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真正的夜襲
“別以為你救了......”劉雨熙瞇著眼的盯著齊光。
齊光現在的表現太反常了，找她就大大方方的來，為什么要潛行？
當然想是這么想，匕首已經從齊光脖子上拿走。
“噓......別動了。”齊光顧不得起身，打斷了劉雨熙的話，小聲道：“有問題，我被監視了。”
“嗯？！”劉雨熙保持半蹲姿勢，收起其他心思，壓下睡意，警覺了起來。
“是怕你跑了還是......？”劉雨熙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我不知道！”齊光正色，保持躺著的姿勢，深吸一口氣，說道：“而且似乎不是他們的人在監視我。”
劉雨熙瞇眼：“什么意思？”
齊光嚴肅道：“昨天下午那會兒，我就有被盯上的感覺了，你不覺得昨天下午的雪崩很蹊蹺嗎？”
劉雨熙疑惑的看了一眼齊光，問道：“雪崩有什么問題？”
雪山上的雪并不是單純的堆積在一起，積雪一直存在兩種力相互對抗：重力要將雪向下拉，積雪的內聚力卻希望把雪留在原地。
當這種較量達到臨界點時，外界哪怕是一點點輕微的干擾，比如生物的奔跑，大聲的喊叫，滾落的石塊兒，刮風，輕微的震動，甚至陽光融化表層雪，只要壓力超過了將雪粒凝結成團的內聚力，就足以引發一場災難性的雪崩。
如果不是有生物作死，雪崩大概率是因為新雪后次日天晴融雪發生的。
齊光解釋道：“最后一段路的時候，我就有被盯上的感覺，你知道的，術士的預感比其他人強烈一些。”
真當我沒了解過術法啊？你一個不會占卜的術士說什么預感呢......劉雨熙心里吐槽，強忍著沒有打斷，不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原本以為是霍拉德拉的人，畢竟這一塊兒有霍拉德拉人并不稀奇。”
“但是在那種被盯上的預感出現后，就發生了雪崩，這也未免太巧了。”
“而且正常自然的雪崩一般容易一天最熱的時間段，那時陽光會融化表層雪，但我們昨天可是下午轉涼才趕路的。”
劉雨熙繼續等待齊光的解釋，如果僅僅是這樣她只會覺得齊光太多疑了。
“我被大雪淹沒，失去意識前，比較確切的感受到了被注視的目光，等我清醒過來后，也就是見到你們兩個之后，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已經沒有了。”
“我原以為你能這么快找到我，就是因為確實有人監視我們，確定了我的大致方位，后來到這兒的一路上，我都沒有那種監視感。”
“直到剛才......我準備休息時，又感受到了那種被盯上的感覺。”
劉雨熙眉頭緊鎖，相比于霍拉德拉人，她更信任齊光。
齊光不會在這種大事上說謊，那說明他確實感覺有人在監視。
會是凜冬之爪的人嗎？
劉雨熙雖然只是和葉卡捷琳娜稍有接觸，并且前期不太愉快，但是她對葉卡捷琳娜還是有點好感的。
她并不覺得葉卡捷琳娜會是那種耍陰謀詭計，充滿心機的卑鄙女人，她坦率，心情都擺在了臉上，毫不做作。
也許是偽裝，但她絕對不蠢，不會不知道這時候派人監視他們的后果是什么。
更別提已經達成了合作意向。
可如果不是凜冬之爪的人，又會是誰？
其他兩個部落的人嗎？
劉雨熙下意識的起了身，踱步。
下一刻。
“小心！”齊光突然低喊，將劉雨熙拉向了他。
猝不及防的劉雨熙俏臉頓時與齊光的胸膛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這家伙......想干嗎？！
腦海里旖旎的想法片刻都沒有停留，劉雨熙很快就知道了齊光這樣做的意義。
一把斧頭穿透厚實的帳篷，從門口處劈砍了過來！
雷法—北境蒼潭！
水臟雷從齊光身下迅速蔓延，飛快朝著襲擊者涌去，同時齊光抱著劉雨熙兩個翻滾拉開距離，再起身。
“這什么倒霉玩意兒！我的雷法失效了？！”
齊光駭然發現，即使自己的水臟雷已經進入了襲擊者的身體，但絲毫沒有減弱它的速度，一點干擾都沒有？
被劈開的帳篷散落點點月光，灑在襲擊者的身上。
這是一個接近兩米的彪形大漢，外表普通，看起來大概三十歲左右，裝束是普通的霍拉德拉人常用的打扮，大片的胡須和頭發混在一起，扎成了幾個小辮子。
更為驚奇的，是他身上幾乎沒有穿什么毛皮衣物。在冷冽的寒冬深夜，他還裸露了大片的肌膚，顯然根本不怕寒冷。
“喂，雨熙......”
“你說！”
“如果我死了，記得讓將軍替我報仇......”
齊光看到襲擊者的模樣后，心里那叫一個哇涼哇涼的啊。
霍拉德拉人，深夜，襲擊，守夜人沒有預警......
他現在甚至還懷疑帳篷外已經埋伏好了刀斧手，就等他倆出去然后咔嚓呢。
“別沖動！他有問題！”劉雨熙連忙叫道，她知道齊光又想將她傳送走了，連忙趕在他行動前阻止。
她很清楚齊光現在的想法，事實上她也對葉卡捷琳娜產生了懷疑。
但說不通，完全說不通！
葉卡捷琳娜根本沒有對他們下手的理由，就算要下手，也不會等到現在！
“你這時候竟然沒有一絲絲感動？”齊光幽幽的聲音響起，“我有點傷心了。”
劉雨熙：“.......”
現在是耍寶的時候嗎？！.......劉雨熙咬牙，好想揍齊光，但同時也安心了下來，既然齊光還有心情開玩笑，顯然有能力掌握局面。
如果他真的只是單純耍寶......呵呵，報仇？不存在的，骨灰都給他揚咯~
而也就在兩人說話間，一道道冰柱破土而出，將襲擊他們的霍拉德拉人給穿了個通透。
好快！好強！......劉雨熙美眸中帶著一點震撼，這是她第一次見齊光認真出手殺敵，道聽途說和親眼所見完全是兩個概念。
心境沒多大起伏......思路也很清晰......出手時機果斷，果然，有了第一次之后我就能很快適應嗎？......齊光心里評估自己的狀態，這是他第二次殺人。
不.......不對！
也許殺的不是人。
齊光和劉雨熙看著從冰柱上起身的窟窿人，面面相覷。
這TM的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