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哈哈哈”
突兀且瘋狂的笑聲突然響起,錄制空地的鏡頭前突然多出一張人臉,慘白的皮膚上畫著濃重的黑色眼影以及夸張的紅色笑臉,與某些恐怖片中的小丑形象不謀而合。
“哇偶,蘇,我喜歡你的綠頭發!”
轉為攝影師的大胡子贊嘆道,而他面前的這位,自然就是我們的主角蘇政了!
“哦謝謝,我也喜歡你的胡子,怎么樣?攝像機很重么?”
蘇政對著攝影機上的反光整理著頭發,隨口問道。
“拜托,我們是在錄節目,你這樣后期可是會被剪掉的。”
大胡子吐槽道,他怎么也沒想到,前一天看上去還是個人畜無害陽光少年的蘇政在被畫上小丑妝后變化會這么大。
此刻蘇政身上的邪異感絲毫不遜色于那些靈媒,也就是通靈者們。
“好吧好吧,非常抱歉,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干這個。”
蘇政毫不在意的退后了幾步,對著成為攝影師的大胡子吐槽道。
“沒辦法,節目組也是要考慮經費的。”
大胡子聳聳肩,表示很無奈,他還以為能歇息一期了呢。
不過好在蘇政現在看上去狀態不錯,應該能讓本期節目更加精彩,更有爆點。
“這就是那個可憐孩子的家了對么?為他的不幸默哀。”
蘇政看了一眼面前略顯老舊的小區樓,雖然嘴上說著默哀,語氣卻沒什么變化,這就讓這句話顯得像在念臺詞。
不多時,從大樓內走出幾個人,從節目組給出的信息上看,應該就是那個孩子的家人了。
看上去都很普通,是傳統的熊國家庭,沉默的高大父親,以及體態稍寬哭哭啼啼的婦人母親。
“哦兩位不必傷心,相信我們的靈媒會幫助你們找到真相的。”
蘇政很熟練,上前安慰道,只是他這幅面孔,著實將這幾個本就情緒不佳的普通人給嚇到了。
還以為是個瘋子,直到大胡子在攝像機后給幾人打了個安全的手勢,他們才勉強忍受住了蘇政所帶來的驚嚇。
“現在我給您看下,這就是我孩子掉下來的地方,調查人員告訴我,他是從16樓的公共陽臺上跌落…”
在婦人的帶領下,一眾人來到距離開始不遠處的一片更加破舊的居民區中。
一處居民樓前,死者的母親,娜婕日達女士指著一片花園說道。
“jc說在16樓發現了他的背包和遺書,但我不相信那是他寫的。”
“他很優秀,性格開朗,怎么會去自殺呢?遺書上寫了父親,但他從來都不會叫我父親…
我覺得那遺書是被偽造的…”
沉默的父親也開了口,向蘇政表達了他的意思,那就是他的兒子不可能自殺,一定是有人殺了他,偽裝成自殺!
哪怕警方已經對比了筆記字跡,證明那就是死者寫的。
“他心有未來,甚至還計劃好了要去那個大學讀書,他沒有自殺的理由。”
一旁的熊國小妹也及時開口,她是死者的同學。
其中還有一個疑點,調查說死者是從16樓掉下來的,但16樓靠近左側這邊被圍上了圍欄,如果死者真的是從16樓跌落,那么落點也應該是在右側,而不是左側。
難道他在掉落的途中自己長翅膀飛了?
而且那可是16樓啊!根據已知信息來看,在掉下來之后死者并沒有立即死亡,而是還妄圖掙扎起身,在跳樓后的第六天才真正死亡!
從16樓的高度落下,沒有當場死亡,還活了六天!
并且這棟樓里并沒有他所認識的朋友,甚至死者生前從未來過這里。
他為什么會被發現在這自殺?
如此種種,讓警方所調查出來的“自殺”,顯得不那么合理。
“我對你們的悲痛感同身受,你們孩子的死亡有很多疑點,但我們來了,無所不能的靈媒們將會找出事情真相。”
因為臉上油彩的緣故,沒人能看到他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只能從毫無波動的語氣中猜測,這位主持人在…
陰陽怪氣?
“ok,我現在需要你們選擇一處離這里不遠的地方,既然那些靈媒們都認為自己有真本事,那我相信,他們會通過冥冥之中的指引找到這里。”
蘇政語氣略顯僵硬,眼神不時看向攝像機的位置,倒不是因為怯場緊張,而是他在看臺詞板…
距離案發現場不遠處的一個老球場,所有人都準備完畢,第一個靈媒,來了!
這是一個看上去略顯普通的男人,與其他靈媒夸張的打扮格格不入,很難讓其他人相信這樣的人擁有神秘的“靈力”。
他叫伊萬,一個亡靈法師。
“你好,神秘的亡靈法師。”
空曠的球場中央,蘇政站定,面對著來人說道。
“你好,你是…”
“哦,沒錯,我是新來的主持人,大胡子被他的上司派去扛機器了。”
蘇政一指旁邊扛著攝影機的大胡子開玩笑道,惹來大胡子一陣無語。
這小子怎么回事?總喜歡拿他開涮!
“你好。”
伊萬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沉默的應了一句,對大胡子的命運并不在意。
“這信封里有一張某人的照片,袋子里裝的是他的私人物品,你的任務是分析里面的東西,需要么?”
蘇政將信封與袋子拿到眼前,微笑著問道。
“需要。”
伊萬接過兩樣東西,回到原地,將東西放下,扔出一把暗黃色的小骨頭,右手按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
“啊啦你媽打了who,可臉四挖了杠,推了臉四撒勒…”
“人沒了…”
語氣沉重,緩緩起身。
“他經常戴這東西…左手…”
“有劉海,深色頭發,棕色眼睛,要么身體穿洞要么唇上有痣…”
伊萬說的很肯定,蘇政看了一眼一旁的親人們,挑了挑眉毛。
反正要蘇政來,他肯定是看不到的,這玩意兒太唯心了,一點也不科學。
“慘劇發生的地方…不對啊…”
伊萬沉吟片刻,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不在這里,他不是在這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