著劉宇:“大人,還有何吩咐。”
“帶上你的府兵,隨本督去貴陽,本督倒想看看,是誰這么大膽,敢抓通兒。”
劉宇站起身,完全沒有商量余地的口吻說道。
“是...。”
余光確實也不敢說個不字,退下去后便把府兵召集起來,和劉宇一營的兵力浩浩蕩蕩往貴陽殺去。
看到這光景的人還以為又有什么山賊作亂呢。
路上,余光心思不停的活絡起來,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站劉宇一邊,那要是劉宇敗了呢,站鮑晴天一邊,那要是鮑晴天敗了呢。
和他同樣糾結的還有整個貴陽的大大小小官吏。
錢石知道劉宇終有一天會來,沒想到來的這么快,雖說已經撕破臉皮了,但劉宇現在還是云貴總督。
他只能畢恭畢敬出城迎接,看到劉宇便跪下道:“下官貴陽縣令錢石拜見總督大人。”
劉宇并不知道錢石背叛了劉通,背著手看著貴陽城:“起來說話。”
“大人,如此興師動眾來此有何貴干?”
和余光一樣,錢石也裝傻充愣。
不過劉宇對余光和對錢石的態度可不一樣。
余光是知府,四品大員,錢石只是個小小芝麻官,可有可無的存在。
他目光冷厲喝道:“你好大的膽子。”
這一喝,不光錢石嚇到了,連余光心里也哆嗦了一下。
“大人...下官做錯了什么。”
不管怎樣,決計不能承認,咬牙也要挺著。
劉宇一腳將錢石踹翻:“本督給你一次機會,通兒被關在哪?”
這一腳看似力氣不大,但練武之人隨意的一腳,文弱天天遛鳥的錢石哪里抗的住,踢在下腹處,頓時便覺得氣血翻騰,喉頭一甜,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此刻錢石和余光都算明白了,劉宇什么都知道。
余光現在是心驚膽戰,錢石看著劉宇,那架勢他不說可能真的活不到明天。
他想拖延一點時間,卻苦無好的借口。
隨便亂說,那也只是死的晚些罷了。
僵持了一會,看劉宇到了忍耐的邊緣,錢石急忙開口說道:“劉公子被關在周府。”
“敢騙本督,你知道后果。”
劉宇邁步便走,錢石自然得跟上:“不敢...。”
隊伍又浩浩蕩蕩的往周府殺去。
這架勢比上次劉通帶打手來還要大,盯著周府的趙鳴生第一時間便發現了,迅速回張家老宅稟告了鮑晴天。
周府自然不是那么好闖的。
此刻兩撥人馬就在周府門口對峙。
周舵主的人雖然少,但個個都是天地會的好手,對于劉宇的士兵沖擊頂住了兩撥。
“官府辦事,你敢反抗?”
劉宇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周府居然有這么多好手,停止了沖擊開始用官威壓上。
“哼,官府就能無故私闖民宅,對百姓下殺手?”
周舵主冷哼道。
“本督兒子就在里面,你想本督不闖,就把他交出來。”
劉宇大喝一聲,本以為靠官威就能壓倒這批刁民,沒想到沒用,他還是有些顧慮的,他就這么一個兒子,如果逼急了這些刁民,來個兔死狗烹,那就得不償失了。
周舵主早就知道劉宇是來找兒子的,但他答應了鮑晴天看住劉通,他極重承諾,自然對劉宇的話不屑一顧:“你說你兒子在周某府上,那周某的兒子還在總督府呢,請總督大人也交出來吧。”
旁邊的周欣噗呲一聲笑了。
劉宇看著周欣的笑容,便知州周舵主是在耍自己,面色陰沉的可怕。
“敬酒不吃吃罰酒。”
“周府反抗朝廷,府中人士一律以亂黨身份處置。”
“殺一人本督賞十銀,殺賊首本督賞十金。”
劉宇也算聰明,他這么大喊,以此來坐實周府一眾亂黨的罪名,這樣即便全殺了,誰也不能說什么。
周舵主面色一沉,對周欣道:“你先退進去。”
周欣哪肯,但她武功微弱,幾乎不能幫什么忙,她看到錢石,目光一緊說道:“你這人到底是哪邊的,一會抓劉通,一會救劉通。”
錢石心里一涼,周欣這話這是將他逼入絕境,大戰已經開始了。
他看了眼劉宇那可怕的眼神,知道自己該做決定了,對余光說了一聲:“此刻還猶豫什么,劉宇在云貴一日,我們便沒有好日子,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他說完,便跳開,對那些衙役喊道:“劉宇罪大惡極,已是窮途末路,誰能抓住他,朝廷定重重有賞。”
余光在猶豫,那些衙役也在猶豫,實在是劉宇的威勢太大了。
劉宇已經慢慢向錢石走去,他要親手解決這個叛徒。
“余光,你還想著兩面三刀,事情鬧得這么大,朝廷定然知道。”
錢石一邊跑一邊說道。
余光目光一凝,終于下定了決心,對府兵喝道:“抓住劉宇,立下大功,還待何時。”
那些府兵和衙役都是左右看了看,最后為了大功瘋狂沖向劉宇。
劉宇被圍住了,他目光瞇了瞇,沒想到自己要求帶來的府兵居然成了絆腳石,他目光一凜:“本督是云貴總督,誰敢動手。”
這一喝倒是起了些作用,府兵和衙役皆不敢動手,劉宇這次加快了步伐沖向錢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