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鈴輕飄飄道:“我勸你不要打董榮的心思。”
“他在青鵲街家大業大,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客棧記賬先生能招惹的。”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謝了。”
此行目的達成后,林靜閑當即站起身來。
他從懷中掏出一錠雪花銀,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轉身推開門就要離開。
身后的花鈴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少年毅然離去的背影。
這就走了?
她狡黠一笑。
一股靈氣纏繞在水袖上,驟然向少年的背影飛去,從少年腰間摘掉一個物件兒。
林靜閑似有所感,剛走出屋門的他伸手摸了摸腰間,發現空無一物,頓時心中一驚回頭看來。
只見面色得意的花鈴手中正拿著一支曲笛把玩,有些挑釁意味地看向他這里。
林靜閑怒氣沖沖地走了過去,伸出手,怒道:“還給我。”
花鈴看著笛身上刻著的“靜閑”二字,心中立刻了然。
她將雙手背了過去,嬉笑道:“不給。”
林靜閑陰沉著臉,沉聲道:“它對我很重要,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立馬還給我。”
話音剛落。
他就一手迅速向她身后伸去,想要搶奪她手中的曲笛。
可是花鈴身軀瞬間向旁邊一閃,讓他捉了個空兒。
林靜閑胸口起伏,神色慍怒,揚了揚握緊的拳頭,怒極反笑道:“你信不信我揍你?”
“揍我?”
花鈴不可思議,但轉即委屈巴巴說道:“我長得這么可愛,你打我一拳我可是會哭很久的...”
旋即她譏諷一笑:“不過沒事,我抗揍呀!”
林靜閑聽言后一挑眉頭。
二話不說,直接一拳頭向她肩頭砸去。
花鈴大驚。
沒想到這少年竟然如此不知憐香惜玉,真敢揍她。
花鈴咬緊銀牙。
她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在拳風刮來的一剎那!
花鈴微微側身,躲過了這一擊,然后抬膝向少年那不可名狀的地方頂去。
但林靜閑何許人也?
他可是蓮花鎮的扛把子!!!
師從雪峰習過武,熬火藥缸泡過澡,壓制了各村整整一代人。
若不是當年師塾任老頭多管閑事,他能把蓮花鎮翻個底朝天!
笑話!
一介弱女子還敢跟他動手動腳?
他保準打得她連媽媽都不認識,給她點兒顏色瞧瞧,讓她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林靜閑眼疾手快,右手向那里猛然探出,格擋住了她那一腳。
“嘶...”
林靜閑倒吸一口涼氣,手掌顫抖,掌心酥麻生疼。
好強悍的力道!
這看起來挺柔弱的一個女子,竟然一瞬間能爆發出這種巨力。
要么是武夫,要么就是煉氣士。
不過剛才這女人一招隔空取物,大抵是那山上的煉氣士了。
林靜閑有些憋屈。
他一介武夫竟然淪落到和一個煉氣士近身搏斗的份兒上了,而且還是個女人...
在林靜閑擋下襠下這一擊后,花鈴眼中閃出一絲驚訝之色。
她那膝蓋上有靈氣纏繞,力道不下于二百斤巨漢的力量。
這身子骨看似單薄的少年非但擋住了,而且像個沒事人似的。
不過花鈴嘴角流露一絲微笑。
對手越強,她就越興奮。
花鈴將手中奪來的曲笛拋向燈火竹簾后面的床榻上,然后朝少年勾了勾手,示意他再來。
林靜閑在看到她將曲笛隨手拋出后,怒火橫生。
當即一掌切出,沖著她的脖子橫滑過去。
花鈴身體后仰,躲過這凌厲的一擊。
還是有一道勁風抽在了身上,在她雪白的脖頸上留下一道通紅印記。
林靜閑在劈出這一掌后,花鈴向后翻飛出去,與他拉開了距離。
花鈴嬌笑一聲,腳尖微微一點,右腳向后劃出半尺的距離,驟然間身影迸發,捏拳向他沖來。
上鉤了!
林靜閑心中冷笑。
他那一掌切出其實就是為了拉開二人間的距離,至少也要閃出一步之遙。
林靜閑也向前踏出一步,另一只腿向后拉伸,兩只胳膊微微上提。
把握住了時機,在二人只有一步距離之際,他猛然踏出半步。
半步崩拳!
林靜閑以腰肢為節點,雙腿如老樹根般遒勁扎在地面。
一氣流注,全身的力氣都匯聚在了拳頭上,一股恐怖的氣息油然而生!
花鈴花容失色。
在少年那一步踏出后,她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力匯聚到了那只瑩潤的拳頭上,宛若化作了一柄無堅不摧的戈矛。
而自己,正捏著拳頭對轟了過去,結果可想而知。
花鈴速度又過快,想要停下已然是不可能,只好硬著頭皮稍微側身,以細弱的胳膊去地方那一拳。
滑稽的一幕出現了!
場中林靜閑一拳崩出后巋然不動,仿佛一堵城墻。
而花鈴,則如要一頭撞死的兔子,悍然地懟了過去。
花鈴慘叫一聲整個身子被向后崩飛出去,后仰著砸到了墻壁上。
她整只胳膊酸痛,像是被巨錘給掄了一遍。
使出半步崩的林靜閑,因為全身力氣的傾瀉,也微微喘息著。
他二話不說轉過身走向燈火竹簾后,要去拿他的曲笛。
看到曲笛完好無損地躺在床榻上,林靜閑不禁長舒一口氣。
就當他伸手去拿時,身后突然一道人影閃過,將曲笛先他一步搶在手中。
花鈴一腳赤裸地踩在地面上,一腳踩在床榻上,而且一只手抓住了笛子,得意地看著他。
“你有病?”
林靜閑臉色一沉,一只手迅疾地向她衣襟抓去。
可是花鈴也用手抓住他的衣衫,二人順勢一帶,便齊齊向床榻上倒去。
原本以為會出現曖昧的場面。
可誰知花鈴躺在床上五指用力,死死鉗住少年的喉嚨,而林靜閑...
則是一只手狠狠地蓋在她的臉上,用力前推往下摁,讓她的面容扭曲,胭脂水粉都弄了一手心。
花鈴惱怒。
她的臉蛋正被一個不解風情的家伙用手狠狠蹂躪,仿佛小孩子打架抓臉一般。
林靜閑牢牢地壓住她,讓她動彈不得,同時他自己喘著粗氣道:“鎖我喉是吧?”
“你曉不曉得鎮上的哥們都稱俺鐵頭娃?”
下一刻!
只見林靜閑猛然抬起頭來,對著她的額頭悍然撞去,絲毫不留情面。
花鈴兩眼一翻,腦袋一歪昏了過去,鎖住少年喉嚨的五指也不禁放松,垂落在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