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衛組,總管辦公室。
佐秋辰看了一眼化身守門員的男秘書,關上門,那副模樣就是任由自己發揮。
話說你們就這么放心讓自己上司跟一個陌生人獨處一室,該說是對我放心,還真是被信任的有點不好意思啊。
見此已經起身相迎,還有點賠笑的總管大人看見這曾經看好的屬下,嘴角狠狠一抽,男秘書巴不得自己死翹翹的作態,物是人非,人性薄涼啊。
總管大人自認為一生還沒干過什么大的虧心事,還不至于到眾叛親離這一步吧。
“咳咳,見笑了!”
不過總管大人也反應了過來,被面前這個年輕人的實力震懾到,自己好歹是G市明面上的高管,剛才竟然有諂媚的意思,實在是太不穩重,還有點丟臉了。
急忙干咳了兩聲,挺直了腰板,更顯人到中年的啤酒肚。
旋即招呼佐秋辰落座,兩人在真皮沙發上坐下,茶幾恰巧的沏好了熱茶,巧合的溫熱可以直接飲用,總掛坐在佐秋辰對面,將熱茶推過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上好的大紅袍,請!”
“謝謝...額,嗯......”
佐秋辰見對方禮貌,不好不給面子,于是托起茶具,鼻尖繚繞著絲絲茶香。
茶幾上是木制的茶具,燒熱水的現代化水壺,各樣的茶葉,紫砂壺,茶杯也是常年浸漬茶水的紫砂杯,聽說這種有年代的紫砂茶具即使倒入清水都能品出茶香,不知是真是假。
反正對于茶葉都認不清的佐秋辰,就像是上次招待鳴羽和安撫語,泡的茶只不過是玻璃水杯,丟幾顆茶葉粒,然后倒上熱水,哪里有茶香,入口都是苦澀,像現在這泡個茶可能洗茶都洗半天,不在一個層面。
喝茶時安逸的境界也是讓佐秋辰在臨進門前紛亂的心境安撫下來,平心靜氣的飲了杯熱茶。
雖說如此。
比起苦茶,自認為是粗人品不出高雅的意境,在這個物欲橫流,感受過上班族時快速的生活節奏,下班后累的倒下就睡,很難有心靜下來品茶,回味人生,這就是為何毅然辭職重返校園的理由。
嘛,畢竟要回歸現實,畢業后家里有人在等你回家,做上一桌熱騰騰的飯菜,盡管很平常的一句問候“歡迎回家”,就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
說起來佐秋辰還是更喜歡能帶來短暫快樂的碳酸水更實在,這就很真實。
至于支吾在“謝謝”過后沒有話說,是因為佐秋辰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如何稱呼坐在對面,看上去留著成功男人象征的地中海發型的步入老男人行列的人。
他的身材富態,挺著啤酒肚,笑呵呵的模樣給人親近感和出自學生本能的敵視。
因為這個人一句話就能讓你課間跑操多加兩圈,冬天里早會講的話最多的就是他。
說話很和氣,笑起來像是掛在脖子上的彌勒佛。
第一眼讓人對這個笑起來和善的人產生惡感真的很難,一雙瞇瞇眼不是那種陰險的目光,可并不單純,然而身上散發出來的善意在品茶的安逸意境中無限放大。
是校長大人,同時是此行的目的,防衛組最高的總管大人。
校長這張臉有點出戲,讓佐秋辰還沒轉換好該用何種身份來面對,單從這是東林城大學校長一層身份,他都不能使用強硬手段,真的做不來。
喝了杯茶解渴。
但要佐秋辰立刻產生信任,被牽著鼻子走,日后被賣了還替別人數錢,還沒愚蠢到這種地步。
“習慣叫我校長,還是總管都可以,只是一個稱呼的問題嘛,佐秋辰同學!”
原為老狐貍的總管大人雖是說都可以,還是在最后加了一句“同學”,算不上直白的隱晦表明了希望能站在同一個世界面上,用不存在隔閡的身份交談,簡而言之拉關系盤感情。
“還是稱呼您總管吧,畢竟這次我找的還是總管大人,還是要麻煩您了呢!”
佐秋辰表現的有些疏離,沒再砰第二杯茶,證明了他并不想與世界的另一面交際過多。
相信這個看上去絕對沒有表面這么簡單的總管,亦或是校長,能坐到一般普通人難以觸及的位置,把他們當做好相處的人,估計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他是在感情方面遲鈍不假,對人情世故不擅長,可早已被童年生活養成的習性讓他對某些事情又是極為敏感。
直覺往往比看見的聽見的更準確。
就像是這位總管大人,從一開始可能都在他的計劃之內,繞彎走彎路也好,男秘書給他不經意灌輸特勤組對人類的貢獻提升好感也罷。
還是說連喝杯茶都被觀察在內。
山林里的狐貍最狡猾,也最難捕捉,而且老狐貍的肉質特別柴,味道一言難盡。
話又說回來。
優柔寡斷的是圣母。
純善的是二次元男主。
從佐秋辰會在上周那晚戰斗中力所能及的救助見到的特勤組傷員,如果不順手,或是不順路會耽誤他找到加藤惠,用惠的生命安全換取他人的安全,說是自私也不為過,他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哪怕多走兩步就能救下一個人的能力,轉而離開。
又是特勤組派來的眼線殺手,暗殺他們夫妻,這已經是擺在臺面上觸及底線,連狡辯的余地都不存在,結果就是六個人五個生活不能自理,一個被果斷的解決掉。
說殘忍也好,說自私也罷。
兩者結合起來,不偏執,不偏激,七情六欲不正是一個普通到再普通不過的人。
是一個人,只是一個普通人。
“小瞧了啊......”
總管大人目光落在第二杯平靜的茶水,倒映出年輕人不算出眾的外貌,反倒是換上一套西裝所帶來的氣質卻給人一種堅毅和成熟,很難讓人再把他當做是一個才大二的學生。
而在那雙漆黑平靜的眼眸下,淡笑著,仿佛看透了一切。
猶如就是在笑說“請繼續你的表演”,總管大人保證以他想當年老狐貍的厚臉皮都可能尷尬的漲紅。
小伎倆被看穿,這根本不是一個空有力量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更不是會意氣用事的人。
當時這年輕人沒繼續強拆防衛組第二道門,而是等待有人來接引,就該猜到大家都是老狐貍,一群大男人談什么聊齋啊。
相反如果佐秋辰是意氣用事,一被激怒就嗷嗷沖上去熱血上頭的人,總管大人還不會覺得這般棘手。
說是棘手,其實問題不大,反正又沒什么好隱瞞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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