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回憶殺
黑......
好疼......
我在哪兒？
明明眼睛都已經睜開了，為什么還是什么也看不見？
頭疼欲裂，起身，我應該保持著坐姿，但是無法判斷現在在哪兒。
入眼就是一片漆黑，那種單調，沒有任何希望的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發沉的頭逐漸清醒，黑暗也漸漸淡化成灰色。
我這是在......
“找到你了…”
黃泉客的聲音？
那個背影.......消失在樹林中的.......是......我？
我是......齊光？
“呵呵呵呵。”
笑聲回蕩在這個灰白世界，齊光的心跳動的越來越快。
為什么會出現那時的畫面？
我現在到底是什么狀況？
齊光低頭，卻看不到自己.......明明，我能感覺到自己。
我在哪兒？！我到底在哪兒？！
灰白世界，齊光的意識在回蕩，在嘶吼。
不要......
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齊光的意識在劇烈波動。
“玄奧的空間魔法，繁瑣的復合迷陣，都是術士的手段，那老家伙還真有兩下子啊。”
仿佛依舊能聽到黃泉客冰冷的耳語。
“不過，也只是茍延殘喘的遺作罷了。”
忘不了，根本忘不了，為什么那時的我如此軟弱，僅僅是黃泉客帶著寒意的聲音就能凍結我的思維？
如果那時候我能解下手鏈，我能解開封印，事情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用爺爺留下的傳送陣和阿影回到屋子，然后就能像傳送顧晏一樣傳送阿影走，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我為什么沒解開封印？
我為什么沒解開封印？
我為什么沒解開封印？
......我......忘了......口訣......
我把爺爺教的口訣給忘了？
不，不是忘了。
而是被壓制著......根本張不開口！
只是逸散的殺意而已......如果我能再堅強一點，如果我的意志再堅韌一點。
......
“對不起......”
阿影的身上全是滾燙的血......她像是說夢話一般在呢喃。
“和顧晏好好活下去。”
.......
這一幕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我的手上是不是就不會沾上阿影的血了。
轟隆隆.....
爆炸聲，依舊還記得當時被掀翻在地的疼痛。
絢麗而又危險的紅色光芒爆炸，我還記得，那是手鏈的顏色，鮮血的顏色，阿影的顏色。
灰白世界依舊在繼續......
劇烈的爆炸中心，黃泉客的身影陡然變得虛幻，似乎是被高溫灼熱空氣時引發的幻象。
終于，黃泉客的身影越來越淡，仿佛不存在一樣。
但下一刻，一根散發著森然寒意的鎖鐮拋出，精準的勾中了倒在血泊中的齊影。
咯吱......
咯吱......
鐮刀被鎖鏈拉著，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碰撞聲。
轉瞬，黃泉客的身影徹底消散，齊影也同樣伴隨著鎖鐮消失在劇烈爆炸中。
灰白空間劇烈的波動，齊光的意識瀕臨崩潰，黃泉客沒死！阿影的尸體也是被他帶走的！
這是那時候的事情嗎？
我為什么能以觀測者的身份出現？
灰白世界的畫面繼續，也就是在他們剛剛消失的那一刻，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將被震暈的齊光連帶著承影劍帶走。
緊接著，爆炸中心處又出現了空間波動，昭示著一位強大的術士出現。
但此刻齊光的意識并沒有繼續觀看，而是沉浸在悔恨與狂怒的情緒之中。
如果不是我被黃泉客的殺氣低語所嚇倒，我不會連口訣都說不出來。
如果我早點解除封印，阿影就不死，她不會死！！！
死的，是我這個廢物，是我這個膽小鬼！
我是不是還遺忘了點什么？
我一定是忘了什么。
我到底忘了什么？！
齊光的意識不斷咆哮，如果此刻有實體，那一定是遍體冰涼。
畫面繼續......
昏迷的齊光被帶到了將軍府，索拉卡悉心照料。
意識體的齊光本處于虛無狀態，但是在索拉卡出現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睛部位亮起了粉色的火焰。
火焰不停的打量著索拉卡下作的乳量，清秀的面龐，原本死寂的灰色世界突然傳來陣陣急促的呼吸。
這個女人，是我的！
意識被索拉卡牽引，完全沒在意畫面繼續滾動，直到書房找劉飛那一幕。
“你知道最有趣的一點在哪兒嗎？”
“術士也有不少分支，術業有專攻嘛，瑞子最擅長的，是推演測算，洞察天機！”
“但是那天，除了你的小女友一個人以外，他的卦象中，甚至連你都不存在。”
連我都不存在！
呼吸漸緩，畫面飛速前進，瑞子出現，伴隨著他的故事。
“可最讓我震驚的，是我當時為這孩子算了一卦，結果嘛......”
“這孩子明明在我的眼前，我甚至連他的存在都算不到......”
連我的存在都算不到！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忘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我真是卑鄙啊，我真是無恥啊，我真是下賤啊。
原來我連自己都騙。
我只是為了自己活下去找借口而已。
在酈山被追殺時，什么忘了爺爺教的口訣，什么因為殺意而害怕。
假的，都是假的！
我只是不敢解開封印，我怕解開封印之后，等待我的不止是死亡，而是無休止的折磨和人體實驗。
我抱有僥幸之心，呼喊著齊影......
直到劉飛和瑞子告訴我，我不存在于卦象中，這意味著我不會被天機所推演。
所以那串手鏈根本沒有屏蔽天機的效用。
恐怕爺爺當時也算不到我，才會以為那串手鏈可以屏蔽天機吧......
畫面開始變得混亂。
劉飛第一的教導......純粹的殺氣將齊光嚇倒。
灰色世界里，意識開始狂暴。
那種力量，那種氣魄，我也得有！我也要有！
畫面再度轉換......
瑞子揮手間他被傳送到了觀星臺，揮手間送走左伊，揮手間他的徒弟到場，揮手間無中生有！
這樣的手段，我也想要！我也要！
還有左伊.......程婉玉，她肩上的龍貓.......劉雨諾.......
她們，通通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我還忘了誰，對，我忘了誰。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還有劉雨熙，還有顧晏，還有莫甘娜！
她們都是我的，都是我惹（R）不（B）起（Q）的存在！
可是，我為什么會忽略掉她們？
為什么我以前的記憶那么模糊？
我......
對了。
大夏歷證圣七年十月十一。
那天，是我生日啊。
.......說大事分割線.......
這章真的好難寫，但是不能不寫，涉及到后面的劇情，大結局的伏筆（是的，跟上本書一樣，作者菌都是先設定了結局才開始補充這個故事）
齊光的心境發生改變不是突兀的，是需要引子去刺激的，怎么說呢，這章大家有什么批評建議都請留言！
也許作者菌會把一些噴我的給刪除，但是相信我，我會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