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只是別人不肯招待我們。”
“還有這等小氣之人?”
張萱兒饒有趣味的看了眼鮑晴天。
鮑晴天哼道:“什么不好的事,能讓僧人將熱情好客的本心丟了。”
“寺廟?”
張萱兒聽出了鮑晴天的意思。
鮑晴天點了點頭,再次看了眼前面的隊伍,做了決定:“走。”
“這會不會不太好,畢竟人家都說了不宜招待。”
葛蕓擔心道。
“不行也得行,這雨馬上就要下了,方圓十幾里可都是山。”
鮑晴天上了馬車,對劉掌柜昂了昂首,劉掌柜便駕著馬車跟著前面的隊伍走著。
走了一會,眾人轉過山坳,前面現出一片草甸,視野寬闊了些。不遠處赫然矗立著一座寺廟,坐北朝南,依山林而建。
門口高崗上寫著廣福寺三字,遙遙可以看見最前面的那兩個和尚已經領著那些官差進了大門,不過守門弟子并沒有將大門關上,因為大門是破的。
見鮑晴天一行人上來,微微有些迷糊。
“小師父,能否行個方便。”
鮑晴天瞥了眼那破門問道。
守門弟子一聽是來借宿的,頓時搖了搖頭:“幾位施主請回吧,寺里發生了大事,恐怕不能招待幾位。”
“又是這句,到底發生了什么大事啊。”
張萱兒有些焦急。
“無可奉告。”
守門弟子雙手合十作了一揖。
“那個,小師父,我們就避避雨,雨一停就走,絕對不會耽誤貴寺的大事的。”
守門弟子有些猶豫。
鮑晴天又說道:“出家人不都是慈悲為懷的嘛,難道小師父愿意看著我們在這大山中被大雨淋病,淋死嗎?”
嘩啦一聲,說話間,大雨說來就來,張萱兒護著妍兒,葛蕓擠在門沿下堪堪避著雨。
守門弟子看了眼天空,想了想說道:“小僧去請示一下方丈。”
說完便小跑走了。
“妍兒,你沒帶暖和的衣服?”
鮑晴天看妍兒的衣服有些單薄,被這大雨大風一吹,似乎打了個冷顫,關切道。
“我...我以為冬天過去了,不需要暖和的衣服的。”
妍兒根本就沒行走過江湖,自然什么也不懂,侍女愧疚道:“也是奴婢疏忽了。”
鮑晴天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妍兒身上說道:“初春,乍暖還寒,這時節最容易感染風寒,小心些。”
“那你怎么辦...。”
妍兒芳心大動,那外袍暖的不只是身子,還有少女的春心。
“我身強體壯,不怕冷。”
鮑晴天哆嗦了下自己那精瘦的身材笑道。
張萱兒不知為何有些吃味,假裝打了個噴嚏,鮑晴天臉皮扯了扯,作勢就要脫下自己里面的夾白衣,這一脫可就真只剩下褻衣了。
“我只是鼻子有些癢...不冷。”
張萱兒看在眼里,暖在心里,急忙制止了鮑晴天的動作。
守門弟子很快就回來了,看鮑晴天脫了外袍,愣了愣,隨后說道:“方丈同意了,幾位施主隨小僧來吧。”
“多謝。”
鮑晴天說了一句,隨后對納蘭福格說道:“幫蕓兒擋擋雨吧。”
納蘭福格啊了一聲,自然是不明白。
不過鮑晴天很快就示范了,只見他撐開雙臂將張萱兒和妍兒藏在腋下,三人齊步跟著那守門弟子進了寺廟。
納蘭福格有些臉紅,看了眼等待的葛蕓,葛蕓也同樣紅著臉。
“葛小姐,小生唐突了。”
納蘭福格緩緩的張開單臂說道。
葛蕓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縮在下面,二人也齊步走了進去。
寺廟蠻大的,廂房也不少,不過他們只允許在一間廂房內避雨。
除了那守門弟子送來的兩壺熱茶,他們便沒有在見過其他和尚了。
“你們衣服都淋濕了,還是趕快換了吧。”
張萱兒看鮑晴天納蘭福格等人淋了不少雨勸道。
“這點雨不要緊,我們男人陽氣足,幾個時辰便能蒸干了。”
鮑晴天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說道。
“哈氣...。”
鮑晴天說完納蘭福格不合時宜的打了個噴嚏,然后又打了一個。
“表哥,納蘭公子看來真的生病了,得弄碗姜湯來才行。”
葛蕓似乎有些愧疚,畢竟是幫她避雨才淋濕這么多的。
“福格兄,你身體真虛啊,該學我了,每天鍛煉。”
鮑晴天走到門口,看著寺廟內景,就要出去。
“公子,這事還是我去吧。”
劉掌柜說道。
鮑晴天頜了頜首說道:“記住,別亂跑,拿了姜湯就行。”
“明白。”
劉掌柜冒雨跑了出去,直奔寺里的主殿。
“也不知道這雨要下多久。”
張萱兒和鮑晴天并排站著看著天空幽然道。
“春雨又綿又長,恐怕不下個一天一夜是不會罷休的。”
“啊,那我們豈不是要被困在這一天一夜。”
張萱兒臉色很不好。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萱兒,你有沒有發現,寺廟的大門是破的。”
“嗯,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呢。”
“寺廟的大門為什么會破?為什么和尚會帶官差上山,他們口中的大事到底是什么。”
鮑晴天目光瞇著一連發出三問。
張萱兒目光看著鮑晴天嘻嘻一笑道:“你才安分了幾天。”
“安分?那是沒遇到好嗎?”
“萱兒,難道你不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好像我遇見你,你做我的保鏢一樣。”
鮑晴天目光深沉的說著。
“你別胡說,我們只是為了破案才走到一起的,哪有什么天意。”
張萱兒嘴里強行反駁,心里卻也問著自己的心:“真的是天意嗎?”
“偏偏我們來到這山里,便下起了大雨,遇到那群官差,如果不是天意,那還真是巧的很啊。”
“你這么一說,還真邪門了。”
張萱兒有些不自然的眼神掃了眼廂房。
“不過我答應了人家,只避雨,不多事,我們且安心的呆著吧。”
鮑晴天轉身走到桌旁,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碗茶,喝著。
有些小燙,鮑晴天喝了一口,便放在了桌上,卻見妍兒走過來,順手拿起茶碗便喝,還因為燙,嗆了一口。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是鮑晴天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