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看三人都是真心的想救自己老母和妹妹的人,臉上閃過一絲堅定,對三人就磕頭謝道:“要是能救出老母和妹妹,三位的大恩大德,我大熊這輩子不能還...下輩子,下下輩子定不敢忘。”
大熊磕,春燕也跟著磕。
“好了,別磕了,你們這對苦命鴛鴦是自己跟著去刑部大牢,還是讓我的人壓著你們去啊。”
“一切全憑大人做主。”
“那個,還是押著比較好,畢竟你們是殺人嫌犯。”
“還有你們幾個,通知了大貝勒沒有。”
張辭又看向那幾個不知所措的護衛。
那幾個護衛中年長的一臉驚懼的搖搖頭道:“沒法交代,我們不敢回去通知。”
“誰說沒交代,這人不是抓到了嗎?”
張辭眼神飄忽的瞥了瞥大熊和春燕。
“這二人便是兇手,你們只管回去跟大貝勒直說就是了,難不成堂堂一位貝勒還要細查這些個前因后果?”
護衛們開始都不明白,被鮑晴天提點了一句后這才恍然大悟,連連拜謝,拱手退下了。
“大爺,我知道你這是讓他們幾個宣揚一下,但你確定能傳到那背后之人的耳朵里。”
“依我為官多年的經驗來看,此人敢在京城挾制婦孺,定然手段通天,聽到這些消息不難。”
“那大爺,那你下一步準備怎么做?”
“上奏皇上,給那人施壓,說不定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聽大爺的意思,那人定是朝堂中人?”
“八九不離十,而且來頭定然不小。”
張辭頷了頷首,目光之中泛著一抹精光。
這時老鴇領著幾個刑部的人上來了,這些刑差開始并不相信老鴇之言,還罵罵咧咧的樣子,但一看到張辭,立時便換了一副臉色,上前行禮:“真的是尚書大人您啊,我等還以為這老鴇開玩笑的呢。”
懼內的張辭來青樓,這可是頭一遭,別說他們不敢相信,就是朝堂上的那些人甚至皇上都不會相信。
“咳咳咳,把這二人押回刑部大牢,務必嚴加看管,沒有本官的命令,誰也不能接近他們。”
“皇上也不行?”
那領頭的刑差愣了愣,瞥了眼大熊和春燕,莫名的問了一句。
“皇上也...皇上他當然可以,除了皇上誰也不行。”
“是...。”
幾人便押著大熊和春燕離開了。
老鴇看著離開的春燕,張了張嘴,露出一抹苦澀的表情。
畢竟春燕是春宵院的頭牌,她這一走,不光帶走了老鴇在她身上全部的投資,還將讓春宵院陷入一個低谷期。
“我們且先等等,等大貝勒派人把死者的尸體領回去。”
等待的過程中,張辭饒有興致的在房間里面仔細的看了一遍,越看越不明白鮑晴天是怎么破了這案的。
瞥了眼張軒,張軒露出一副我也不清楚的表情。
“老鴇,大熊家住何處?”
既然大熊什么都不肯說,鮑晴天只好旁敲側擊的問老鴇打聽一些蛛絲馬跡。
“那個,五年前大熊家應該在城外東郊十里村,這么久了,也不知道搬沒搬過。”
“城外東郊十里村?那春燕呢。”
鮑晴天確認了一遍,心中暗暗記下了,
“她...她是個孤兒。”
“老鴇,我知道你愛財,本來愛財也沒什么,我也愛財,但做人要厚道,春燕這些年也給你撈了不少錢了,你怎么還給人家定的天價的贖身費。”
“才一千兩,還天價呢。”
老鴇嘀咕了一句,嘴上卻道:“奴家這些年養她護她也費了不少銀子的。”
“什么,居然一千兩?你這簡直就是打劫。”
鮑晴天顯然沒料到會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還是多很多的那種。
“瞧公子這話說的,公子可能不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頭牌一般我們是不愿意讓她們贖身的,實在是奴家待她如親身女兒一般,才勉強答應了這一千兩的價格,你可不知道這京城有多少貴公子想贖走春燕的,春燕不愿意,奴家硬是護著她沒答應下來。”
“呵呵,你護她,護成這樣?”
“這事奴家也不知道啊,她也沒告訴奴家。”
“告訴了你又如何,難道你還能將那狗屁梁拒之門外?”
“咳咳咳...。”
張辭聽不下去了,這檔口要是大貝勒的人進來聽到,可就麻煩了,趕緊輕咳幾聲提醒一下。
“最近大熊可有什么異常的行為?”
“說到這個,確實還有些奇怪。”
“說來聽聽。”
“以往他忙完除了回家就很少外出的,但最近一段時間他總是忙完了活計就會出門一趟,要到半夜才回來。”
鮑晴天目光瞇了瞇,心中暗道:“一千兩不是小數目,他能湊齊,定然在外面也有活計,到底是做什么,能來錢這么快?”
“我且問你,大熊還有其他手藝沒?”
“哎呦,他要是還有手藝,就不會來這春宵院打雜了,奴家可是知道,他當初定然是非常不愿意來我這院的,要不是逼不得已,或是春燕的關系,他應該早就辭工了。”
“張兄,要是你沒有別的手藝,就身上一身武功,你會去哪里掙錢。”
鮑晴天似乎找到了查找的方向,急忙看向張軒。
“很多啊,護院,鏢師,打手,甚至殺手。”
“護院掙錢沒那么快,鏢師他根本沒那么多時間,打手和殺手?京城最近發生了什么命案嗎?”
“除了這起,就沒了。”
“那就是說他當了別人的打手?”
“很有可能就是那幕后真兇的打手。”
鮑晴天目光一聚,眼中泛著銳利的光芒。
張辭在旁邊聽的頻頻撫須,一臉滿意的笑意說道:“小子,你不當個官真是可惜了。”
“當官太累了,不僅要跟自己斗,還要跟別人斗,斗贏了舒服一天接著斗,斗輸了,官位不保是小事,就怕人頭落地嘍。”
“你這小子,倒是看的透徹,不過不是任何官都想著跟別人斗的。”
“大爺你是在說自己?”
張辭笑了笑。
“大爺我知道你不想斗,但你不想,不代表你沒斗,你難道沒發現你剛才就斗了那傻逼縣令了。”
“而且你不斗,那些壞官,惡官就會斗你,那時你是斗還是不斗?”
張辭一臉的懵逼,腦子里盡是斗斗斗的嗡嗡聲,有些尷尬的走到門口看著庭院。
“這天都黑了,大貝勒怎么還沒派人來。”
“說不定人家壓根不想要這尸體呢。”
“言之有理,不等了,既然沒人認領死者,就讓人直接送到義莊去吧。”
“大爺,張兄,那我先走了。”
看到天黑了,鮑晴天也是嚇了一跳,急忙對二人拱拱手就走。
張辭一擺手,似乎想叫住鮑晴天說些什么,可又不好意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