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京城上空清明一片,很難想象,這空明幾凈的天空能映照在這北方城市中來,所有的陰霾都好像消散一空,臨近五方會議開啟,京城內部與外圍的戒備都格外嚴格起來,不少部隊都匯聚到華夏的這一核心城市當中來。
四位神衛,四位次律和左右二律一齊坐鎮的核心城市,很難不說它是華夏的中樞所在,不僅是權力與地位的集中處,更是氣運匯聚的地方。
一位老人拄著拐杖,他的眉目很是俊朗,雖然頭發都花白了,但依舊遮不住里邊蘊含的威嚴氣度,身上的黑衣正裝更是勾勒出板正的身形。
他抬起腳來開始走動,那拐杖用肉眼可見的離地很遠,所以老人并不是因為要拄拐杖才需要這龍頭杖的。
那只有一種解釋,龍頭杖外加氣度內斂獨一份的老人,在京城只有一位,他的名字就叫做周易夫。
華夏第一神衛神龍衛周易夫,屹立在超凡之路頂端的超凡者,以一己之力證明了世俗界的人也能踏入第八位階的至強者。
周易夫這么多年來的主要任務只有一個,就是保衛華夏領導人的安危。
誰都知道,真正的領導人只有一位,他與周易夫的關系匪淺,二者能夠扶持華夏這座大廈不傾倒,并且屹立至今,居功至偉。
他的身邊同樣有一位老人,與他的情況不同,這位老人的氣息已經是日暮西山了,他的眼眸有些渾濁,卻怎么也掩不住目光的堅定。
老者躺在躺椅上邊,手上的老人斑無論如何保養都遮不住了,即便是灌輸大量的源氣,亦或是用道標世界歷經千險萬難采來的飽含生命能量的天材地寶都已經無濟于事。
因為老者已經吃了很多了,耐藥性也來到了頂峰。
周易夫站立在他的身邊,與他一同望向落地窗外的景致,無數的車水馬龍,霓虹燈光閃爍不停,老者有些欣慰的說道:“小周啊,你說我做的還算好么?“
他的眼中倒映出千家萬戶的燈火,眼中所看的只是部分,老者心中所想的卻是華夏土地上所有的千萬燈火是否如眼前這般。
他攘外安內,讓華夏順利走過了源能時代,讓原本急劇不平衡并且還在加速的烈馬用手中韁繩馴服下來,讓所有人能夠得到一份福報,后來平定了太平洋上與美利堅共和國的動亂,繼續讓華夏重新回到世界之林的頂端。
后來,老者聽聞了定天壇,知曉了世俗之外的一些秘辛,這些事情同樣是泄漏一點就可以顛覆整個世界,一定會讓許多不安分的因素開始爆發。
他借助神龍衛建立起來神威組天機組,到再后邊的執律組,撐起了華夏超凡者的本土勢力,用世俗界的強音回擊了世界內側的強硬質疑。
無敵的艦隊我曾踏足在甲板上,看見了海天一線與導彈齊鳴在頭頂鋪成一排排一列列,隨后如同放大了數十倍的煙花在海上呼嘯猙獰的爆裂開來。
源能動力爐破碎后的震蕩波讓人頭暈目眩,惡心的想吐,核動力的泄露同樣讓人害怕不已。
但我也走過來了那些修仙者,我雖然沒有修為,錯過了資質洗煉的年齡與時機,在這個新時代里像一個腐朽不堪的老人。
可面對那些強勢的修仙者我同樣沒有絲毫的退卻,建立起屬于自己與人民的守護神,神威組,希望他們在今后的歲月依舊能夠以天下為己任。
而非躲在深山老林之中,不管不顧成為天地之間的無用人。
周易夫聽了這一番話,面色有些動容,他的刻板嚴肅在神威組向來是出了名的,今天卻露出了淡淡的神情波動,如果李荀在場一定會鬼喊鬼叫。
他溫柔如清風的說道:“老許,你做的已經夠好的了,接下來,我會接替你的意志,替你繼續守衛這片山河,你我的傳承者將薪火不滅,延續永遠。“
姓許的老者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很小聲,因為他的嗓子也十分老化,如同風中殘燭,可以看得出來,老人無病無災,只是真的老了。
人老了,就會死,熬過了病痛,依靠天材地寶騙到了壽數,最終還會將所有都歸還給天地。
許老說道:“你我的薪火相承,豈不是將公天下換成了家天下?“
周易夫正色道:“如果你和我的傳承者都足夠聰明,可以將所有的事情包攬下來,又有何不可呢?“
青銅古門前,李荀一個人枯坐在地上,身上的氣息陰陽起伏,他莫名從石門背后感覺到一股令人寒意漫沒的氣息。
李荀面露疑色,因為這股氣息雖然是來自污穢的,其中卻夾雜一些其他的氣味。
但其中具體的氣息沒辦法挑明,因為青銅古門的存在,它隔絕了里邊某些事物對外界李荀的干涉,同樣隔絕了李荀對里邊事物的探測。
“雨我無瓜。“李荀挑起眉間搖了搖頭,他對里邊的事物本就沒有興趣,林清淺讓他在此鎮守,一定有她的理由。
如果是為了保全更多人的性命,這未嘗不可。
李荀低下頭看了眼手中的封靈匣,黯淡的光澤在其上幽幽繚繞,白色光粒不斷蒸騰,里邊有很多哀嚎的聲音,仿若來自十八層地獄當中的呼喊。
這不應當只有一個污穢巨卵被封印在里邊,應當有許多被封靈匣吸納進去了。
李荀尚且記得林清淺將這封靈匣交予他的時候,叮囑了幾句:
“封靈匣是打開青銅古門的關鍵,這是一把鑰匙。“
至于李荀開口對著林清淺問道為什么要將鑰匙放在門鎖面前時,她只是嫣然一笑,沒有說話,轉身便留下一襲白衣離開了這里。
李荀眼神溫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著封靈匣上邊的花紋,他猛然驚醒,跑到青銅古門面前不斷尋找起來。
“花紋,對,花紋!有一處花紋重疊了!“李荀枯坐的這幾天里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此刻,他一朝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