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焰火在白天的京城閃爍開來,所有的光芒都好像是無數柄光劍朝天燎起。
驚慌的聲音從遠方呼嘯而來,高架橋上頓時亂作一團,所幸那輛黑色廂車的爆炸并沒有破壞到橋體根本,這和源能時代所帶來的新型材料也有很大的關系。
這爆炸的源頭肯定也是源能武器產生的定時炸藥,比之以前的威力只大不小,也就只是因為各種事物的材料都強化了,所以威力顯得沒有那么大。
林清淺的圣青色瞳仁里邊倒映出火焰,以及熊熊升起的濃煙,她的神情很是淡然,仿佛是將眼底所有的景象都揣摩到了。
立交橋上瞬間被清出了一圈空擋范圍,不少無人偵察機都已經從四面八方趕來了,漆黑的身形,以及無扇葉的造型,浮動在半空之中,藍色的源能線條在它們的周圍纏繞起來。
它們開始鏈接信號,設立屏障,確保不會有什么東西跑出那段范圍,等待超凡編隊的支援。
按常理說,應該是官方公安部門率先到場,隨后如果有超凡事件的功能才會用無人機進行封鎖,這個小細節值得揣摩。
“什么情況,你不會告訴我四大財團這是要開戰了?“李荀壓根沒想過還能有這種情況的,直接一言不合就開戰了。
論爆兵速度,論源能武器,都快二十二世紀了,這些豺狼虎豹怎么還不清楚.
一瞬之間,李荀就發現了盲點,二十二世紀最缺少的不是人才了,而是超凡者們。
如果四大財團可以一夜之間獲得數位第八位階的超凡者作為后盾支撐,或是找到一位踏入半神領域的秘境之主,必然可以橫推華夏高手。
別說華夏了,放眼世俗界,只要其余秘境之主不出手,就算是定天壇的老怪物出世也很難頂得住。
李荀一時之間心里有些顫抖,以上哪一種情況他都無法阻擋,即便是實力重回巔峰,哪怕現在的自己重新引動那三滴精血,進入燃血狀態。
那四丈源域又怎么能和浩瀚無邊的第八位階源域相提并論呢?
林清淺舒了口氣,隨手舒展五指的說道:“你仔細等待片刻就好,好戲才剛剛開始。“
李荀這才想著黑色廂車里邊的人究竟是誰,什么身份這一問題,他好似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里邊應該不會是五方會議的那位大人物,如果不是的話,其它枝葉砍下來也無用啊。“
他的思路很清晰,五方會議有五位權柄者會到場,四位超凡者,但一錘定音還得看周神龍身邊的許老,許清風。
想要破壞這一次的五方會議很簡單,解決許清風。
但許清風的身邊便是寸步不離的周神龍,哪怕天塌地動,周神龍的重心都是圍繞許老存在的,二人不可分割。
“那又會是誰呢?“李荀陷入了疑惑,他一時之間沒搞懂這些財閥理事會的思路。
但這個問題在下一個瞬間就會獲得解答。
三道流光朝天飛起,一道流光是一柄飛劍,青色的尾光動人心魄,以極快的速度燎天而起,呼嘯著的音爆聲幾近要將人的耳膜撕裂開來。
劍游之法果真是神衛第一人的水準,劍身錚鳴不斷,大有要將天穹戳穿的意味。
還有一道金色流光不遑多讓,只是這一個的氣勢就弱了不少,金燦燦的大缽承載眾生念力普照光芒,沒有發出任何音爆聲,只是靜靜的安穩在高空之上,晃晃悠悠的四處環繞起來搜索敵人。
中間的則不是源器,而是一道白色身影親身出動,正是賀白,他一身白衣,身后隱隱有仙鶴長翅亮出,一聲嘹亮清澈的鶴鳴清掃開這片區域,還好天空中沒有云層。
不然連帶云層也要被頓時清掃開來。
鶴鳴于九皋,聲聞于野。
“賀白.他們也要來參與安保防衛么?“李荀的眼眸中倒映出賀白的翩翩身姿,口中喃喃自語道,他能感覺得到。
賀白的實力再度向上一個臺階,許久未見,這個老友已經真正的登臨第八位階,就差臨門一腳了,恐怕只要有相性合適的本源物質就能夠迅猛進化。
誰能料得到,除卻李荀他自己之外,第二人是魏純子,第三人竟然就是賀白呢。
“不對,敵人應該不在近處,這場爆炸應當是早就準備好的才對。“李荀皺著眉頭說道,他的思緒開始紛飛,無數的信息鉆入腦海之中。
“這絕非四大財團的手筆,而是來自對立面的。對立面.對立面。“李荀似乎抓住了根源與本質。
對立面的勢力唯有一方可以做到信息如此通透,黃泉組織。
李荀看著林清淺說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告訴我這些東西,一定是引導我尋找到某些東西的真相,所以究竟是什么呢?“
這座酒店位于京城中心,是為數不多可以直接觀測到那段立交橋的地方,這里不僅可以觀測,還能不被賀白他們一眾人發現,完全跳脫在他們的神識范圍之外。
李荀可以斷定,林清淺早早的就知道黃泉組織的計劃,可是她的身份應當是生命教會的圣女,這二者又怎么會牽扯上關系呢?
賀白獨立在空中,他的手里沒有任何顯眼的武器,但是兩手食指與中指間已經捏著黑白兩個棋子了,隨時準備蓄勢待發。
他的神識如同漲潮的海水一般鋪蓋出去,除卻腳底的熱能波動之外,他沒有探測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或是事物。
賀白搖了搖頭隨即對著衛篤和徐素素說道:“敵人不在近處,他們早就料到了我們要走這一段路。“
白色身形緩緩飄落到地面上輕柔無聲。
同一時間,飛劍歸鞘的聲音也一并響起,徐素素不知是用了何等身法,她在專心施展劍游之法的時候,總會將身形隱匿,不讓對方捕捉到自己。
金光收斂,衛篤也一跳一跳地小跑過來,他手里還端著天上原本巨大無比的金缽,此刻被其雙手抓住,十分小巧精致。
他的神情沒有徐素素那般嚴肅冰冷,或許還是沒有嘗到超凡事件的苦痛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