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天地會接洽都是暗號對接,但這些年,清廷安插的奸細已經將所有暗號都掌握了,導致天地會遭到重創,銷聲匿跡十幾年,直到新的天地會浮出水面,總舵主趙飛凜便創造了暗號標記。
趙鳴生了解一些,在某個街道看到了,他才不時的來這里看看。
等待有了收獲,很快一個中年漢子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范圍里,那中年漢子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在墻壁上的標記,隨后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竄進了一家米鋪。
趙鳴生也快步跟了上去。
米鋪照常做著生意,看到趙鳴生進來,伙計問道:“客官想要什么米。”
“亮錚錚的白米有沒有。”
趙鳴生瞥了眼米鋪,并沒有發現那中年漢子,只能對那伙計說道。
那伙計愣了愣,有些捉摸不透的回道:“有是有,只是還未淘干凈,客官能等嗎?”
趙鳴生搖搖頭道:“很急,不能等。”
伙計這才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天地不滅。”
“日月永昌。”
趙鳴生也小聲說道。
伙計聽后這才打消了疑慮,引著趙鳴生走道:“公子,這邊請。”
原來米鋪還有一暗門,進去之后豁然開朗,里面已經有十幾個人在等著。
看到趙鳴生進來,微微一愣。
趙鳴生太年輕了,年輕的與這群人格格不入。
“這位小兄弟是?”
能進來這里的自然都是自己人,那中年漢子走過來拱手問道。
“在下趙鳴生,敢問諸位有沒有見到家父。”
“你父親是?”
“趙飛凜。”
眾人嘩然,目光又上下打量著趙鳴生。
“像,確實像總舵主。”
“一表人才,后生可畏啊。”
“諸位,家父...。”
趙鳴生看他們只知道稱贊,對自己的問題避而不答又問道。
“總舵主有大事在辦,去哪了我們也說不清楚,公子還是安心等待吧。”
趙鳴生可不信這套,不過這些人似乎得到了趙飛凜的叮囑,遇到了自己絕不能泄露自己的行蹤。
“各位在此相聚,所為何事?”
趙鳴生看沒法直接知道,只能旁敲側擊尋找機會。
“哦,是周香主的女兒失蹤了,叫我們來想想辦法。”
這時一位矮瘦的中年書生模樣的男子走了進來,眾人齊齊喊道;“周香主。”
周香主掃了眼眾人,目光落在陌生的趙鳴生身上,愁緒的臉上閃過一抹狐疑之色。
那中年漢子急忙解釋道:“這位是總舵主的公子。”
“呃...公子來此所為何事?”
趙鳴生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來幫周香主解憂的。”
“此事不敢勞煩公子。”
周香主拱拱手說道。
“周香主這是把我當外人了?”
趙鳴生臉上露出一抹不悅的神色。
周香主一愣,趙鳴生又說道:“周香主為天地會鞠躬盡瘁,周香主的事便是天地會的事,豈能因我是總舵主的公子而耽擱。”
話都說這份上了,周香主只能拱拱手道:“那便多謝公子了。”
趙鳴生托住周香主的手,示意周香主入座,周香主也請趙鳴生坐,二人謙讓一副,最后坐在主副位置上。
其余人兩排坐好。
周香主這才開口說道:“前些日子,小女心情不好,她便出門散散心去了,可沒想到,這一去便是五六日,音訊全無,周某甚是擔心,這才找大伙商量商量。”
“不知令愛在哪里散的心。”
趙鳴生問道。
“貴州,當時正有龍舟大賽,小女好玩,便去了,可龍舟大賽已經結束兩日了,她怎么會不回來。”
“會不會是她又去了別的地方走走。”
有人說道。
“那會去哪里呢?”
周香主問道。
“有沒有找人在當地打探過。”
趙鳴生又說道。
“從前天開始便在打探了,可是那幾日貴州人實在是太多,小女又沒特別好認的標志,沒打探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要不報官吧。”
有人提議道。
周香主急忙擺擺手道:“拋開我們天地會與官府的勢同水火,如果說貴州知府是個好官,周某還會考慮考慮,但他顯然不是,周某不會指望于他。”
趙鳴生目光一凜,腦海里想起了鮑晴天的身影,開口說道:“我認識一個好官,絕對是找令愛的最佳人選。”
“哦...何人?”
周香主有些期待的看著趙鳴生。
“鮑晴天,不過他現在為自己的事都忙的焦頭爛額,我不肯定他會不會幫你們。”
趙鳴生說道。
“嗯,幫是人情,不幫是常情,沒想到清廷里面還有公子認為的好官,周某倒是想見識見識。”
“他...比我還小。”
趙鳴生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眾人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不信的神色。
“不管怎么樣,那邊就請公子說說看,周某還是會繼續派人打探消息的。”
周香主站起身,對趙鳴生拱了拱手,趙鳴生回了一禮:“盡力一試。”
“那諸位,今天的聚會就到這里,大家注意點,這些時間官府查的緊。”
“是...。”
今天摔了一天,臟兮兮的,鮑晴天燒水洗澡。
長袍,白色褻衣脫了,露出浪里白條的身材。
他鼓了鼓自己的二頭肌。
“還是太小了,鍛煉要加倍了。”
“咦,這上臂這里怎么有塊胎記。”
鮑晴天反手擰著頭看著咯吱窩外面靠背的那手臂上有一塊火焰形狀的胎記。
沒疤痕,不像是燒的,也就是說是天生的。
鮑晴天安下心來,便開始洗刷刷。
疲憊了一天,泡在浴桶里,昏昏沉沉的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之中感覺有人在捋自己的胳膊。
“別鬧。”
鮑晴天慵懶的擺了擺手,隨后一切又平息了。
睡舒服了,澡也洗好了,起身穿好衣服走了。
鮑晴天離開后,從房間屏風后面走出一人,他目光復雜的看著離開的鮑晴天:“沒想到是真的。”
“鮑大人。”
鮑晴天一出來,回來的趙鳴生便找過來了。
“呃,你好像找我有事啊?”
鮑晴天印象里,趙鳴生很少主動找自己,今天這樣他還是有些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