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大龍瞬然怒吟一聲,將神龍領域推展出去,金燦燦的光輝宛若天雨降下,一陣接著一陣。
天機道人站起身來,身形虛幻,他的周身瞬然化出數道卦象意境包攏周圍。
八卦羅盤棱角分明,在此刻喚出道音鎮壓世尊老人的污穢源域以及磅礴如江海倒灌的氣息。
神龍領域已經張開,周易夫手握龍頭杖操縱整片源域對世尊老人的壓制不倒。
而在另一邊的天機道人閉著眼眸,無需視察動向就可以將局勢了如指掌,手握茶盞,半空中的八卦羅盤隨他的心意不斷飛舞,照射出萬般光芒,將作祟的灰色霧氣盡數逼回。
“給我,上!“嚴明看著已經被制衡住的世尊老人,知曉此刻就是難得的機會,他面色猙獰的開始念誦某種源術咒語,身后的黑影逐漸從虛境出踏出,黑影身形偉岸,雖然一身色調依舊濃稠如墨,并且很難看清楚其中具體的意象。
但身上的氣息已經是橫掃第八位階的氣勢,黑影逐漸走到嚴明身邊,與其并肩站立。
嚴明斜瞥了他一眼,權衡了一息過后,終究是將手中的戒律尺交給了黑影。
黑影也沒有任何反應,順暢地結果這把與自己一樣顏色的戒律尺,隨即看向身著灰袍的世尊老人,黑影腳尖蹬地凌厲出手。
戒律尺上源光噴薄,幾下揮舞就將世尊老人的污穢氣息打殺下去,直接將其帶入到氣息的最低端。
即便一間密室之內波動成這樣,許清風依舊安穩如山的坐在那里。
沈如歌則是被帶入到某種玄妙的意識深處,不得掙脫。
面對三人的圍殺,世尊老人不僅沒有面露難色,更是朗朗大笑起來,眸光一陣爆閃之后說道:
“小道爾。“世尊老人直接橫推右臂,一把掙脫開金色的源域鎖鏈,擒住了金龍,隨即左手觸摸虛境,帶出宛若星河一般的事物,直接擊中黑影的腹部。
戒律尺已經來不及阻擋了,雖然能看見世尊老人的動作,但已經沒有時間再去阻擋了。
黑影的腹部被灰藍色的光芒擊中,瞬然破出一個大口,黑色的汁水流淌出來,在地上稀里嘩啦的亂作一團。
與此同時,嚴明也吐出一口鮮血,他微微低頭,只看見自己的腹部也多出了一塊空洞,只是與黑影不同。
一些血腥的物質流淌出來,嚴明立刻結出源術打在自己的身上,將傷口遏制住,并且這個血洞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黑影的傷口愈合似乎并不是和嚴明同步的,雖然二人共享傷勢,但愈合顯然是各靠各的。
并且黑影已經愈合完成,也沒有露出痛苦的模樣,看來與嚴明之間的關系很是奇怪與畸形。
“不用管我,你用全力。“嚴明的聲音也很扭曲,聽起來就很痛。
世尊老人已經右手擒龍,左拳破開左律嚴明的殺著,正欲直接將頭頂不斷壓制自己的八卦羅盤給直接拿下之時。
黑影發出刺耳的嗡鳴聲,宛若某種高性能的渦輪增壓機的聲音一般,雙手黑霧纏繞,戒律尺上光芒大漲,再度將世尊老人的氣焰大殺下去。
世尊老人的右手一陣收力,金龍直接掙脫出來,龍吟嘹亮,伴隨著龍頭杖的指引繼續用源域鎮住之后,就連世尊老人早已枯竭的心脈也被拿捏住。
“斬草除根。“天機道人啜了一口茶淡淡開口說道,他的眼眸逐漸睜開,白玉一般的眼球看著世尊老人,面露疑色。
黑影手拿戒律尺,瞄準了世尊老人的胸口處,這種極高位階的污穢者是極為難殺的,必須一擊斃命,還得持續不斷的進行磨滅神魂的源術才能夠徹底清除。
“天域,開!“世尊老人毫不慌張,一揮衣袖破開了三人的圍殺,他陰險的笑了笑說道:“或許你們只是太關注我了,忘了這里還有被人。“
周易夫心神緊繃將金龍收回,再度籠罩在自己和許清風的身邊,剛才他一直沒有動用全力,只是因為許清風在身邊,很難施展身手。
“不用管我,你大可放開身手去吧。“許清風又怎么能看不出周易夫為何不離自己身邊半步的緣由呢,只能開口嘆息道。
倏然,一道劍光飛起,戒律尺直接被掀翻,黑影連連后退,來到了嚴明的身邊,重新將半空中落下的戒律尺接下,隨后立在原地。
金龍收回,手握戒律尺的黑影被擊退。
天機道人也不在硬撐著,收回八卦羅盤保護己身。
世尊老人不會用劍,在場的人只有一人用劍。
天機道人沒有抬頭,周易夫轉眼便看見沈如歌站了起來,她手握青銅古劍。
也唯有這把劍才能與嚴明的戒律尺相提并論了。
“為什么門外的人一直不進來?“周易夫早早的在外邊布下了所有次律與神衛,以防萬一,可現在卻什么都沒有發生。
世尊老人看出他在腦海里想著什么,開口說道:“你還在期盼外邊的人?“
“他們應該死了吧。“世尊老人笑著回道周尊,笑聲有些爽朗。
落在其余幾人的耳朵里,卻像是深冬里的寒風。
李荀亦步亦趨的走入大樓之內,里邊一片昏暗,玻璃門關上的一剎那,雨聲也隨之減小了許多,唯有雷聲還可以掙扎著穿透進耳膜之內。
大樓內一片幽靜,沒有人,也沒有燈光,所有的一切都仿若荒廢已久。
李荀知道周易夫有一件時空寶具的源器,可以讓人隔絕空間的隔閡,一般五方會議都在里邊進行。
他走沒幾步,就看見前方有一道黑影矗立在面前,這道背影沒有任何氣息波動,站在這里就好像一直在等待著誰。
李荀還沒出手試探,黑影動了。
伴隨著滔天的污穢氣流,李荀也明白了這個人是個污穢者。
所以他究竟是誰呢?
僅僅只是下一個瞬間,李荀就看見了這個黑影的真實面目。
“我從地獄里爬回來了,飛魚衛先生。“金序揭開了黑色兜帽,站在了李荀的面前,臉上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