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佑,正是老人口中的佑兒,也是李荀面前的枯瘦男人。
來之前,李荀就查過一些資料,這個男人在很多雜志新聞上都有照片,那意氣風發的樣子和如今這幅鬼模樣完全搭不上邊。
李荀摸了摸下巴,伸出手摸向了他最好奇的腳踝仔細打量起來。
那有一個刺青,或者說是紋身,這種商界人士經常活躍在公共場合,按道理不會紋這類東西。
就算紋,也是一些極有寓意的,而絕非眼前的這種形似魔鬼面龐的刺青。
在細細摩挲之間,李荀感覺有些異常,一把抓住南佑的腳踝,因為身體枯瘦的原因,輕易就被李荀環繞著抓住。
源目之下,所有源能波動無所遁形。
怪事發生了,刺青上的魔鬼像是活了一般,開始掙脫腳踝想要出來。
南佑原本在熟睡,也被李荀的動作搞醒,睜開渾濁的眼睛。
“你...滾開!“驚恐的聲音回蕩在這窄**仄的空間,一把踹開李荀的手,拼命朝后蜷縮身子。
草,我在救你,李荀心中不禁暗罵道,但這樣的動作反而證實了李荀的想法,他如鬼魅般橫移身形向前。
李荀直接霸道的探出右手將五指死死扣在南佑的頭顱上說道:“幫你看病,老實一點。“
南佑做過資質洗禮,所以按照境界來算,應該算是半個第一境,引質境已經完成了一半,身體的幾個重要部位完成了初步的蛻變。
但很快,李荀就發現了其中的異常,他神色有些駭然。
自己手指扣住的男人,實際體內蘊藏了大量源能,灰色的氣息籠罩了整個心臟,將五臟六腑都滲透。
李荀伸出左手撫摸他的胸口。
“咚...咚咚...咚...咚咚...“每一次心臟的跳動,就會有第二次連續的跳動,聽的李荀右眼皮直跳。
即便是第五境分化出兩座生命洪爐的超凡者,第二第三洪爐的生命脈動也不可能與第一心臟相比較。
只有一種情況,這個南家長子真的有兩個心臟。
李荀嘴角歪了歪,扣住的手掌沒有松懈,將源能逼進其體內,想要徹底撕開那層厚實的灰色迷霧。
“呲啦。“南佑的體內傳來一聲悶響,李荀赫然看見南佑的心臟下方藏著一個渾身青灰色的嬰兒。
沒有子宮,沒有羊水,沒有臍帶。
這個青灰色的嬰兒就這樣靠著南佑心臟上的一根粗大血管生存,身體不小,占據了南佑體內所有的器官部位,正因為如此,這位南家長子肚子里有個孩子還能如此枯瘦。
身體里除了那顆心臟,別無其他東西。
李荀的面色難看了起來,這種手段聞所未聞,就和舊時代的鬼童一樣,寄生于母體之內。
如今看來,眼前的手段更加讓人可怖,直接在男人的身體內養鬼童,替代五臟六腑的位置,南佑已經是癡愚的狀態了。
這個鬼童已經快長成了,李荀聯想到了很多東西,譬如前天像是被種下巫蠱之術的劉隊。
南家長子從半年前就從公眾視線淡出,相比就是那個時間遭了如此陰毒手段。
也即是說,金陵城至少在半年前就已經有一股極隱秘極兇殘的組織滲透了進來,想到這里,李荀的身子不禁一抖。
“唉...“嘆息聲傳來,李荀離開了哆哆嗦嗦的南佑,徑直走向面龐帶淚的南懷仁。
輕輕拍了拍老者的肩膀,發現四周有些滲水,露出疑惑的神色。
南懷仁老人看出了李荀的疑惑,說道:“這里是我一個人修葺的,所以防水功能有些差,看來外面下雨了。“
李荀點了點頭說道:“你的兒子如果可以的話,交給金陵超凡研究所比較好,那是他最好的歸宿,我會幫你聯系的。“
說罷,李荀慢慢走上樓梯,但南懷仁老人并沒有跟上來,他心中疑竇叢生,畢竟兩個心臟這東西很容易判別出來。
老人沙啞的聲音逐漸說道:“以我的關系,我連金陵鎮守都能請來,但我并沒有這樣做。“
話語之間蘊含了很多意思,漏水聲忽然大了起來,還有一聲鐐銬解鎖的叮當脆響。
“你想知道為什么嗎?“
李荀二話沒說,立馬撒丫子往上跑!
他的臉色也逐漸陰冷起來,怪不得這鬼童能長這么大,這房子根本就是他媽的一間兇宅!
又想起外邊接應的林青,李荀越發覺得情況危急。
那女人究竟是給他灌了什么迷魂藥,讓他連這么簡單的套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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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云匯聚在金陵城的上空,路上的車流逐漸著急的滾動起來,想要在雨來臨之前趕回家,很快,淅淅瀝瀝的雨在天下落了下來。
李子寒則坐在課桌前無聊地咬著筆尾,書桌早已經收拾干凈等待放學鈴聲的響起。
悠揚的音樂隨著時針指向十點整響起,她收拾起包就準備離開。
一位樣貌可人的少女朝李子寒打了聲招呼:“子寒,那我就先走啦。“
李子寒也報以笑容答道:“拜拜,欣茹。“
打招呼的是和李子寒關系最好的朋友,南欣茹,家境十分優渥,但最近臉上都會掛著愁容,李子寒作為好朋友也不知道其中緣由。
她淋著雨走到校門口時,雨點逐漸大了起來,頭頂的烏云更加濃稠,好似下一刻就會掉下來,李子寒嘟囔道:“真...煩。“
她今天沒有帶傘,天氣預報并沒有說今天會下雨,本來還想在校門口等一會雨能小一些,現在看這仗勢一時半會還小不了了。
李子寒掏出手機就看見上面李荀發的信息。
“抱歉啊,今天有猛料要追,會晚些回去,自己早些洗洗睡。“
李子寒噘了噘嘴,這些年自己都是一個人上學放學,雖然學校離家直線距離只有三百米不到。
但李荀剛收養李子寒上初三那會兒天天接送,后來看小姑娘成熟了就干脆不來了。
冷冷的雨打在李子寒的心上,她有些生悶氣,又聯想到之前的香水味,不禁在嘴上罵道:“笨蛋...“
大雨傾瀉,金陵中學門口接送孩子的車輛也逐漸消退離開,隨著李子寒遠離學校,一時間有些冷清。
這時候,李子寒的視線不遠處出現一個同樣淋著雨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但很奇怪,他手上拿著傘卻沒有使用。
為什么說是男人,因為李子寒注意到了他握著傘的手背與手指十分粗大且糙,那一定不是雙女人的手。
黑衣男人很快走到李子寒身邊,遞出那把傘。
李子寒愣了愣,沒有去接,但黑衣男人將傘直接塞進她的手里直接就轉身離開了。
“什么怪人...“李子寒也遺傳李荀茍...謹慎的本質,對著傘看了半天才撐開傘面。
傘面張開的一瞬間,李子寒仿佛聽見了一聲脆響,眼睛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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