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衷輕車熟路的拿下魚鉤上的大嘴鱸魚,把它扔進了自己的魚桶里,隨后便直接將魚鉤再次甩入湖中。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就仿佛他能看見一般。
令南佑詫異的還是沒有餌食的魚鉤,他弱弱的問道:“你的魚鉤不用放魚餌嗎?“
莫衷哈哈一笑說道:“愿者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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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佑上鉤了,他成為了莫衷手中最鋒利的刀刃,一切都是為了最終的致命一擊。
“啊....“粗重的喘息響起,南佑撕開南懷仁的面皮,沒有什么血,都已經流干了,只有黑色的汁液滴落。
扒開自己的面龐最為繁復,還需要將自己的手臂和手掌翻折過來,他忍著疼痛,骨頭咯噠咯噠的曲折轉動都有后腦勺上的自己臉上,輕柔仔細地揭下。
“我等了很久,父親。今天,是我的幸運日。“南佑在心里如是想到,不免有些開心。
他很少能貫徹自己的意志并做出事情出來。
重新貼合在屬于自己的面骨上,久違的舒暢感重歸于身,然后一把拔出鎮封的鋼筆。
“幸虧這東西我把玩過,不然今天掙脫還會更麻煩點。“南佑淡淡說道,鋼筆上黑血點點,他擦拭了幾下收進口袋,這是個好東西。
南懷仁也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皮,大聲說道:“南佑,你這不孝子準備作甚!“
南佑冷哼一下,便一手碾碎他父親的面龐,化作黑灰隨風飄逝,他站起身來,橫眉濃厚,面容清朗,但在污穢氣的孕養下,整個人有些精神萎靡。
“感謝您多年辛勞積攢出來的污穢氣。“南佑的手上旋轉騰起黑灰色的氣團,它們昂揚熱烈。
“我一直在研究如何控制和融合它們,現在,我成功了。“
此刻的南佑已然晉階來到了污穢者行列,不僅如此,承接下南懷仁所有污穢遺產的他已經是其間的頂尖者,屹立在第六境頂端。
邁著沉重步伐,南佑看了眼天空,果然一切都變天了,金陵城的上空風云流轉,祟氣蓋天。
莫衷的每一個囑咐都在數月前實現了,南佑在心中感慨其料事如神,當即就準備前去完成莫衷交代給他的最終任務。
死而后已。
奪舍到這幅身軀,挽大廈之將傾是做不到的,力挽于狂瀾更是不可能的。
但作為個高的,頂一會塌下來的天卻是沒問題的。
剛剛奪回身體控制權的南佑并沒有沉湎于狂歡喜悅之中,短暫的思考過后便朝著穢氣滾涌的聚集點夫子廟走去。
他不知道那里發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莫衷囑咐了他務必要在南懷仁被封殺之際蘇醒過來解決難題。
當時的南佑還很疑惑,問道是什么難題,整個計劃復雜且周密,需要他讓出自己的身體給南懷仁,不可謂不大膽。
莫衷神秘一笑,說道,到時候朝天看就知道了,現在果然是朝天望就知道這個難題不是一般的難。
“你等等!“天空中飄下一個煞白身影,周身散發磅礴氣息,衣角也明亮閃爍,他的氣息尚在平穩狀態,林青遺留給他的源能依舊澎湃運作。
來者正是走遍數個污穢物鎮封點的雷順飛,他的運氣還算不錯,上林工廠是他的第二個去處。
南佑做出防備姿態謹慎的打量著面前的男人說道:“你是...雷順飛?“畢竟是老相識,也是為黃泉組織供過職的人。
“我是雷順飛。“雷順飛戒備狀態更為明顯,他懸在半空中,“問題是,你是南佑還是南懷仁?“
“我是南佑。“南佑的戒備有所緩解,對方的源能波動純凈無垢,雖然不知道是如何從污穢重新轉為純凈源能的。
雷順飛看著眸子清澈的南佑,戒心尚未全部放下,自己是洗白了,對方身上的污穢能可是一點未減,還更勝往昔的。
他對南佑問道:“你這是準備去哪兒?“
“我要去夫子廟,那里好像發生了什么,我和人有過約定,我得去踐行。“南佑的聲音清脆有力,說罷便不再看向雷順飛,直接穿過他想著夫子廟前行,周身烏光澎湃,這是準備運轉污穢能疾行的前兆。
雷順飛說道:“你等等,什么約定,你個孤僻小子還能和誰處朋友?“這個問題他很好奇,不僅是為這個,更是拖延住南佑的腳步。
既然目的相同,也不用多費周章了。
南佑撇過頭說道:“莫衷。“
“那可真是......“雷順飛身子一顫,他沒有料到這個結果,現在想來,莫衷現在應該在鎮江城里安閑喝茶吹暖氣呢吧。
“不必自己走了,隨我走。“
南佑詫異的回頭看了雷順飛一眼,便被其收入生命洪爐之中。
“莫衷那么怕死還能帶出你這樣不怕死的人,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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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血腥的閻羅獸周圍,駐扎了許多部隊營地,他們在其周圍設立了源能立場,防止閻羅獸再有任何動靜出逃。
“它的生命體征怎么還是能維持一個低限度運作呢?“一位負責觀測的中年女性坐在全息投影熒幕前蹙眉思考,閻羅獸的生命體征遲遲未進入安全閾值,讓整個營地都不能放松警惕。
很快,一個士兵走了進來,喊了聲報告說道:“關教授,怪物體內有一個超凡者爬了出來,他說...他是超凡編隊的。“
關教授聞言轉過身來,問道:“死的活的?“
“活的。“士兵回答道。
“那應該對了,怪不得數值降不下來,這是個烏龍啊。“教授站起身來,拿下掛著的大衣說道:
“走,帶我去看看。“
血腥猙獰的閻羅獸體內曲折擁擠,呂方方沒有林青這般的大手子帶他來去自如,只能慢慢地尋找出路。
血液不再流通,氧氣也有些缺乏,自己并非力量型的超凡者,在身體素質方面還有待提升,雖然越過普通人一大截,面對這種險境還是束手無策的。
費了一番周折,呂方方找到了出去的血口,扒開其厚實堅硬的血肉與表皮,迎接他的并非自由的喜悅。
而是幾只黑黝黝的槍口,和緊張的詢問聲。
“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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