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晚飯時間,蕭清晗敲響了秦天策的房門。
可是,敲了許久,也沒有任何回應,小丫頭不禁有些奇怪,用力推開了房門。
卻發現,房內早已空無一人,桌上,放了一封書信,水墨已經晾干。
“啊?”
疾走兩步,蕭清晗拿起書信看了一眼,花容失色的驚呼道:“大、大叔…”
旋即,蕭清晗也不敢停留,奪門而出,直接闖進了蕭天麟的房間。
“哥,大叔他、他走了…”
沖進房間,也不顧蕭天麟正在修煉,蕭清晗直接喊了起來。
“什么?”
猛地睜開雙眼,蕭天麟面色一驚,急忙將她手中的書信奪了過來,吩咐道:“快,去通知其他人。”
言罷,蕭天麟低頭,白紙上,只有寥寥幾十字:諸位,現如今,永裕城秦家已經被人知曉,我需即刻趕回。
你等繼續趕路便是,無論秦家安好與否,我不會有性命之憂,你等無需追隨,切記!
山水有相逢,他日再會!秦天策親筆。
“嘶!”
一眼掃過,蕭天麟也是臉色大變,當即倒吸了口涼氣。
不久前,秦天策還曾勸他們,回去便是送死。
可是,現如今,他卻孤身一人,殺回永裕城。
如此一來,與送死又有什么區別?
“蕭大哥,怎么了?”
不多時,韓志超幾人也神色匆匆的來到了房間里,急切不已的沖蕭天麟問了起來。
“秦少爺,走了…”
將書信遞給幾人,蕭天麟面色凝重的說了一句。
“嘶!”
三下五除二,眾人看罷書信,一個個盡是面色駭然。
“哥,我們回去吧!”
“是啊,哥,不能讓大哥一個人去送死啊!”
“草!還說個屁啊,走!”
旋即,不等韓志超發話,其他幾人當即怒吼了起來,徐占文與李虎二人,更是轉身就走。
“站住!”
只是,不等他們走出門外,蕭天麟叫住了他們,眉頭一挑道:“你們干什么去?”
“我、我們當然回去幫大…”
“幫什么?”
“你們拿什么幫?”
可是,不等他說完,蕭天麟大手一揮,沉聲道:“秦少爺有堪比真武境的戰斗力,你們有嗎?”
“我…”
一聽這話,徐占文努了努嘴,卻又無言以對。
“秦少爺不辭而別,絕非一時沖動,乃是早有準備,”
沖幾人揮了揮手,蕭天麟道:“我相信,以秦少爺的頭腦,絕對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他讓我們繼續趕路,我們繼續趕路便是,若我們真的回去,恐怕,非但幫不了他,反而成為他的累贅。”
“畢竟,以如今的局勢來說,秦少爺斷然不會去找天云宗拼命,無非是提前趕回永裕城,將此事通知秦家,帶眾人逃離。”
“以秦少爺的實力,只要不遇到天云宗的高層,沒人能夠奈何的了他,可是,我們就不一樣了。”
“呼…”
聽完這一番話,韓志超長長的出了口氣,緩緩松開了緊握的拳頭,點頭道:“蕭大哥說的不錯,我們若回去,只會給大哥添亂。”
“我們不能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我相信,大哥比我們更清楚這一點。”
“可是、我、他、他瑪的!”
只不過,一番話之下,徐占文氣的是青筋炸起,一句粗口爆出,一拳砸碎了桌椅。
暴跳如雷之下,徐占文怒吼不止,面目猙獰道:“從今天開始,天云宗弟子,老子他瑪見一個殺一個!”
人群中,蕭清晗眼眶一紅,低著頭,小聲嘟囔道:“大叔,對不起,一定要保重啊…”
“唉…”
看了看手中的書信,韓志超長嘆一聲,捏緊了拳頭,嘟囔道:“大哥,山水有相逢,他日再會之際,我們絕不再是你的累贅!”
“兄弟們,收拾一下,我們不等明天一早了,馬上出發。”
旋即,韓志超小心翼翼將書信折起,收入乾坤戒之中,沖眾人說了一句。
霞光漫天之際,一行十個人,踏著堅定而沉重的步伐,披著漫天的霞光,離開了青陽鎮,漸行漸遠。
最終,消失在天邊的遠處。
咻咻咻…
另一邊,距離凌云城不遠處的平原之中,一道身影,疾速狂奔,速度快到了極致,整個人如一陣風一般。
一邊疾跑,還一邊吞服著丹藥,大把大把的回靈丹,在他的手里,仿佛就是糖豆一般,一顆接一顆的塞進嘴里。
這少年,正是不辭而別的秦天策。
一路狂奔之下,只有了不到三個時辰,他再一次看到了凌云城的城墻。
這一行,他的目的地,是永裕城不錯,可是,凌云城乃必經之地,有些事,倒也可以順手而為之。
在距離凌云城三里之外的地方,秦天策的身形,戛然而止,手腕一翻,拿出一頂斗笠,戴在了頭上。
如此之后,秦天策方才隨著人群,緩緩進入凌云城中。
如今,城門外,已經沒有了城衛軍的身影,因此,根本無需繳納入城費,更沒有人盤查。
“殺!”
“兄弟們,殺!”
只不過,剛入城沒多久,秦天策的耳邊,傳來了一陣陣的打斗聲,伴隨著陣陣怒吼之聲。
“呵!”
輕笑一聲,秦天策不予理會,徑直穿過北城,一轉身,進入了西城區,隨意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一壺美酒,耐心的等待著。
客棧里,不少的食客,正在談論昨日的事情,細細聆聽之下,秦天策倒也獲得了不少的消息。
昨日一戰之后,城主府徹底解散,城衛軍也四散逃離,整個凌云城,已經徹底沒有了秩序。
三大幫會之間,也因城主府之位,鬧得不可開交,大打出手。
三大幫會尚且如此,其他的小型幫會,自然也是你死我活。
如此一來,現如今,整個凌云城亂成一片。
街道中,隨處可見手持兵器的幫會弟子,大打出手,不顧一切,不少的建筑,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本來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街道,現如今,卻也是顯得格外的空曠。
不多時,天色徹底暗淡了下來,街道上的人群,也消停了一些,周圍的打斗聲,基本不見。
夜風驟起之際,秦天策卻走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