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攤牌了,我愛我姐
大夏歷證圣七年十月十二 “咚咚咚......”
此刻天還沒亮，剛剛入睡不久的顧晏聽見了敲門聲。
自從能掌握炁之后，顧晏就對周身的環境變化很敏感。
這時候......敲門聲？
很詭異。
“咚咚咚......”
敲門聲繼續。
排除法，首先排除是母親，母親會直接進來的......吧？
難不成.......是小偷？
顧晏起身，迅速且不動聲色的將衣褲一件件穿好.......啊這是被某個家伙蠱惑后就再也改不回來了的小癖好。
“咚咚咚......”
敲門聲機械性的第三次響起，顧晏此時已經悄聲走到了門口，靜心感受門外的動靜。
門突兀的開了，正準備第四次敲門的手落空，顧晏則是以一個刁鉆的角度準備鎖喉。
可顧晏的手卻陡然在離脖子只有一指之隔的地方停滯。
“阿光？”憑借點點月光看清楚來人的顧晏懵了。
這家伙，想玩夜襲？！
“你.......”顧晏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臉紅的可怕，有點小別扭的扭著嬌軀，聲音弱不可聞，“這么著急的嗎？”
“哎呀呀！”顧晏捂臉，“雖然......我不會拒絕的啦......但是.......”
“但是......哎呀呀，臭東西！我母親早晨起來會來叫我起床的！”顧晏跺腳，小臉上寫滿了糾結，“先進來再說！”
顧晏伸手拉齊光，但是沒拉動。
“嗯？”顧晏這時才注意到齊光的狀態不算好，“怎么了？”
齊光將手從顧晏的手中抽出，月光下的他臉色平靜，聽到顧晏的關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對不起，我演不下去了。”
“你，說什么？”顧晏歪著頭，保持微笑，“我，嗯......沒聽清。”
“我說，我演不下去了，我根本不喜歡你，我一直都在騙你。”齊光的聲音越來越堅定。
恰好，冷風吹拂，說不清是破曉的秋風太過厲害，還是什么，顧晏只覺得有點冷。
她搖了搖頭：“你......在說什么？”
齊光認真的看著顧晏的眼睛，看著還保持著笑容的顧晏，一字一句道：“我說，這出鬧劇結束了，我不會娶你，因為我根本不喜歡你！”
“呵呵！”顧晏一把揪住齊光的耳朵，“你以為自己很幽默？大早上的跟我講笑話！”
“啊！好疼啊！你個母老虎，松手！”齊光痛苦卻小聲的喊叫。
顧晏頓時來氣了，她喊道：“喂！你這是什么態度！這種時候偷偷進我家還跟我說這些奇怪的話，難不成還是我錯了？”
“小聲點，吵醒了伯母我們誰也沒好果子吃！”齊光終于掙脫了顧晏的魔爪。
“你沒吃錯藥吧？”顧晏感到很奇怪，處處都透著一種違和感。
“我腦子清醒的很。”齊光神色帶著糾結，似乎又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我告訴你，我真正喜歡的人是我姐姐，是齊影！只是因為她是我的姐姐，你只是用來掩飾我無恥的工具。”
“我......”
顧晏一巴掌打在了齊光的嘴上。
她咬牙切齒：“你在說什么胡話！”
“看，就是這樣。”齊光冷笑，斜著臉保持被扇的姿勢，聲音顫抖著，“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您是練炁士！練炁士！高高在上！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就因為這個？”顧晏低著頭，剛才高舉的手慢慢放下，“就因為我是練炁士？”
“對啊，就因為你是練炁士。”齊光臉上嘲諷，狀似癲狂，“你是練炁士，你擁有我沒有的力量，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嗎？害怕惹你生氣！害怕你動手！”
“就像剛才那樣，我敢還手嗎？我能還手嗎？我打的過你嗎？我可不想以后一輩子生活在你的陰影下！一輩子看你臉色！”
“假的......”顧晏眼睛紅了，她猛然抬頭，“你還手啊，如果只是因為我......”
齊光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一巴掌就扇了過去：“我很早就想這樣做了。”
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
顧晏整個人宕機了，立在原地，像個雕塑一般。
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一切就全部發生了。
“你打我？”顧晏捂著臉，帶著哭腔。
她臉上的疼痛比不上刀刮一樣的心疼。
“呵，不是你讓我還手的？”齊光隱隱有些興奮，語氣十足的嘲諷，“從來沒聽過這么奇怪的要求。”
顧晏雙手緊緊的攥著，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齊光。
明明是那么熟悉，卻又是那么陌生。
不自覺地，她又高高舉起了手。
齊光嗤笑，嘲諷之色漸濃，仿佛在說：瞧，你準備做什么？
顧晏俏臉發白，發絲凌亂，心里又慌又亂，不知道說什么好，吸了吸鼻子，小手無力的垂著。
她不知道要說什么，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只能被動的接受。
“我之所以現在來見你。”齊光頓了頓，“就是想和你說清楚，免得我沒來，你去讓伯母找我爺爺。”
“誰要找你啊.......”顧晏目光委屈，心里在怒吼，可是嘴里發苦，怎么也說不出來。
“欺騙了你，我很抱歉，可我真的不敢繼續下去了。”
“還有，為了避免你以后的報復，我已經決定去扶桑學一門手藝，我想......爺爺和......阿影會跟我一起走。”
顧晏揉了揉眼睛，哭腔很重，卻還在盡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我在你心中就是這種人嗎？”
齊光不語，轉身，準備離開。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齊光補上這一句，頭也不回的走到一堵墻邊，隨后從一個狗洞中鉆了出去。
那是他們以前的偷偷相會的秘密通道。
“什么嘛！混蛋，混蛋！就這么走了！滾吧！”
顧晏只有在心里無能咆哮，根本發不出聲，動也動不了。
就那樣任由齊光走了，她非常亂，捂著胸口，靠在門邊的嬌軀緩緩滑落，最終跌倒在地。
齊光的每一句話都讓她心如刀割，哀莫大于心死，顧晏，已經感覺不到生氣了。
這一夜，格外的長，她的世界，失去了光。
齊光背靠著院墻，昏暗中的臉看不到表情，他頓了頓，最后隔墻看了眼。
搖搖頭，似乎是想要忘掉這一切。
隨后快步離開，消失在街角。
......
我太了解你了，我知道怎樣做會讓你生氣。
我知道怎么說怎么做會讓你傷心。
也許你可能會覺察到什么。
但是沒關系，只要這幾天你別來找我就好了。
我們可能，再也不會見面了。
如果真有那一天，一定要記得切斷一切與外界的聯系，尤其是顧晏那丫頭，如果她們家也被盯上就危險了，那個劊子手什么手段都能用的出來！
先躲一段時間，找機會離開大夏，去霍拉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