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對弈
龍虎山，天師。
這兩個詞兩輩子的齊光一點也不陌生。
地球的龍虎山，是正一教祖庭之一，天師一詞則起源于道教創始人張道陵創建的五斗米道，又稱天師道，故稱張天師，歷史源遠流長。
這個世界則不同，由于超凡力量的存在，有不少不愿意投靠朝廷的練炁士會自己開宗立派。
換句話說，就是不想受管教，想憑借自己的手段自力更生。
但練炁士終歸是比普通人強，為了防止俠以武犯禁的情況出現，大夏設立了執劍人一職，統領執法者來管理練炁士的圈子。
執法者們分布大夏各個州縣，饒是如此，人手依舊不夠用......大夏實在是太大了。
于是初代執劍人做了一件事，按照他的話來說：一人一劍，傲視九重天......
簡而言之，把所謂的教派，宗門都給打服了，讓他們以朝廷為尊，遵守朝廷的規章制度，但朝廷對他們的約束會遠比朝廷本身練炁士的小。
于是天師府就誕生了，代朝廷管制江湖。
即使最近一代的執劍人消失了，但大夏境內的江湖門派卻從來沒有想要反抗朝廷的意思，天師府也沒有任何想要多爭取權利的想法。
甚至由于執劍人的消失，還急忙朝大夏官方表忠心。
所以這一代的天師，干脆就請朝廷的人擔任。
別問為什么江湖人士那么慫，教派更是要顯得自己人畜無害，還不是因為一代女帝威壓天下。
請注意，這里的一代女帝，不是這一代，而是第一代。
大夏立國三百余載，為何逃過了歷史周期律，政權穩定，人民安居樂業？
因為這里出現一個戰力天花板——大夏女帝。
大夏女帝三百年前就已經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強者了，三百年后的今天修為更是功參造化，深不可測。
絲毫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弱。
據傳這是因為女帝的功法所致，壽命會無比悠久。
這對于廣大人民群眾來說是好事兒，女帝活得越久，政策穩定性就越強，大夏國力自然也是蒸蒸日上。
雖然女帝本身已經不管事了，但是女帝想讓人民群眾生活更好的意志卻一直被貫徹。
陰奉陽違？骨灰都參與了不知道幾輪生物循環了。
正是因為有定海神針，所以大夏才井井有條。
另外一個原因是，江湖中的練炁士修為高深卻不一定戰斗力強，再加上練炁士和練炁士是不一樣的，大夏，不僅擁有女帝這張底牌，幾個頂尖戰力也全是朝廷的人。
江湖里的勢力不被找事兒就謝天謝地了，哪兒敢找大夏官方的麻煩啊，那就是和自己的美好人生過不去。
......
齊光并沒有第一時間動身，而是在等大師兄敖山焰的消息。
承影劍被敖山焰帶走三年多了，一直在修補蘊養，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
沒了劉飛的特訓和瑞子繁雜的術法，齊光每天的生活依舊是是修煉，看書，修煉，看書，修煉，看書......
他確實掌握了很多手段，威力也不錯，但如果對標劉飛，瑞子這種頂尖練炁士，依舊不夠看。
甚至于一些身體強橫的武夫，齊光甚至破不了防，譬如朱可夫。
所以日常的修煉是必不可少的。
至于看書，這是齊光唯一的愛好，也許是習慣。
終于，在瑞子打算讓齊光去龍虎山之后的第六天，敖山焰將承影劍歸還給了齊光，并不忘嘆息：
“小師弟，這把劍大體已經修復好了，但最重要的劍靈還是有問題，師兄實在是無能為力了，這是我打造的劍鞘，上面刻有陣法可以時時溫養。”
齊光謝過敖山焰后，也將承影劍的情況原原本本告訴了劉飛和瑞子，得到的答案相同，劍靈一事他們也不清楚，只能等。
于是，大夏歷證圣十年十月二十三，齊光向瑞子與劉飛告別后，踏上了前往龍虎山的路。
......
大夏歷證圣十年十月二十三大夏學宮，觀星臺 一身白衣的瑞子和一身軍裝的劉飛平肩，眺望齊光離去的方向。
如果齊光此時在這里一定會大吃一驚，他印象中劉飛一直敬重瑞子，身份要比瑞子稍微低一點。
但此刻他堂而皇之的與瑞子肩并肩。
“許久沒有下棋了，陪老頭子我手談一局？”
“恭敬不如從命。”
瑞子揮手，案上出現棋盤與棋子。
兩人相對而坐。
“他的術法如何了？”竟是劉飛主動打開話題。
“很好，天賦很高，該會的都會了，剩下的都是些水磨工夫。”瑞子落子，回道。
話頭止住，兩人專心下棋。
“西邊最近小動作又多了起來？”瑞子問道。
“對，西邊要亂了。”劉飛說。
“北邊呢？”
“尚可。”
瑞子聞言，微微蹙眉，沒說話，半晌后眉頭舒展，手落一子，順勢說：“順其自然吧，我們該做的已經做完了。”
氣氛再度冷了下來，觀星臺上，只有兩人不斷落子的聲音。
棋至中盤，劉飛語氣隨意的說了一句：“他還是沒能做到嗎？”
“哪有那么簡單，玉不琢不成器。”瑞子說。
劉飛嘆氣，說道：“也不知這一去，是福是禍。”
瑞子突然失笑，說道：“我看你是關心則亂，他差不了的！”
聞言，劉飛也是苦笑，說道：“總歸是心疼的，他這三年你我都看在眼里，摸著良心說一句，你我當年有他那樣的苦功？”
瑞子也長嘆一口氣，終究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又下了一陣，瑞子說道：“你家那個小丫頭挺有趣，送我這里陪我一段時間？”
“大的也送過來吧，我最近要去圣墟一趟。”劉飛說。
“圣墟？那里又出什么事了？”瑞子問。
“彼岸花的人在附近有大規模行動。”劉飛說。
瑞子不語，飛快落子，于是兩人落子越來越快，最后幾乎連思考的時間都不需要了。
收官階段，瑞子放緩節奏，凝視劉飛：“回來之后，讓他先去北邊還是西邊？”
劉飛落下一子，沉吟道：“北邊。”
瑞子點頭，專心下棋。
很快，黑白棋子布滿棋盤。
劉飛勝半目。
瑞子揮了揮手，棋盤棋子消失，笑道：“留下吃個便飯？”
劉飛并未拒絕，點頭，說道：“好。”
略微躊躇了一下，劉飛又問道：“他，沒問題吧？”
瑞子看向劉飛的目光玩味，“即使比起我們而言，最相信他的，一直不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