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晴天從衙役手中接過傘,撐開,摟著張萱兒出門了。
納蘭福格看著二人感慨道:“我們離開的這些日子發生了什么,他們進展也太快了吧,非禮勿視,有辱斯文啊。”
“這些天發生了太多事,他們本就相愛的人,經歷這些生死不離也沒什么。”
葛蕓聽到納蘭福格來了,今天特意留下來沒去優品閣看著。
“那發生了些什么,都說來聽聽。”
納蘭福格也不知為何,心里歡喜與葛蕓獨處的時光。
葛蕓也是一樣,二人相談甚歡。
鮑晴天視察著河堤的每一段,大雨傾盆,湖水漲的很快,湖水泄流的速度遠遠跟不上進水的速度,如果任其下去,這雨不停,即便在高的河堤都會有淹沒的一天。
“走,去泄流渠看看。”
鮑晴天要解決根本問題,直接繞著湖邊往泄流渠走去。
雷電在他們頭上噼里啪啦,讓人感覺像是隨時會被擊中一樣。
泄流渠就是將湖水引流到灌溉農田的溝渠,總計有三條,此刻溝渠中水流很急,已經達到了最大的排水量。
鮑晴天觀望四周,他絕對在開一條更大的溝渠出來,只是剩下的都是農田,要開渠就要占用一些農田,而農田在這時候就是百姓的命根子,占不得。
思來想去,鮑晴天也只能決定將那三條渠道擴大擴深擴長。
心下打定了主意,便決定回去了。
突然張萱兒指著遠處喊道:“晴天,你看,那邊在冒白煙。”
鮑晴天順著張萱兒所指的方向看去,很遠,但白煙細濃,連大雨也沖不散。
“是不是有人在燒東西,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雨給澆滅了。”
張萱兒猜測道。
“如果只是燒東西,不會有這么大的煙。”
鮑晴天搖搖頭道。
“那就是被雷劈了?”
“雷劈的不會有煙,應該是那邊著了大火,正好趕上了這大雨,也算上天的恩德,才沒有讓火蔓延開來。”
鮑晴天看著那邊像是一個多山的地方皺了皺眉。
“煙小了。”
“回去吧,萱兒你的肩膀淋濕了。”
鮑晴天將張萱兒嘍的更近了些,看著那淋濕的肩膀心疼道。
張萱兒感受著男人的陽剛氣息,看著近在眼前的愛人,心咚咚咚的跳的極快,身子也感覺有些發軟。
“萱兒,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鮑晴天感覺到了手上的力道,又看見張萱兒發燙發紅的臉頰關切道。
“沒...沒,回去就好了。”
鮑晴天也不敢大意,抱緊著張萱兒在雷鳴轟聲,雨水磅礴的路上往縣衙趕。
而這一幕正被淋的落湯雞站在雨中沮喪的趙鳴生看到。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他瘋狂的又跑了起來,不知疲倦的跑著,也不知道跑到哪,或許是跑到哪算哪,太累了,一頭栽在地上,在也起不來。
“這么晚鳴生哥都還沒回來,我有些擔心他。”
張萱兒看著外面不斷變黑的天色對鮑晴天說道。
“那我派些衙役出去找找。”
鮑晴天也有些擔心,便將縣衙里所有的衙役都派出去了。
一直找到天黑,衙役們陸陸續續回來。
“大人,昆明縣都找遍了,沒看到你說的公子。”
“看來他是走了。”
“好了,天色也很晚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鮑晴天一擺手說道。
“是...。”
“這大雨天,他會走去哪里?”
張萱兒問道。
“萱兒,你也別太擔心,他武功高強,又是大人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希望吧。”
這一晚,張萱兒睡的很不踏實,她還做了個夢,夢見趙鳴生滿身是血的來找自己求救,可她卻怎么也去不了,最后眼睜睜的看著趙鳴生死在自己眼前,而被驚醒。
聽著外面的雷鳴聲,張萱兒站在窗臺,額頭上全身汗珠:“只是夢,鳴生哥一定會沒事的。”
第二日,雷聲沒了,雨也停歇了半日的功夫。
鮑晴天正想趁這檔口將擴渠之事安排一下,可剛走到門口。
門口一衙役來報道:“大人,谷山發生火災燒死了兩個村民。”
鮑晴天不由得想起昨日看到的那陣白煙嘆息道:“沒想到還是出現了傷亡,此事我知道了,你去把衙役們都召集起來。”
手里有銀子,也不麻煩老百姓了,鮑晴天便自己組織人手干活。
那衙役愣了半響才說道:“大人,他們村長要你去看一下。”
“怎么,意外之事也要麻煩我這個縣令了。”
鮑晴天看納蘭福格正好出來狐疑的說道。
“按理說意外之事不歸縣令管,除非是大面積傷亡事件。”
納蘭福格緩緩說道。
“就兩個人。”
“那就奇怪了。”
“來報信之人可還說了什么?”
鮑晴天想不明白便將目光看向那衙役。
衙役回道:“死者死的蹊蹺。”
鮑晴天目光一怔,算是明白了那村長的意思,看了一眼天空,陰沉沉的,像是隨時都會下雨一樣。
鮑晴天本來想叫上張萱兒去看看,可張萱兒昨日沒睡好,擔心了一晚,第二日身體不舒服,現在還在屋里睡著。
鮑晴天不想打擾她,便對納蘭福格道:“今日就我們兩個去吧。”
“可我不會武功,沒法保護大人啊。”
納蘭福格訕訕一笑道。
“今天不要人保護,帶上幾個衙役,跟我走。”
鮑晴天當先走出門口,似想起什么又說道:“記得叫上沈仵作。”
納蘭福格愣了半響才跟了上去。
谷山離昆明縣城不算遠,這剛下完雨的泥濘路卻難走,鮑晴天帶著納蘭福格和縣衙里的仵作,七八個衙役直直走了半個時辰才來到了谷山村口。
村中突然燒死了兩個人,即便是意外,也是村里當前的大事,這忽然又看到衙役出沒,村民們都不禁有些惶恐。
報信的村長一直便在村口等著,看到鮑晴天一行人,因為鮑晴天沒穿官服,不禁上前看著納蘭福格和鮑晴天問道:“不知哪位是縣令大人。”
“你便是谷山村的村長?”
鮑晴天站出一步看著這個老者問道。
“老朽正是谷山村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