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既然你接觸過那些人,可還記得他們的相貌特征?”
“你要做什么?”
老丈人有些捉摸不透的看著鮑晴天。
“實不相瞞,我就是來查大熊老母和妹妹失蹤案的。”
“什么,她們真的...唉,果然是老朽害了她們。”
老丈人踉踉蹌蹌的從牛車上下來,撲通一聲就要跪下,不過被眼疾手快的鮑晴天攙扶住了。
“老人家這不是你的錯,而且她們現在還沒有事,我也一定會把她們救出來,將兇手繩之以法的。”
老丈人看著鮑晴天還有些猶豫:“你是官府的人?可看年紀也不太像啊。”不過那小男孩卻趴在草梗堆上說道:“有一個右邊耳朵少了一截的丑八怪,他居然騙我讓我生吃蛤蟆。”
鮑晴天深邃的看著小男孩,隨后又看向老丈人:“我并不是官府的人,只是一名尋找真相的普通百姓。”老丈人頷了頷首:“其他人都還正常,老朽記不得太多,唯獨他相貌奇特,還戲耍小易,老朽記憶深刻。”
“右耳少了一截,相貌奇特的丑八怪?”
“多謝,你這線索對我很重要。”
鮑晴天暗暗記下后對老丈人拱手說道。
“老朽現在只想贖罪,年輕人你有什么要老朽幫忙的只管吩咐。”
老丈人看鮑晴天表情不似作假,微微有些相信了他。
“老人家,我想去大熊家看看。”
“好,你上車,老朽帶你去。”
鮑晴天也不遲疑,一點也不嫌棄草梗堆的臟亂,輕松一躍,跳了上去,和那小男孩坐在一起,牛車便緩緩的開動,往三岔口的最左邊而去。
車上小男孩很是活潑,因為坐的近,他一雙小手忍不住好幾次摸了摸鮑晴天的衣服。
“大哥哥,你這衣服好漂亮,肯定很貴吧。”
“不貴,你要是喜歡,改日大哥哥買一...兩件送給你。”
“真的?”
“那必須是真的。”
小男孩頓時興奮的手舞足蹈,鮑晴天生怕他摔下車去,趕緊扶住他。
“公子,還是別破費了,我這孫兒可是出了名的自來熟。”
老丈人趕著牛車回頭說了一句。
“不破費,就當是搭老人家順風車的錢,而且這孩子還給我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呢。”
“大哥哥,這大丫姐姐可好了,我要是有兩件新衣服,一定送她一件,可是我已經很久沒看到她了,這些日子都沒人跟我玩了。”
“大哥哥,你能把她平安救出來的,對不對。”
剛才還興奮的小易突然憋著嘴失落的說道,隨后又滿懷期待的看著鮑晴天。
“對,大哥哥答應你,我一定把她平安的救出來。”
“大哥哥你說話算數,我們拉鉤鉤。”
小易伸出一指頭看著鮑晴天,鮑晴天也是會心一笑的伸出小指和他的小指鉤在一處。
小易邊搖邊嘴里念叨:“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
十里村地勢很隱蔽,出了官道,居然還要走一些深山小道,要是沒人引路,想找到這里確實要費些功夫,而且十里村確實很貧瘠,因為離京城近,青壯年多去城里務工了,只剩下一些留守的老弱婦孺。
晌午時分,老丈人架著牛車終于停在了一戶院落門前。
小男孩蹦蹦跳跳的喊道:“到家嘍,到家嘍。”
鮑晴天也跳下牛車,打量著這戶院落,雖然是院,但也僅僅是砌了些矮泥堆成的墻院,而里面除了一間木瓦房,其余全都是茅草屋。
在看了眼隔壁的院落,和老丈人家的院子差不多,只不過里面的大門是虛掩的,留著一條貓縫。
“公子,老妹從離開的那日起,這門就沒鎖,這些日子都是我們幫著照看著,本來是合上了的,許是阿貓阿狗鉆進去了,老朽去關上。”
老丈人說著便邁步走過去。
“老人家等等,我想進去看看。”
鮑晴天在身后喊了一句。
“這...這事,老朽也無權決定啊。”
老丈人止步轉身,有些為難的樣子,畢竟沒有得到主人家同意,那就是私闖民宅。
“如果是大熊拜托我的呢。”
“大熊?公子見過大熊?”
鮑晴天頷了頷首。
“大熊這孩子,老母妹妹都失蹤了這么久,也不回來看看,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難處?”
大熊遇到的可不只是難處,那簡直是絕境,不過鮑晴天可不會說出來,讓老人家擔心,依然只是頷了頷首。
“既然是大熊拜托的你,想必對你極是信任,這樣老朽也就放心了,公子想看就進去看吧。”
老丈人松了一口氣,邁步向自己家的院落走去,鮑晴天也不猶豫,快步向大熊院子里走去。
老丈人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回身看了眼鮑晴天,見他進了院子又說道:“公子,要是看完了,就來老朽家中吃個便飯吧。”
“那就有勞了。”
鮑晴天走到門口,看著這虛掩的大門,輕輕的推開,發出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昏沉沉的屋內頓時照射進一抹光亮,伴隨著一聲喵叫聲,猛然竄出一道黑影直撲窗臺,帶起陣陣灰塵。
鮑晴天揮手驅散著灰塵,先是看了眼地面,一層厚厚的灰塵上只有些貓兒的腳印,顯示著這里從主人離開后還從未有人進來過。
他抬腳看了眼自己的腳底,就只是從牛車上下來走到這院里的功夫已經是滿底灰泥。
隨即彎下腰用手撐地,小心翼翼的將地上的灰塵吹開,確實有些腳印,但都很淡,并不能看出什么,唯獨能知道的就是這伙人中有一個人的腳丫子非常大,不是一般的大,足足有一尺一寸長,半尺寬。
見沒有其他有用的線索,鮑晴天起身掃了眼屋中十分簡陋的陳設,一眼下去,并沒有什么打斗的痕跡。
不過兩個婦孺,確實也不太可能有什么打斗痕跡。
“村里人并沒有聽到她們求救,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說她們是心甘情愿走的,二是打暈強制帶走的。”
“后者還好說,如果是前者,那伙人又到底是用什么打動的她們。”
鮑晴天一邊細細查看著任何可能留有蛛絲馬跡的地方,一邊暗暗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