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雕刻版的寒鐵上有著蜿蜒細水般的紋路,寒氣自紋路之間彌漫而出。
這是一把匕首,一看就普通得不普通的匕首。
尋千流眉角一跳,這正是秦鈞前幾天比斗時使用的匕首。
“好膽,誰敢行刺本峰主!”
驍首峰張峰主神色一變,剛這匕首只要再偏上那么一寸,刺入的就是他的脖子。
只不過是何人能夠不動聲色,讓他沒有任何警覺。
張峰主將看向那柄匕首,驀然間覺得有一些眼熟,
“這不是尼古拉斯使用的匕首嗎?”
他心中有些明悟,這匕首是從殿外射來的,也就意味著尼古拉斯有同謀。
瞬間張峰主感覺自己的智商蹭蹭的往上漲。
“尼古拉斯,沒想到你還有同謀,看來留你不得。”
張峰主手中寒芒一閃,一柄利劍出于其手,竟要朝著秦鈞一劍斬下去。
秦鈞寒毛戰栗,這種被人鎖定的感覺發于內心的毛骨悚然,仿佛有一把無形的枷鎖束縛在他身上,無法動彈。
“叮。”
一劍揮出。
料想中一劍斬落秦鈞的畫面并沒有出現,反而是他的手臂隱隱發麻。
殿外的那個人又出手了。
而且他同樣沒有察覺到有任何先機。
“宗主,看來宗門混入了不少異類,還請諸位隨本封住一同出手鎮壓。”
張峰主請求道,此人能悄無聲息的攻擊他,甚至他都沒有看清楚打開他揮出一劍的是什么手段。
說明這人的境界高于他,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然而張峰主卻沒有等到尋千流的回答,尋千流眼觀鼻、鼻關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仿佛沒有見到眼前的一幕。
同樣,當張峰主看向執行長老時,執行長老亦是如此,根本沒有與張峰主去對視。
沒得辦法,張峰主最后只能將眼神看向其他長老、峰主。
他們倒是與尋千流、執行長老的神色不同,但他卻感覺更怪異了,一群人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沒有感覺到意外。
甚至也沒有一個人暴動,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一有外敵入侵,全宗人員動手的宗門嗎?
“看來是日漸修行的歲月變長,已經讓他們變得愈發謹慎。”
張峰主心中有些感嘆。
甚至他還看到諸位同僚眼中的勸誡之意,似乎在告訴自己不要沖動,在明白他人真面目之時不要輕易動手。
要以不變應萬變。
“也罷,果然像師父說的,只有我能不忘初心,始終如一,血氣方剛!”
張峰主把心一橫,就算對手比他強又怎么樣。
到底是玄武宗衰弱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不知名的強者混入。
尋千流看著張峰主英勇就義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抽,可以說他們之間共事時間少的也有好幾百年。
相互之間什么脾氣倒也清楚。
驍首峰峰主就是出了名的腦子軸,看問題只看表面,光頭腦子里面都是肌肉,偏偏還認為自己心智非常人所能及。
難道你就看不到自從秦鈞進入大殿開始,沒有一個人露出敵對之意嗎?
還是說你腦子里面的肌肉沒有傳遞給你那聲“師父”的有關話語?
“壯士,一路好走。”
尋千流默默的看著張峰主毅然決然的提劍走出大殿,一步一蓮花,一步一劍散,氣勢驚人。
他的對手可是那個下手賊不講究的太上長老啊。
在座的人除了驍首峰峰主之外,人生閱歷都是極為的豐富。
他們雖然沒有尋千流和執行長老對尼古拉斯這個名字有過研究。
但比武場的那聲師父他們卻是聽到了。
或許以往他們不會在乎這個“師父”,畢竟只是與宗主同一時代的弟子,無法無天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
不值得有過多的謙讓,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你不惹我我就不咬你。
可得知秦老頭的是玄武宗的守護神之后,心中的想法卻是有些偏移。
“修行歲月中,我不過結丹期弟子,宗主就已經是金丹巔峰境界時,就有無數謠言,稱宗主是玄武宗守護神的義子。
所以,盡量還是不去惹吧。”
執行長老心中默默的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所謂的守護神,從他入玄武宗開始就堅定不移的跟著尋千流。
是以從來也沒有把這守護神當真,只道他已在千年的歲月中老逝。
可不久前從宗主口中得知這守護神就是秦老頭的時候,他極為震撼,在他修行之初,這可是被玄武宗神話的人物。
沒想到這平時流里流氣的敗類就是玄武宗最強的那個人。
執行長老同情的看了一眼張峰主堅定不移的走出大殿,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不關老朽的事,要怪你就怪宗主給你暗中傳音了吧。
尋千流向張峰主傳音他當然能察覺到,雖然旁聽不得其內容,但猜個大概是沒問題的。
一刻鐘。
執行長老眉角狂跳了一刻鐘,大殿之外傳來了喊殺震天的聲響,似是與一團空氣搏斗。
時不時還大喊著有種的你出來,不要躲著藏著。
“砰。”
大殿的房梁都震動了不下十次,那都是張峰主與大殿一次次親密的接觸。
“狗賊!狗賊啊!”
張峰主頭發散批,沐浴著鮮血,鼻青臉腫,頭一次感覺自己被如此的羞辱。
“修行的境界差距如此之大嗎?居然連逼你現身的資格都沒有!”
張峰主如瘋如魔,可以感覺到大殿之外的虛空震動,一柄柄的利劍自天穹落下,化作劍雨,氣勢驚人。
“宗主,不妨把張峰主叫回來吧?”
與張峰主交好的一位峰主說道,他怎么腦子這么軸?耳朵怎么就這么背?
你沒看見我自始至終不說一句話,整個大殿都寂靜了許久,只等著宗主說話嗎?
而且挨打了那么久,到現在還沒一個同門出去幫你,用腦子想想,肯定是宗門內的人吧,而宗門內能吊打你這元嬰巔峰的人。
除了宗主和執行長老,就只剩下一個人了啊。
正是蠢的無可救藥,被打,該。
尋千流牽強的笑了笑,看著秦鈞:“秦鈞賢侄啊,叫你師父停手吧,再打下去張峰主的道心都會崩潰。”
站在大殿中被張峰主一次次驚呼聲弄懵的秦鈞,詫異的看著尋千流。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是張老臉,但之前說了那般話語,被認出來也不難哈。
而且夏漩仙也坐在上方,說不定早就和宗主說明了他的身份。
不過這點他倒是多慮了,夏漩仙可沒說過什么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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